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统筹三军的元帅,也像决胜千里的谋士,更像足不出户便杀伐万里的帝王。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看到他时,很想像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尖叫呐喊,踮着脚欢呼。
小臂换了位置,企图用大片的花瓣来遮住胸口的起伏。
回到香洲湾后,在小可颂的好奇打量下,她将白玫瑰与弗洛伊德一起插在了客厅的“花瓶”里。
准确来说,这是个来自上世纪欧洲的艺术品,价值不菲,有六位数。
可顾倚风才不管这些,态度强横,还故意问:“时绰哥哥,我用它来插花,你不会生气吧?”
时绰挑眉,异样的情绪波动并非来源于花瓶。
大掌按在楼梯扶手上,他答非所问:“我今晚想用卧室的浴室。”
不是请示或者询问,而是不容置否的陈述句。
在极致的温柔后,突然一瞬间的霸道分外惹人注目。
顾倚风反正是这样认为。
或许是因为他的霸道有特殊加分,也可能是这份偏心的评价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轻轻哼了下,她道:“可以。”
目送时绰上楼,顾倚风掏出手机,找好角度,对着花瓶里的两种颜色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轻车熟路地发到微博。
还配了句图文不搭的话——
【新书《黑纸鹤》明晚正式更新!存稿勉强算充足】
发完后,她没有等着看评论区,而是直接退出来,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她洗澡速度很慢,回到三楼时,理所应当地认为房间里的人肯定早就洗完澡躺到床上了,于是推门时半分犹豫都没有。
可就是这一秒,男人富有力道的劲腰晃在眼前。
他的肌理偏白,脊背有明显的肌肉线条,显然是常年健身,但又恰到好处地做了身材管控。
不至于大得吓人。
喉间一干,她紧张到忘了说话。
听到声音时绰看过来,手上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不进来吗?”
吞咽一口,顾倚风慢吞吞地将门带上,双腿僵硬得像假肢,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一幕中缓过神。
被她的反应惹笑,时绰忽得想逗逗她:“看都看了,不负责?”
被他的话吓到,顾倚风连忙回头,眼睛很亮很亮:“你这种行为明明是耍流氓,我都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时绰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我听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顾女士到底是遭受了多大的损失?”
被他的话噎住,顾倚风完全没想到这男人怎么突然这么较真。
目光从上而下扫动,最后定格在被黑色睡衣遮盖的腰腹处。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因子开始隐隐作祟,她故意把自己伪装的波澜不惊,连语气也很平静。
仿佛说出来的话,是一句“早安”或者“今天吃什么”。
但很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时绰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眉尾上挑:“你再说一遍?”
顾倚风的脸颊开始孕育热气,但恰恰是这一刻,好胜心又占了大头,她不想被他看扁,于是大口地吸了一口气,重复道——
“我说,过来,摸摸腹肌。”
第43章 告白笺
眉梢轻挑, 时绰的眼神隐着笑,暗藏深意。
顾倚风坐在大床的边缘,起初还能理直气壮地对视, 可慢慢的便败下阵来。
不到一分钟, 就心虚得只能垂敛着眸,脸颊晕着一层不可言说地烫。
她的反应太过骇人又太过纯情,时绰忍不住莞尔:“时太太,怎么你对我耍流氓, 你还不好意思了呢?”
顾倚风咬着后槽牙蹦字, 口齿不清道:“这不是没经验嘛,以后会改进的。”
眯了眯眼, 时绰又靠近她一步, 大手抬起,掌心轻而易举地托住她的下颌, 迫使她再度与自己对视。
眸光交汇, 潺潺涓流于晦暗处流淌。
原本毫不相干的两条江河, 悄然接轨。
她的脸很小, 一只手正好能扶住, 甚至还盈出不少空隙, 刚洗完澡的眼睫雾蒙蒙的, 深棕色的瞳仁映着细碎的光点,有点像丛林中欢腾的狐狸。
呼吸微乱,他出声:“时太太, 这儿可不是说摸就摸的。”
顾倚风看着他, 好胜心驱动的犟劲又上来, 虽然以一个乖巧的姿势而坐,但吐出来的字却很高高在上。
“连时太太也不行?”
时绰用另一只手捏了下她的脸, 轻笑:“一次,十万。”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倚风当机立断:“太贵了,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