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首先是顾倚风,继而才是我的妻子,你可以永远选择你的家人,而我会永远选择你。”
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否的力道。
心里冒出来难以忽视的小雀跃,顾倚风原本还试图装一下,可她的微笑唇是天生的,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弧度都遮不住。
时绰自然也发现了,伸出手,指尖在殷红唇瓣上点了点,异样的触感让两人都跟过点一般错愕。
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心底炸开,顾倚风一把拍开他的手:“别老是动手动脚!”
瞥了眼被她打出一圈红印的手背,时绰眼神深邃,且意味深长:“时太太,我们,合法的。”
久违地回到香洲湾,顾倚风一溜烟就跑回了卧室。
反手把门锁上,踢掉拖鞋扑到大床正中间,又开始补觉。
眼皮打架间,她还在想,狗男人的确挺会享受,连床垫选的都是她迄今为止睡过最舒服的。
彻底睡舒服醒来,已经快要下午六点了。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时间,顾倚风捂脸,更加确定自己上辈子就是困死的。
她感冒还没彻底好,眼下只觉得嗓子沙沙的不太舒服,打开卧室的门想去找点药,可刚走到一楼,就听见两声熟悉的“喵呜”。
眼前一亮,顾倚风立刻蹲下身,一把抱住已经被养肥一圈的小可颂:“时爷爷也把你喂得太好了吧,才住了一个多月都快成小猪了。”
小可颂窝在她怀里,似乎很不认可这个“爱称”,赶紧又发出几声喵喵叫,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小家伙年纪小,声音也软,这样一叫顾倚风的心都化了。
刚想再逗它两句,楼梯的方向就突然传来声音。
别墅里很安静,哪怕没有刻意开免提,听筒那边的大嗓门也很清晰,可见对方是真的气着了。
“好小子,你现在已经学会趁着老人家午睡偷猫了!”
顾倚风一个激灵,立刻就听出来这是时爷爷的声音。
她循声而望,男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一同传入耳蜗。
他不疾不徐,音色也无波无澜,整个人透着沉金冷玉般的气质。
很养眼。
“本来就是我的猫,用偷这个字可不大合适。”
时绰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扶手上,步子很慢,哪怕被长辈一顿斥责也面不改色。
他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电话也刚巧挂断。
顾倚风猜可能也没那么巧,但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同自家爷爷扯东拽西,怎么看都觉得好玩。
陡然,脑海里冒出来一个词,一个她以前觉得跟他格外不搭调的词,可此时放在他身上,竟然格外相得益彰。
接地气。
只可远瞻的高岭之花,也终于舍得让凡人一见真容了。
被自己的形容惹笑,顾倚风看过去:“时总,你还干偷猫的事啊?”
“没办法,老爷子找各种理由不还猫,只能这样了。”收起手机前,时绰不忘看了眼时间,问:“晚餐想吃什么?”
顾倚风眼前一亮,当即道:“火锅!”
时绰:“……”
见他不说话,顾倚风果断地认为这事可以商量,将小可颂放到猫窝里,直接又去搂他。
跟小孩子撒娇似的,连声音也黏糊糊:“我真的很需要吃一顿火锅,时先生,你应该不舍得看时太太因为不能得偿所愿而伤心流泪吧?”
时绰看着她,依旧不说话,只是唇边噙起一丝极浅的笑。
顾倚风乘胜追击:“你可是全天下最好的时绰,肯定不会不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说到“小小”时,她还刻意加重的语气。
时绰笑意更甚,但又存心跟她过不去:“那要是我偏不同意呢?”
眨了眨眼,顾倚风反应也很快,一把甩开他的臂弯,还不忘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跟川剧变脸似的,眉眼凌厉,道:“那时总今天晚上也别回卧室睡了。”
时绰:“有事求我就是时先生,没事就是时总,顾倚风,你倒是门儿清啊?”
难得被他连名带姓地喊出来,顾倚风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虽然心虚,可语气依然硬气得不行:“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吃啊,只是半路拐谁坐一桌可就不敢保证了。”
这算是杀手锏了。
顾倚风默默咬牙。
她可太知道某人的醋精属性和占有欲了,当初连一句随口扯出来的“一八三男大”都被记了将近半个月,何况是现在她都暗示到这个地步。
果然,某人眯了眯眼,转身去拿外套。
顾倚风狡黠地哼哼两声,把得了便宜还卖乖贯彻到底,明知故问道:“时总这是干什么去呀?不会是要陪我吃火锅吧?”
时绰驻足,却没回头:“时太太,火锅可以吃,只是吃完后做什么,你可就说的不算了。”
第65章 占春光
顾倚风发现, 做个无理取闹的作精,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