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烨轩?白虹会?”童沥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很快笑起来:“知道了姐,你就做个病美人趁机好好将姐夫的心给收拢到身上来吧,哈哈,那我先挂了。”
童昔冉被自己老弟的话打趣的脸一红,没来得及还嘴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忙音,不置可否的笑笑将手机搁到了一边。
一回头看到了中药,暗道竟然聊天聊的忘记喝药了,凑到嘴巴一试温度,凉了。
童昔冉默默叹息,艰难的从床上起身,穿上鞋试着走两步,脚底酸软但并不妨碍行走,她便端着药碗朝着小厨房走去。
厨房里一套用具是比较齐全的,童昔冉想着开火将药在火上热热,这碗药是必须得喝到肚子里去的,刚才婆婆和骆子铭因为这碗药都闹了矛盾了,她这边再给放凉了没有喝,不就是找事的么。
将碗放到水池旁,童昔冉打开头顶的柜子看到了小锅,正打算将锅拿出来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啊!”童昔冉被吓了一跳突然回身,手自然垂下扫到了水池边的碗,那碗中药就翻到了水池中,碗摔得“砰”的响,碎了。
“呀,小冉呐,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谁也不愿意逼着你喝药,可是医生都安排了,你喝点药配合着针灸好的快,明天就能下床走路了,你怎么能将药给倒了呢?”
温瑜的身影也从门边闪了过来,她的脸色很不好,指控很明显。
童昔冉有点委屈,想要说话做了这么多动作有些气喘。
这迟疑的举动落在骆子铭眼中俨然成为了童昔冉的默认,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起,声音低沉平缓:“割伤了吗?”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过来,捧起童昔冉的手仔细察看。
“子铭,我不是想要将药倒掉,我只是因为药凉了想要重新热热,我才找到锅。”童昔冉不是受气的人,有了委屈肯定是要辩驳说出来的,她的眼睛往上看,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了敞开的柜子。
温瑜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没有想到童昔冉是为了热药,叹息一声嗔怪道:“你这孩子,药得趁热喝,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喝下去,你说你耽搁这么久有什么用,总要吃药的不是吗?算了,既然起来了你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喝药,你之前不是说吃完饭半小时喝药药效好吗,那就收拾下下来吃饭吧。”
童昔冉苦笑着看着婆婆转身下楼的身影,瞥着还捧着她的手的骆子铭,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出声吓到我我才失手的。”
骆子铭拉着童昔冉的手扶着她往卧室走去,轻声问:“怎么才喝药。”
童昔冉被骆子铭拽着走,腿依然有点软,不过她深吸一口气跟上了骆子铭的步伐:“我弟打电话来,我接电话说的久了点,药就凉了。”
“他知道了?”骆子铭脚下的动作一顿,淡淡的瞥向童昔冉。
童昔冉被骆子铭的目光惊住了心神,愣了愣才点头。
“你什么话都往外说?多光彩的事情?骆家孙少夫人在骆家主宅被人绑走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小叔子,不丢人吗?!”骆子铭突然拔高音量对着童昔冉吼了出来。
童昔冉被骆子铭的话吼的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也逐步冷却:“我弟猜测我有事情,问了我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不说,以我弟的能力他查不到吗?既然如此那还让他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吗?”
“是!你弟的能力出众,我们一家人都是废物,竟然让你在家里被人掳走,我们都没有本事,你男人更是没本事!”骆子铭眼睛里都似要喷出火来,显然童昔冉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给骆烨轩个教训为童昔冉出气,不曾想骆老爷子抢先一步将人给送到了胶东省,他又答应了骆烨轩在胶东省的时候不动他,这样一来,这个亏只能咽下了,而他还没有将骆老爷子的话告知给童昔冉知道,她身子没有完全的康复,告诉她难保她心中不会积怨,到时候气由心生更加的不容易好。
不能出气吃个哑巴亏使得骆子铭非常的憋屈,这边童昔冉又将事情告诉给了童沥。是,他承认童沥的能力出众,但童沥不是他,不是他们骆家人,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弟弟,童沥若查到骆烨轩去了胶东省对他动手该怎么办?
骆烨轩又不是泥做的岂会令人揉捏?两个人真斗起来他是管还是不管?
骆子铭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刚才为了哄自己妈已经饱受了一番唠叨了,到老婆这边想着轻松轻松哪里又遇到一堆儿的事情,他再好的性子也被激发了火气,找到了喷发口瞬间就炸毛了。
“骆子铭你抽什么疯?这些本来就是事实,你家里的人敢做还怕我家里人知道?”童昔冉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着的,她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骆子铭还吊着一张脸给她使脸色,她向来不是那看人脸色的人。
骆子铭将手甩到一边,嘴角的笑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对,你说的没错,我家里人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你家里人知道,既然你和我分你家我家,那就来掰扯掰扯,你让你弟来对付我弟是吧?那就走着瞧,看看他们谁能斗的过谁!”
童昔冉没有站稳,身子朝旁边歪去,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稳住,她不可置信的瞅着骆子铭,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般。
她从来都没有说话要骆烨轩的命,也没有想过伤害骆烨轩,就像骆烨轩对她动手了她想到的也是将骆烨轩驱逐出骆氏,顺便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钱财,这样一来还能好好的过日子,毕竟骆烨轩是他的堂弟,就算骆子铭不说,童昔冉也知道,亲情在骆子铭的心中是一种向往。
为了她,她可以忍耐,就像她猜测出这件事与童欣茹有关系,也知道之前伤害她老爸的事情有童智杰参与进来一样,她并没有使什么手段伤害二人,也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就是那份残存在血液中的一脉相通,
“怎么了?不说话了?”骆子铭俯下身眼眸中全然都是受伤:“你可知道你在我心窝子捅了多深的一刀么!”
说完骆子铭毫不犹豫的摔门而出。
他被温瑜闹的头大,又因为童昔冉的事情弄得心底憋屈,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委屈没有办法替她讨回公道都会心底难受。
可是他不能说,他以为以童昔冉的聪明会理解他的,不曾想她什么都告诉童沥,让她的娘家人出头为她讨回公道,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他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童昔冉张张嘴巴,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特么的到底是谁捅谁的心窝子?童昔冉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头昏沉的厉害,手脚冰凉两条腿开始打颤怎么都无法站直身子。人就贴在墙壁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的支撑着。
她实在不懂,受伤的是她,为什么骆子铭会觉得她在他身上捅刀子,两个人的关系刚刚走近了一点不曾想就闹出了这样的矛盾,她难受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还在生病骆子铭就这个样子对她,都说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之后就会完全地变成另一个人,她以为骆子铭不一样,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
童昔冉艰难的扶着墙壁弯腰移到了沙发旁,缓了一会儿站直了身子,腿肚子打颤算什么?丢了面子总不能丢了尊严。
她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既然人不欢迎她,那么她在这边还有什么意思?
被人伺候了就得看人脸色,婆婆她不敢用,人家上赶着伺候了她背后不知道怎么抱怨呢,她干嘛在这边看完这个人的脸色再替那个人想。
骆子铭站在客厅的窗户旁,迎着夜风吹着冷气大脑才清醒了不少。心里隐隐有点后悔,就那样将童昔冉给丢在房间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让他现在拉下面子去像童昔冉道歉,是怎么都做不到的,还是给彼此一点冷静的空间吧。
从厨房忙碌了一番后的温瑜出来后就看到了立在客厅窗帘旁的骆子铭,疑惑的走过去问:“怎么你自己下来了?小冉呢?让她下来吃饭吧,等她吃完饭我再给她弄药。”
说完温瑜既返身打算回房间,仰头看到了在楼梯旁扶着栏杆下楼的童昔冉,扬声嘱咐道:“小冉你下来了啊,那就快点吧,饭菜都端上桌了,子铭也没有吃饭,你们好得都吃点,也不枉我这个老婆子来回的折腾。哎。”
温瑜边上楼边说话,走过童昔冉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两眼,也没有想起来伸手扶她,又叹了几口气便回了屋。
童昔冉连扯出个笑容都很难,她在与骆子铭关系好的时候可以为了他替他的家人着想,可是现在两个人明显生了嫌隙,至于原因和温瑜有关系没有她已经不想再去琢磨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她在这里待着非常的压抑,一点自由都没有。
就连呼吸都觉得沉重,这种感觉令童昔冉察觉到了婚后的现实,原来她并不是童话里的公主,婚姻生活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一旦动了真情,就和正常的夫妻没有什么不同。
会争吵,会分歧,会冷战。
骆子铭立在原地没有动,看着童昔冉的动作扬眉沉声道:“我妈为了你忙活这么久,你都不知道说句话回应回应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