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合说是生日宴,但交际的意味很重,来的人谁家的都有,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见惯了私下吵得不可开交的父母端着笑容手挽手赴宴的场景,曾经深为这样的虚伪作呕,但现在真实地体会到临言这种“单纯不做作”的风格,感受着附近佯装没注意却时不时溜过来的偷窥目光,整个人都焦躁起来,感到丢人。
不知为何,秦一韶想起上学期的学园舞会。
当时临言是黎树泽的舞伴,却也是因为舞会前闹别扭,就赌气决定不和黎树泽跳舞,最后被看见他一个人落寞模样的秦一韶看到,对他伸出了手。
当时秦一韶只觉得临言孤零零站在欢笑的人群当中让人心生怜惜,然而如今身份更换,却不由开始回想,黎树泽那会儿又是什么心情?
自己和临言跳了第一支舞,但黎树泽好像整场舞会一支舞都没有跳。
他心里那些对好友的后悔和歉意不由又一次冒头。
同时忍不住思考,临言曾经可以轻易随便地因为矛盾甩下舞伴,现在轮到自己是不是也是一样?
好感度2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临言本来就生气,这下真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愤怒地瞪了秦一韶一眼:“你不是和人家大小姐跳舞吗?去吧?”
秦一韶:……
他定定地看了临言片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你说的。”转身便走。
临言心都凉了。
看着秦一韶走到许眉身边、许眉露出惊喜的笑容,关白越用手肘碰碰黎树泽:“你要不要去邀请临言跳舞?风水轮流转啊。”
现在轮到秦一韶作临言舞伴的时候出同样的事情了。
“邀请他?恶心我自己吗?”黎树泽本来沉凝冷峻,经过临言的刺激倒多出几分尖锐,此刻瞥了一眼临言嗤笑出声。
关白越和霍时辰也懒得再管那里的一地鸡毛,挽着手滑入舞池,亲昵地随着音乐舞动起来,余光瞥见秦一韶揽着今晚最艳光四射的许眉旋舞,两人一个高大俊帅一个纤细玲珑,火红的裙摆划出漂亮的圆,宛如一对璧人。
“秦学长和许眉姐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了吧。”
“两家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听说小时候秦家还打趣说要订娃娃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