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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驰骋于高速公路上。
宣彧和靳宥凌刚送走父母及大哥,他们搭早上十一点二十分的华航航空飞往洛杉磯的班机。
宣彧的大哥三天前才回到台北,由于美国医院的工作不能请假太多天,因此只能匆匆来去。
当他和大哥决定带妈妈到美国治疗时,宣彧就已经先订好了机票,等大哥那边时间一确定,马上划位。
刚开始他们两老说什么也不肯到美国去,最后还是透过美国那两个宝贝孙子的亲情攻势,每天在电话中说有多想爷爷奶奶,希望他们到美国看看他们。
两老也想念孙子,才点头答应去一趟美国。
「彧,你说妈是不是一定可以医好的?」靳宥凌心里还是害怕着,婆婆这一去,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你别担心,我相信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治疗妈妈的病,癌症现在已经不再是绝症了,妈绝不会有事。」宣彧的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慰着她。「过一阵子,我们再去美国看他们,我们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她一定会是个最渐康的人。」
「嗯。」靳宥凌点点头,这时才惊觉车子并不是往回台北的方向。「你不回台北,要去哪里?」
「我们去南部玩几天。」
「去南部玩几天!」靳宥凌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用工作吗?」
「我是人,不是机器,也该休息、休息。」宣彧自我嘲讽着说。「说起来很悲哀,人都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走过了才知后悔!」
靳宥凌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真正的意思!
「离婚之后,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静静躺在我们的床上想了很多。我因为工作,忽略了很多事,也失去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从来不需要我为你感到担心,因此我才能将更多时间、心力投注在工作上。你决定跟我离婚,对我来说是一种惩罚。」
「彧,我并不是——」靳宥凌想解释,自己提出离婚,只是不想继续牵绊他,成为他的负担,并不是不爱他。
「我知道,我也能感觉得出来,到现在,我们还是互相深爱着对方。」宣彧说出自己现在对她的感情。「在你提出离婚时,我曾经要求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不想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就结束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婚姻。现在我要再一次要求你,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遗憾一辈子。」
「彧,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靳宥凌听完他的话,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
「值不值得我自己最清楚。」
「彧——」靳宥凌语塞着,咬着下唇,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绝不会和他离婚。
「什么话都别说了。」宣彧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你累的话先睡一会,我们到的时候,我再叫你。」
「不用了,我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一下。」
靳宥凌只好瞇着眼睛,休息着。
今天并不是假日,高速公路车流量并不多。五点多,他们就已经到达了垦丁。
一到之后,宣彧先去订好了房间,同时直接在饭店的西餐厅用晚餐。吃完晚餐后,两人便一起到海边散步。
宣彧牵着宥凌的手,漫步在细软沙滩上,高掛在夜空中一轮明月,将两人身影拉曳的长长的,与沙滩叠印在一起。
夜,如此静謐;
风,如此清柔;
心,如此甜蜜;
爱;如此幸福。
这是靳宥凌现在的心情写照,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辈子,换取短暂的片刻!
两人走了好长一大段的路,距离饭店愈来愈远。
「我们坐下来好吗?」宣彧问着她。
「好。」靳宥凌点点头。
两人席地而坐,坐在柔细沙滩上,听着海浪层层拍打的浪涛声,如一首激昂澎湃的音乐;满天灿烂星辰,将夜点缀的更加繽纷灿烂。
时序已入秋,海风徐徐,让人感到有些凉意。
宣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不冷,你不用把外套给我穿。」靳宥凌想将外套还给他。
「穿着,」宣彧将衣服拉好。「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吹了海风,害得我好不容易挪出来的假期泡汤了。」
「那你呢?」他只剩下一件短袖t恤,他不冷吗?
「你放心,这点海风对我来说就像是电风扇的风一样,没什么感觉。」
「谢谢。」
「宥凌,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不希望你对我这么客气,那会让我感到我之间变得更生疏。」
两人紧紧靠坐在一起,宣彧的手环上她肩膀,靳宥凌的头枕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时对他们来说是无声胜有声,心灵相通,比言语更重要。
靳宥凌看着投影在海平面上熠熠星光,幸福的笑靨,悄悄回到脸上。
突然——
「嘻,约会喔!」操着台湾国语的男子,一种戏謔,在他们背后传出。
宣彧和靳宥凌迅速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四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少年。
宣彧嗅到危险气息,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并不把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看在眼里。
但现在还有宥凌在,他绝不允许她有任何危险。他将她拉到自己的后面,保护着她。
宣彧这一个动作,惹来那几个青少年一阵訕笑,在寧静的沙滩上,显得更加刺耳。
「杨仔,这妞长着还真是漂亮,虽然看起来大了点,不过身材还辣的很。」一名小流氓叫着另一名小流氓的外号。
「是呀!在咱们这勒所在,耶无麦看过这水ㄟ小姐。」这名被唤作杨仔的小混混,操着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