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迟迟不敢答应婆婆的要求,尽管谭母表示孩子生下来,她可以负责照顾,但归根结底,孩子最需要的还是双亲。
谭谌以的语气平淡,打断了她的思绪,“如果无法保证这两个条件,那么孩子最后就会像我一样,变得甚至对任何感情都不那么渴望。”
钟令儿愣了一下,惊讶于他说起这话来那么轻飘飘。
他重新覆上她,抚着她的脑袋说:“我很庆幸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也很庆幸,我们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才成为夫妻。”
钟令儿听得懵懂,“爱情,不好么?”
“爱情不牢靠。”
她小声问:“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
他说:“我们是夫妻。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谁也插不进来。”
钟令儿走了一会儿神,问:“那维持这种亲密关系的前提是什么?一张结婚证?法律关系?”
谭谌以嗓子低了些,“是生活中无关他人,专属于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比如现在,我能对你做的事,别人没有资格。”
钟令儿随口反驳,“谁说的,这个社会上第三者比比皆是。”
谭谌以态度懒懒不当回事,“那是别人家的事,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学坏了。”
钟令儿想起以前她还专门提醒过他,婚后记得洁身自好不要出去拈花惹草,现在看来也许是她多虑了。
她试着问:“那如果以后我出去乱来——”
他冷声说:“那我就干死你。”
“……”
==
第三十章 [vip]
钟令儿想了想又说:“照你的意思,只要我行为上守住底线,心里面不管想的是谁都行?”
他冷笑反问:“你心里想的是谁?”
“你管我想的是谁?”
谭谌以故意夹住她的鼻子,“你不说我也知道。”
钟令儿对此没有反驳。
他忍不住问:“你心里还有他?”
一提到某个人,谭谌以心里就开始鬼怪作祟。
她对此也没有否认。
心里却想你不是不要感情么?现在哪怕你管天管地,你管得了我心里有谁?
谭谌以当她不出声等于是默认,直接闯门而入了,他狠声问:“现在呢?现在你心里想的是谁?”
钟令儿不能自持,声调已经变样。
这回钟令儿是真的累了,结束后不管不顾就径自睡了过去,让谭谌以去清理。
第二天起来,谭谌以的脸色并不那么好看,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冷肃如料峭春寒。
所以当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把餐桌上的钟昭昭给震慑住了,她在自己家里罕见地乖顺又小心翼翼,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啃包子。
谭谌以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所以没有觉得不对劲,科室里有些刚来实习生和小护士一开始见了他,也是这个反应。
钟令儿却看得好笑,这疯丫头平时张牙舞爪,其实也是个欺善怕恶的。
等谭谌以坐下来,她好心情地把一杯豆浆推过去。
谭谌以的目光悠悠晃过她,脸色好了些,没话找话问一句:“爸呢?”
“一早就出门了。”停一下她又说:“快点吧,这里离医院有点远,要是路上碰见早高峰,都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谭谌以下意识就要说点什么,但他看了餐桌对面正在啃油条的钟昭昭一眼,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昨晚赵峮并不知晓谭谌以的到来,她从厨房出来冷不丁见到人,顿了一下。
谭谌以看过去,先打了声招呼:“赵姨。”
赵峮有些拘谨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谭谌以口吻客气,“昨晚过来的,那会儿你已经休息了就没打扰。”
赵峮走了过来,看见只管埋头吃东西的钟昭昭,她推一下,“叫姐夫没有?”
钟昭昭这才不情不愿支起脑袋,咕哝了声:“姐夫……”
赵峮最清楚自己的女儿什么德性,钟昭昭就是个窝里横,见了个稍微有点气场的外人就蔫得跟只老鼠似的,二十三四岁的人了整天就知道疯玩,赵峮为女儿愁出了鱼尾纹。
吃完早餐,谭谌以穿上大衣,手里拎着老婆的包包在玄关的位置等着。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