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惊住了:按理说不应该啊。不都是有钱的不如有权的好用吗?自己找的人是和玄清派关系极好的,而且这回自己特意去给人家孩子做了法事固魂,又能保一年平安。而且穆时斐那边,他跟家里因为洛家这事儿置气的消息外人不知道,出去也还是堂堂穆二少爷。两人一起陪着那位局长吃了饭,答应得好好的,这怎么就不行了?
褚柠原打电话过去,秘书给接了电话,语气很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褚柠原——甚至玄清派——做事不地道,是不是成心每年折腾一回法事好让这边一直千恩万谢有求于他们呢?要不然怎么别人年纪轻轻的大师,说解决就解决了,还是一劳永逸的,你们就得非每年兴师动众一回?
褚柠原都懵了。这怎么会呢?
师父还说对方孩子那是十分罕见的情况,看过多少医学圣手也弄不清原因,运气好求到玄清派,才算是艰难地保住命的。就为了保护他孱弱的魂魄,每年都必须费功夫固魂。这手段除了师父,还有亲授的几个弟子,外人几乎没有会的。
怎么就有人轻而易举说给根治了?
他傻不愣登问人家说你们别给江湖骗子诳了。人家原本态度还可以的秘书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说去医院检查了,所有指标都是正常同龄孩子的指标。
——而玄清派给治了十几年,永远是体弱,体育课上不了。
褚柠原挂了电话都傻了,急匆匆跑回去找宋长奇,把事情一说,宋长奇表情就凝重起来。
最近S市他们圈子里不少人都在四处打听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白越”的年轻修真者,据说手段不凡,好几桩事情,到了他那里都轻轻松松解决了。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渐渐有了名气,找上门的就多了,对方也不是全都应下——好解决的问题往往被玄清派这样的大门派弟子轻松兜揽过去,人也不抢,反而专挑难题去,居然也都成了。一来二去,名声渐渐大了。
玄学界这个圈子,不点大地方,大家相互之间都知道。哪门有个出色的弟子那是藏不住的。
然而这个人,就跟凭空冒出来一样,戴着个标志性的黑色大口罩,露出来的眉眼都年轻,看起来就是普通大学生,说是小明星都比搞玄学的大师来得可信。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年轻人,徐家,多少人铩羽而归,把那几个和徐行长竞争的人排查了个底儿掉也没找到端倪,他一出手,把徐行长的孪生哥哥逮出来了。兄弟两个一个昏厥进了医院,另一个病转天就好了,但凡不是傻子,都猜得到里面门道。
这之后这个人就一下子出了名。张家一直胸闷气短但医院什么也查不出来的老太太,叫他在家里放了两个摆件,晚上就睡得着觉了。李家天生走霉运的小子,走路平地摔跟头磕掉两颗牙的那种,之后竟然都能中彩票了……
宋长奇一开始不以为意,渐渐听得多了,也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但还是不觉得一个野路子出来的年轻人能有多少本事。
可是现在,他最小的徒弟说,一个年轻人,把玄清派照看十几年那个魂魄弱的孩子彻底治好了?
“你说的是不是个戴着口罩、眉眼长得很好的年轻人?”
“我没问那么仔细,不过对方说确实是个年轻的……”褚柠原抿了抿嘴唇,“师父,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年轻人最近在S市大出风头,你要是早说洛家请的是他,我肯定不会让你对上。以他最近展现出来的能耐,你斗不过人家是正常的。”宋长奇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个‘白越’是哪里冒出来的。有这个实力,假如没什么师承,倒可以想着收到我们门派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