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皱着眉头，手指按着太阳穴，用力的转着圈。
“安导，您没事吧？”
安挽棠关心的问了一句。
宋霜头把头低的更深，只是摆摆手摇了摇头。
他们并不知道在另一个房间里，程颐正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看到宋霜痛苦的样子，程颐的脸色也异常的阴郁起来。
小艺人郑沫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入了程颐的耳朵里，就像一根针刺进她的心脏一样。
以他对宋霜的了解，何尝想象不出她曾经被自己，被宋曦儿伤的有多深。
听郑沫说到《苦涩的笔记本》中女主被男主和小三伤害到失去自我，失去灵魂。
程颐不由得想起当初手术室外的宋霜，他的眉心皱成一个疙瘩，眼里也跟着变得异常湿润。
“我就是个混蛋，我是多傻才把深爱自己和自己也深爱着的女人伤的那么深。”
程颐一边看着屏幕一边深深自责着。
那时的宋霜和《苦涩的笔记本》中女主一样吧，被失去理智的自己欺负到快要丧尸自我才翻然悔悟过来。
程颐从来没像此时此刻那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曾经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透过眼里含着的湿气，程颐似乎看到上学时两小无猜的两个人，想到一起狂奔着跑过小巷，想起只要有宋霜在身边自己心里就踏实的过往……
程颐用手怕打着胸口，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利刃剜了一样生疼。
“霜儿，霜儿……对不起。”
想到在医院时，宋霜是怎么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又是怎么被自己害得失去了孩子。
想到为了救宋曦儿的命，他曾经说出她最痛恨的一句话：不过是以命换命罢了。
看到刚刚宋曦儿在试镜室一系列的表现，程颐才知道自己曾经犯了怎样想起来都后悔莫及的错误。
程颐一边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嘴里不停的轻轻唤着宋霜的名字。
他知道四年前失去孩子的宋霜已经被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他不敢想象那段日子宋霜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些程颐双手攥着拳头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桌上的电脑都跟着颤了几下，他手上的关节处瞬间出现了几个血痕。
程颐被红血丝充斥着的双眼再次定格在电脑的屏幕上，他的心也被电脑中的画面带走了。
郑沫言语轻柔，却一语中的，一层层剥开宋霜的内心。
有那么一瞬间宋霜残酷的以为郑沫是宋曦儿派来报复自己的，如果真是那样宋曦儿这次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