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想要后退,身后的壮汉强势将她推向前。灯光笼罩中,是一张白色的手术床,被灯光映出一片惨然轰烈的效果,仿佛随时会伸出魔手将她吞没!
&不...&她用尽全力才呼出这个声音,极力想挣开那捂紧了她嘴的掌。她急剧地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白暮云,求你,看在最后的情份上放了我和我的孩子。她只能在心底呼唤,祈求白暮云能突然改变主意,挽救她和孩子的生命。
曾经如此地爱恋,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她到此刻仍然没有想清楚。一切,都太凌乱!
臃肿的身体被人强行抬了上去,她睁大了眼看到了尖细的吐着药丝的针头!
&马上注射麻醉药。&她在晕睡之前,唯一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随着细锐的疼痛由体内发出,她感觉头脑昏昏沉沉。
不,我不能!我要守住自己的孩子!她极力睁大眼睛,趁着身上的手离去的当口猛然腾起,一头撞向外面,撞倒了其中一名医生。
她头晕沉得厉害,但为了保住孩子硬是撑住了自己,像一头发疯的牛般横冲直撞。她看到了出口,极力朝那里冲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孩子不能出事!
&抓住她!&
&快来不及了!&
&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老板说了,只要保住她的命,其它的都不用管!&
&...&
她如何能逃到过身强体壮的一干男人,再次被捉回,她在昏沉中听到了混乱的话语。最绝情的一句就是&老板说了,只要保住她的命,其它的都不用管。&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箭带了顶级的毒液射入她的肌体,得到的是生不如死的疼痛和极致的绝望。她的身体慢慢发软,眼睛却睁得奇大,不肯就此睡过去。
动手术的医生迟迟不敢近前,因为她的目光太过坚决狠戾,仿佛随时会化成一把刀将接近的人全部刺穿。
&再打一针吧。&有声音道,紧接着传来了细微的议论声。
&老板打电话来了,人马上就过来,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有人在喊,她再次看到了冰冷尖细的针头...
针头的刺入她已完全无法感知,不屈服的眼睛终于闭上,缓缓陷入了昏沉当中...
她以为自己会永远死去,再也醒不过来,但心底的那份不屈服却支撑着她战胜了药力的作用。在耳边听到了熟悉的话音时,她奇迹地睁开了眼睛。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这一行为带来了多大的震惊。在麻醉史上,还没有一个人在连打了两针麻醉剂后手术刚结束就醒过来的。
她,是唯一一个。
仇恨、不解,怨怼支持着她睁开了眼睛。在开眼的那一霎那,她看到了医生手里肉糊糊的东西,那...是一个已然成形的孩子!
她垂首,看到了腹部的伤口...刚刚缝合,那个孩子...就是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来的。而造就这一切的那个人,就站在眼前,身边伴着让他做出如此残忍行为的女人...
她本能地扑了出去,想要拥抱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毫无生气地存在于一团血糊中被人拿走,只有那个将她陷入如此冰冷地狱的人在眼前...
无尽的恨掩没了她的理智,她本能地伸手紧紧地掐住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从来没有一刻,她会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像一个恶魔,真正的恶魔!
她用凄厉的吼声表达着无尽的怒火,疯狂地越掐越紧,她咬紧了牙根,看到的只有魔鬼那嗜血的唇角。她依然记得,他的唇角带着血丝,有如刚吸尽人尽的鬼怪!
所有的恨只化成了一句话:&孩子,我的孩子!&上天不愿意给她更多时间表达恨意,身体的虚弱和未散尽的麻药终于夺去了她的神智,她软软地晕了过去...
抬起无色的脸,她终于想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不是安吉尔,是...林洛黛!&咬牙,她明明僵着一副身体却抖如落叶,好半天才呼出这一声,脸色已苍白如纸,脸上的线条却一点一点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