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见不见?”谭谌以似乎有些不耐,“你不要大把人等着排队。”
徐一航一锤定音,“见!”
钟令儿接到谭谌以的电话时,意外他办事的速度如此之迅速。
她的害臊劲还没过呢……
第二天,她上班时,带了一身外出的常服去办公室,等到下班时在洗手间换上,然后偷偷溜出警所大门,赶紧打了辆车直奔吃饭的餐厅。
钟令儿在餐厅里左等右等,结果只等来对方的电话,说临时来了急诊,走不开了,下次一定向她赔罪。钟令儿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一口气,好歹是她第一次想认真对待的相亲。
她温声说:“没关系,徐医生手术要紧,吃饭的时间多的是。”
徐一航感慨道:“谭医生说你性格好,他没骗我,da,下次我一定准时到。”
钟令儿对那声“da哑口无言。
她兀自坐了一会,慢慢将一杯柠檬水喝下去。
她宁愿形单影只地坐着,也不想这么早回去,索性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人份的餐,磨磨蹭蹭,一口一口吃完它。
最后她拢了拢外套的衣襟,起身准备走,没想到一转身,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谭谌以
他身上是一件浅色的长大衣,内搭一件半高领毛衣。
风尘仆仆,像是刚过来不久。
谭谌以走近些许,解释说:“我约了人来这吃饭。”
钟令儿点点头,“我吃完了。”
他没吱声。
两人奇怪地没有提到徐一航。
她说:“那我先走了?”
谭谌以往旁边退开一步,给她腾出过道。
等她走出了餐厅,谭谌以仍可以透过橱窗望见她站在门口的情形,他两指扶着桌沿,忽然见她迈开大步冲了出去,他不明所以,却不放心,赶紧追上去。
钟令儿紧追着前面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喝了一声:“站住!!”
瘦猴头也不回直接跃过护栏,冲出马路,钟令儿手一撑跟着一个跳跃,她穿的是高跟鞋,双脚落地时崴了一下,想也不想就把高跟鞋脱了一丢,拔腿又追上去。
瘦猴很对得起他瘦弱的身板,运动量并没有那么持久,跑出一段路以后累得吐舌头,两条细腿捣腾着实在勉强。
钟令儿忍着一口气,一个跨步追上去,将人压在了□□,往他后脑勺刮了一掌,“挺能跑啊你!你再跑!”
随后追上来的是一身警服的实习生,一眼看见骑在嫌疑犯背上的钟令儿,喘着气惊叹一声:“令姐,国家可太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了……你不是约会去了么?”
钟令儿起了身,把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嫌疑犯拎起来交给实习生,她也微微喘,“谁说我约会去了?”
实习生给嫌疑犯戴上手铐,“我都看见你从洗手间换了身衣服出来。”
没多久,警所的其余两名同事也赶到现场,看见钟令儿也在,上下打量着她,不约而同问道:“哟,约会啊?”
钟令儿假装没听见,指着边上带着手铐的瘦猴,问:“这是怎么了?”
实习生说:“当街抢劫伤人,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同事催道:“行了,带走吧,不打扰你约会了。”
钟令儿闷声站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看着他们走远以后,她才感觉到脚掌有点疼,她扶着一旁的树,抬起右脚一看,估计是被路边的碎石刮到了,流了点血。
她想起最近被赵峮念叨的几个夜晚,想起难得打算正经相亲却被放鸽子,可能是老天对她之前不认真相亲的惩罚,再看自己现在一身狼狈……
她莫名来了点情绪。
眼眶一热,鼻子一抽——
“又要哭啊?”
她立时就把情绪憋了回去,抬头一看。
谭谌以仅离她一步之遥,手上还提着她的高跟鞋,沉默着递了过来。
钟令儿伸手接过,却迟迟没有穿上,她的脚受伤了。
谭谌以微不可闻地叹了一息,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钟令儿隐约闻到他身上一丝消毒水的气味,泛着苦,和着清冽。
她抱着高跟鞋,垂着脸,僵直着后背,不敢乱动。
他边走边说:“放松一点,你绷得这么紧,我也不舒服。”
“……”
钟令儿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但仍是垂着脑袋,以至于额头时不时擦过他的下巴,谭谌以能闻到她头发散发出来的清香。
甜得醉人。
他说:“要不要我再给你安排一个?”
她摇头。
他问:“怎么了?”
她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