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姜老夫人不停的噗气,呲的自己一脸口水……
周小贺:“他什么意思?”
周元澈翻译:“……他说‘你在放屁’……”
薛博雅:“……”
周小贺:“……”
姜老夫人已经气的找不着北了,她命令自己身后的侍女们:“把……他们打出去,打出去!”
侍女们瞧了瞧太傅的脸色,都尴尬的在原地不敢动。
小胖墩怒了,他从周元澈的怀里争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矮几边上,抓小茶杯。
然后……
他开始疯狂朝着姜老夫人砸东西,边砸还边气鼓鼓的喊:“孤不高兴,孤不高兴,孤不高兴……”
小胖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屋子里他能够得着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发起火来霸气侧漏!
嗯,比周元澈还像个皇帝!
周采你给我过来!周元澈脸黑成锅底。
小胖墩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他。气呼呼的一弯腰,做了个助跑的姿势,然后……他像个小牛犊一般冲着呆了的姜老夫人撞了过去。
用大脑袋把姜老夫人顶得往后一仰!
姜老夫人一个趔趄撞到了门上,侍女们赶紧上去扶她。
她气的翻白眼:“这……这娃娃是年兽怎的!”
周小贺:“……”
薛博雅冷着脸看了一通,冲外面道:“来人,把老夫人架出去!”
立时外头就进来几个黑衣的侍卫,拥进来将姜氏和她的侍从们扯了出去。
姜老夫人嚎啕大哭,出去老远还听见她委屈的哭喊:“老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竟如此忤逆不孝!”
薛博雅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着。
周元澈也面无表情,他朝着小年兽吼:“给我过来!”
小年兽撒丫子往薛博雅怀里钻。
周元澈没给薛博雅面子,一把把胖墩揪过来,翻了个个儿。
周小贺捂脸,不敢看了,昏君又开始打孩子了……
又闹了一会儿,管家妇人进来,朝着薛博雅欠身道:“天也快亮了,园子里收拾了几间房间出来,太傅和几位贵客可稍作歇息。”
薛博雅点了点头,吩咐下面人领着带周小贺和周元澈都去歇息去了。
周小贺住的屋子很偏,七拐八拐的拐了很久,里头布置的倒是很精雅。
管家夫人解释道:“这地方是偏了点,但是当初贺夫人来的时候住的院子,料想小姐该喜欢。”
周小贺赶紧摆手:“你们不要这样,我不一定是你们太傅女儿。”
管家夫人笑了:“太傅是喜欢你的。”
周小贺:“……”
管家夫人点了个侍女过来伺候,又安慰她道:“其实老夫人也是喜欢你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小贺没说话,心说这老太太的刀子嘴也刀的太吓人了点。
管家夫人叹了口气:“你不要怨她,她也是命苦,孩子被人掉包,十二年才找到,也养不熟了,太傅同她不亲近,她心里苦啊。”
说的周小贺也有些同情了,换孩子的确实变态,这怎么下得了手。
她想了想冲管家夫人道:“太傅心里是念着老夫人的,您得了空也劝劝老夫人,别同太傅置气,我如今是宫中的女官,不说我不是太傅的女儿,就真是太傅的骨血,也不会呆在府里,她若是不喜欢我,日后也是见不着的。”
管家夫人听她这样说,知她是个聪明人,心头放下心了,和气道:“哪有祖母不疼孙女的,她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周小贺笑了笑,这管家夫人是真想缓解薛博雅同生母的关系,只是……她没有明白,问题不出在薛博雅这里,出在姜氏那里。
周小贺也理解,同为女人,同为母亲,管家夫人看着姜氏被梅氏坑了十几年,找回孩子还不亲近了,会更加同情姜氏。
母亲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念着他想着他疼着他。孩子长大了会本能的对自己的母亲更加宽容,依恋,甚至纵容。
但是薛博雅他不是姜氏身边长大的,要求他事事向着姜氏,纵容姜氏一些错误的行为,这其实很强人所难,他们没有考虑薛博雅的感受。
十二岁才相认的母亲,让他承欢膝下,言听计从,还要让他每天亲昵的母亲长母亲短,这不是膈应人么。
姜氏这个亲妈当的,还不如萧太后这个后妈。
萧太后对周元澈就是放养,只要你不搞事犯错,我就不骂你,至于请安,你爱来不来,不来我还能多睡会儿。
当然……这有个硬条件,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