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你拍着,我给你表演,让你当导演!”
江绯色小手抓着他大手,小脸一红,扭开了。
穆夜池脸色好了些,低声说道:“你相信吗?我这样的男人竟然是有功能障碍的人,只有你才能拯救我,而你不愿意,我毫无他法,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穆夜池松开手,别过的侧脸惨白的自嘲着,高大背影有些无法言说的落寞。
这样的他,需要被人温暖抚平伤口,才能治愈。
而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抚慰,也从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需要别人。
他穆夜池从来都是别人眼中强大冷血的人,无情无义,没有七情六欲的活阎王啊。
江绯色睁着眼望向他高大的背影,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如此骄傲的他,此时应该觉得很受伤很挫败吧。
江绯色蹙着秀眉,好几次挣扎,咬牙。
最终伸出手,从他身后环抱着他发抖的高大身躯。
即使是骗她的也罢,他此刻看起来很受伤。
“就一次。”
江绯色知道自己的安慰语真的很烂,烂得透顶,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有这个男人。
她只能把自己的体温传达给他。
穆夜池心口一暖,低笑,“有胜于无,接受。”
“……你又在骗我!”江绯色摇着头往后退,想要离他远远的。
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别激动,没有骗你!没有!”穆夜池被她的反应吓得手足无措,连解释都要变得语无伦次的发抖。
“还解释什么?解释就是你最好的掩饰。还有,让我当导演?你该不会是想可笑的去找来一个女人,让我当面看着你们ooxx,然后在让她看着我们继续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你给我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江绯色脸色惨白。
她觉得简直太荒谬了。
心里越着急越生气,眼睛里的湿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酸涩,怎么也无法停止下来,就像她竭斯底里的怒喝一样。
“你不愿意相信?”穆夜池面无表情,自嘲的问她。
“是!不相信不相信再也不相信!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关于你帮处理这个公司的事,我会在这几天之内把所有你帮过我的东西和资金整理出来,就算倒闭我也会还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不会跟你有任何的牵扯关系——”
江绯色转过脸,不在看他。
窗外的寒冷天气也显得越发阴霾森冷,犹如她此刻由心里直透着的寒气。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穆夜池望着背对着他的纤影,嘴角张了张,自嘲一笑,往门边走去。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这么的孤独和卑微。
多少年了?
他和她走过这么多年了。
为什么要活下来呢?当初是因为被心中那把仇恨的火支撑着活了下来。
他活沉了冰冷无情的人。
为的,就是报仇!
可现在,他觉得他白活了。
他没有办法为父母报仇,没有办法对心爱的女人动手,伤她半分,还让她如此憎恨他,不愿意相信他。
早知道当初死了也好,他也不用受尽了各种痛苦,变成人人口中冷血无情的恶魔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江绯色没有在他最冰冷的时候来到穆家,没有靠在他肩膀,没有拥抱他,没有把他当成他的依靠,如果没有遇见江绯色……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不相信,彻底让他心底的堡垒崩溃。
穆夜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似乎没有了江绯色,没有了存着希望的房子,变成了空空的黑洞,正在吞噬着他。
穆夜池独孤的走下地下室的酒窖,让顾澜他们谁都不要管他。
他把珍藏的酒全都拿出来,没有了爱惜与收藏之心,他只是想喝酒,喝很多酒,喝了很多很多,一醉方休,当只是一场梦境,他内心深处还藏着那可怜的寄往。
醉死人,多好。
可惜,他只是喝得头疼,喝得越来越难受,浑身犹如困兽在撕咬,他难受的扔掉酒杯,走出了让他窒息的酒窖。
天是黑,房子是黑的,空气也是黑的,他的心,也黑了。
他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难于登顶,孤独袭击者他,让他的心一阵一阵揪疼。
没有了她的陪伴,那么长的人生路要怎么继续走下去,该拿什么支撑着去完成着可怕的寂寞和空洞的孤独。
咯吱!
一声细响。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