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宴的主意很受欢迎,大家都想热闹热闹,表达心里的喜悦。
虎族和狼族在双方领地中间的空地上办起来,两族人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带着食材炊具汇集到烧得旺旺的篝火旁。
姜白越之前让跟自己学会了打铁的徒弟们——以虎族族长的儿子为首——打了十几口大铁锅,架在柴火堆上。这些锅里盛着半锅水,在锅边上的地上还放了不少陶碗,里面装着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调料。
这次宴会是时辰和白越召集的,两族的人都交头接耳地猜测这是什么。大部分人觉得这是有新鲜菜色准备给他们品尝了,但也有人觉得不可能,两族人加一块几百号人,那两位要是亲自来做菜,累死也做不来啊。让徒弟帮着做?——没看姜白越带得最好的徒弟思南都一脸懵吗?
“阿越,你这是做什么啊?”
最后还是思南上去问。
姜白越笑了:“你记不记得你几个月前说过馋阑映的调料来着?”
“啊?我说过吗?”思南早忘了,但是现在一提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估计说过吧,阑映那肉,做得是真好吃,做法看着也不难,但是他有的料我们都没有……”
最开始阑映过来虎族的时候为了和族人打好关系,还请吃饭来着,思南是深深记住了哪个味道。不过后来就不见他叫人去家里吃了,这反而让思南更想得慌。
“不用馋了。”姜白越看着好笑,拎了个坛子出来,掀开上头的盖子,用小勺撇出来一点,“我做成了。你明儿要是十只箭全中靶心,我送你一小罐。”
“我的老天啊!”思南拿着勺子一脸陶醉地深深吸了口气,表情沉醉得别提多夸张了,然后才小心翼翼一脸朝圣地伸舌头舔了口,咂摸一下,然后眼神都亮了,“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那种香说不出来的!”
“今天让大家都尝尝。”姜白越看人来得差不多齐了,就用锤子当当当敲响一面铜锣,让大家都安静下来,紧接着告诉大家今儿请大家尝试一种新的吃法。
姜白越把火烧点着,热锅,等油热了,将一点点难得的糖放进去,拿木勺炒糖色,等锅里呈现出澄黄的色泽,便把事先焯水的牛骨、牛肉还有鸡翅膀等等放进去。接下来加水,没过锅里的肉,然后把八角、茴香、草果、沙姜、桂皮、香叶,还有盐和酱油全都倒进锅里。
这些步骤很简单,其他人也都纷纷照做,酱油这东西托阑映的福,大家要么尝过要么也听说过,都说特别神奇,似乎具有能把平淡的食材做得香喷喷的能力。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酱油,每口锅边上都放了一碗给你用。之前阑映请客,那可是只能在菜里吃上一口的。后来阑映传奇般的医术随着他不常给人看病以及怀个孕就“娇气”的做法慢慢消磨,就有人开始揣测他那些本事和东西是哪儿来的。
“说什么孤儿,我看他恐怕是哪个族里出来的,继承了别族大巫的一点皮毛,还带了——甚至是偷了人家东西呢!”
曾经被阑映拒绝看病、后来又因为拌嘴把阑映气晕的阿覃婶很是不屑地猜测。他和阑映是彻底结下梁子了,阑映晕倒那回之后,阿覃婶也愧疚地去道歉,结果几天,人家门都不让进的,他反而不愧疚了,变成一种憋闷——
我聊个天磕个牙花子碍着谁了?你偷听你有理哦?你肚子里那块肉弱不弱,有经验的雌性都知道,偏你气性大说两句就晕。我做长辈的几番上门道歉你都不见,什么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