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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摸着夜色回到诊所,在二楼给赫里奥分了间客房,简单洗漱之后,艾柯本来打算睡觉了,米勒却推开房门走进来,提醒他:“抹药。”

“你帮我吧,我看不到。”艾柯不想从床上起来,翻了个身把后颈的头发拨开,示意米勒过来。

兴许是做惯了抹药这件事,米勒动作很快,手也很稳,药膏凉凉的感觉从艾柯的后脑勺往上窜,他打了个哈欠,感觉米勒在弄自己的头发,好奇地转过头去,发现这人竟然在给他编麻花,手法略有些生疏。

艾柯指点他:“编在一起的时候拉紧一点,这样编出来才好看,不会痛的。”

米勒抿着嘴给他拆了重编,手指在乌黑细软的发间穿梭,片刻之后艾柯意识到他编了两个麻花,两侧的头发分别都被束在一起垂到床上。

麻花辫制作者叮嘱他:“晚上不要躺着睡。”

艾柯支起上半身亲了他一口。

怕碰到伤口贴胶布就好了嘛,费这么大劲。

第二天,艾柯起床下楼,另外两个人已经起了,聚在电视机前面,本地早间新闻报道了昨晚仓库群的异动,并且直言由于监控设备已经被炸得粉碎,没办法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塞勒坦的居民最近晚上不要出门。

赫里奥松了口气,攥在手里的营养液甚至被他捂热了。

“放轻松。”救命恩人端着三明治坐在他旁边,毫不在意一张小小的沙发上挤了三个人,他由于穿的是短裤而露出来的大腿紧紧挨着赫里奥的,仿佛还带着床铺间的热度,烧得赫里奥很不自在。

吃完早饭,艾柯领着赫里奥去看位于一楼的放钱的地方。

小小的杂物间放了两排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大部分地方都空着,因此显得那几个铁盒子很突兀。艾柯将上面贴着的标签指给赫里奥看:“我们这边呢,比较落后,很多人来找我看病的时候给的都是现金,而且很散,有的人给多给少我也不知道,所以都放在盒子里,贴了‘钱’的标签,另外一个‘记录’放着我记下来的哪个人给了多少的纸本子,现在只有一本而已,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对照价目表,把多的人挑出来,少的人记下来,加上一点利息,你定,搞一个表格什么的出来方便看就可以啦。”

赫里奥点头,充满了干劲。

艾柯像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金毛脑袋,笑着说:“我下午要出去,估计很晚回来,你饿了就去找米勒,工作也不着急,有客人来就留他们到晚上。”

大男孩觉得他的老板真的人美心善。

下午一点,诺瑞森按照约定来接艾柯。仍然是那辆很豪华的悬浮车,区别是他亲自开车,穿得如同马上要去赴宴一样,礼仪周到,颇有绅士风度地给艾柯开门。

“老一套。”艾柯点评,“你在塞勒坦只有这一辆车吗?”

“这已经是比较不显眼的一辆了,换成别的我可能会被半途打劫。”诺瑞森自始至终一眼都没分给目送艾柯出来的两个人,流畅地发动悬浮车,渐渐远离诊所。

“你想直接开始吗?还是去哪里?”

“我认为,做这种事还是要一点气氛的。”

“是嘛。”艾柯挑眉,“我以为你是拿着鞭子就会兴奋起来的那种人。”

诺瑞森从倒后镜里看到他挑衅似的表情,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道:“倒也没有那么变态。”

总的来说,诺瑞森很会玩浪漫,或许有钱人都很会玩浪漫?艾柯不知道,他还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不过诺瑞森的确是他见到过的人里最会玩的,在床上也是。

塞勒坦没有什么好地方,但有钱人能把好地方建出来。诺瑞森直接把艾柯带到了委托区中心最高的建筑——一栋十层的豪华酒店,名字就叫“豪华酒店”,放眼全塞勒坦,十层高的大楼绝无仅有,它的隔壁就是办理委托或接取任务的五层的雇佣兵大楼。

豪华之所以豪华,是因为它硬生生在塞勒坦的贫瘠里用钱填出了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游泳池,露天或室内都有;餐厅,塞勒坦根本见不到的事物随处可见、即点即做;娱乐室,实际占据了一整层,球台、吧台等等,赌博屡见不鲜;靶场,专门给爱刺激的人准备的,训练用枪械随便挑,花点钱能拿到真家伙;马场,是的,这里甚至专门腾了一层给有钱人纵马驰骋。

能屹立在以混乱着称的塞勒坦而不被流弹击中,这栋酒店本身就象征着权力和金钱。

他们慢慢地玩,骑着温驯的马匹在草场上绕了几圈,又去靶场练了一下,艾柯在牌桌上输了两万就不肯再玩,诺瑞森于是带着他去顶层的露天泳池。

艾柯还没来过这么高的地方。经过有意设计,泳池仿佛没有边界,视野尽头是灰蓝的天和碧蓝的水,水天相接,给人一种在空中遨游的错觉。

这里还没有别的人,艾柯痛快地游了一圈,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下雨的时候这里会支起棚子吗?”他趴在泳池边问,看到诺瑞森在喝东西,有点馋,就打算出去。

诺瑞森看着他从泳池边的阶梯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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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眼睛闪着湿漉漉的光,水珠从身躯上滚落,打湿的鬓发贴在脸颊上,更多的原本垂到肩胛骨的头发束在脑后,因为他游泳时的动作而略有松动,让他想起含苞待放的黑色的花蕾。

“只要你足够有钱,就会支起棚子。”诺瑞森微笑着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果酒,别喝醉了。”

艾柯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咽下去以后隐隐有些酒精的灼烧感。他不太喜欢喝酒,所以问:“我喝过了,你还要吗?”

“无所谓的。”诺瑞森把酒杯拿回来,故意在同样的地方印了一个吻,“我们比这还要亲密的多。”

艾柯什么也没说,走到另一张纯白的躺椅上躺下,望着灰蓝色的天。

他觉得要下雨了。

临近傍晚,两个人才滚到床上。

酒店预留的特级套房,客厅朝外是一扇巨大的玻璃,阳台则在卧室的外侧。此刻他们在卧室的床上纠缠,窗帘已经拉上,营造出了一方隐秘的小天地。

诺瑞森在压倒艾柯之前把他亲手扎起来的头发解开了,发丝如同舒展的花瓣披落,他可以说是急切地在亲吻面前的向导,与他唇舌交缠,脱下了他的衣服然后让彼此相贴,像条阴冷的蛇汲取必须的温暖。

诺瑞森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艾柯的情景。这个特别的向导无视了溢满整个洗手间的哨兵信息素,通常这种时候一般的向导已经要屈服了,他却像根本没有闻到一样,动作凌厉又漂亮,痛快卸掉了面前哨兵的下巴,过肩摔之后又卸掉了对方的两条手臂,然后直视着地上狼狈的家伙,奇异的精神力波动眨眼间绽开又收束,刺穿了无形的精神屏障。

那个凭借着家族势力和哨兵身份一贯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再也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涕泗横流,惨叫的声音想必再隔两个房间也听得见。

艾柯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锐利得能看透他的灵魂。

“你也要强迫我吗?还是来讨公道?”

诺瑞森看得见,这个人面上泛着红潮,呼吸略显急促,大概是药物的影响,也许再过不久他就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强势,只能任由别人掰开他无力的大腿——

“你是向导吗?”他问,看见艾柯微微一愣后点了点头。

“我也是向导。”诺瑞森坦然地放出了自己孱弱微小的精神力,其甚至不能在正常距离下够到别人的精神图景,在觉醒的时候被白塔来的检测官评价“干脆就当普通人吧”,此后的百般羞辱造就他此刻从容的示敌以弱。这股不同的精神波动被向导捕捉到了,他的神情仍然带着戒备。

他面带微笑,真挚又诚恳:“向导应该在这样的事件里互相帮助,我认识这个人,他很不好惹,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藏起来。”

“唔……好吧。谢谢你。”

他施施然领着自己的猎物回了房间,下一秒就用上了会所贴心准备的每间房里都有的药物粉末,放在了好心递过去的水杯里。作用并不强,通常只是作增加情趣用,不过已经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把未喝完水的杯子挪得远了些,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猎物喘息逐渐加剧。

谁知道,艾柯白了他一眼:“会所啊,不瞒你说,我其实是这里的服务员,本来想快快乐乐来一场的,那家伙实在是太恶心,我不能接受,就揍了他。”

猎物反倒笑起来:“我觉得你也很不错哎,要不你来吧。”

诺瑞森看着这位本来应该挣扎的向导慢慢地解开身上衬衫的扣子,袒露出白皙的皮肉,优美的曲线。

他愈发感到兴味盎然,问:“我有个问题,你是第一次吗?”

“你有处子情结?很抱歉,不是哦。”

诺瑞森叹了口气,“我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射得都很快,希望你不要嘲笑我。”

艾柯察觉到他的走神,咬了一口伸进来的舌头。

“嘶,真舍得下嘴啊。”诺瑞森跟他分开,尝到了一点淡淡的血味,惩罚般去捏身下人的乳头,稍微捻弄几下,就看到那两颗小东西立了起来。

他暂时从艾柯身上起来,去床头柜里翻找了一阵,捏着两只乳夹回来。

那是两只金色的精致而小巧的夹子,底下各自晃晃悠悠坠了两枚红色的圆球,整体形同红樱桃,在躯干这洁白的餐盘上点缀出鲜艳的风情。

“我觉得有点可爱。”艾柯好奇地用手去拨动底下的球,带来一点点痒和酥。

诺瑞森手里又多了条鲜红的绸带,一边思考着绑在哪里一边回答他:“我还有很多对,蝴蝶、花、流苏,金色的红色的紫色的,你想要我就送给你,只是得等下次,我只带了这一对过来。”

最后,他选择了把绸带系在艾柯的阴茎上,打了个蝴蝶结,紧缚着那根漂亮的东西,接着才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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