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季渝搂着他,不顾有人在场,带着安抚性的强势Alpha的信息素散开,旁边的几个Alpha亲戚立时脸色就不太好。
文溪埋脸在他胸口,也不说话,很快季渝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前的衣服被Omega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一片,心疼得无以复加,一只手扶在他后颈轻轻揉着,另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低头在他鬓边断断续续亲了亲:“我在呢我在呢,谁欺负我宝贝了?跟我说,我宝贝可不能受气。”
季渝这旁若无人的哄宠让在场的长辈脸色更不好看。
“小渝啊,”表姑父嗤笑一声,先开口语重心长地叹气,“你这把小溪宠得也太过了。”
季渝再抬眼看过去时脸上的笑意全无:“烟,掐掉。”
表姑父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这是该对长辈的态度吗?”
“尊老爱幼尊的不是为老不尊的人。”季渝眼也没眨一下,“我敬您是文溪的长辈,可您有把文溪当小辈来爱护吗?”
“既然都来了,那有些话我也在这里一起说了——”季渝环视一圈,声音沉了些。
文溪似乎是感知到他要说什么,被他握住的手挣了挣,被季渝握得更紧了,安抚地捏了捏,柔声在他耳边低语:“我在不在你身旁,都不应该有任何人让你受委屈。”
“爸、妈,”季渝先是看向文溪父母,而后目光慢慢移开,不缓不急地把在场的亲戚都礼节周到地称呼了个遍,“表姑表姑父、表姐表姐夫……”
“你们或多或少与小溪有血缘关系,来探望他、我很感谢,但也仅限于此。”季渝沉声道,“他婚后、孕期、孕后应该做什么那是我们夫夫之间的事,他是我的Omega,我是他的Alpha,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我不需要多少苦口婆心所谓过来人的经验,我们俩的生活是我们俩自己过,别人没必要、也没权管。”
“其实不止他跟我结婚后,他成年之后你们也没有权利要求他必须做什么、不做什么。”
“我都舍不得让他委屈,别的什么人怎么能有资格?”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而后是表姐的声音:“就算不为你们,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哪能刚出生就喝奶粉,当然是要用母乳,文溪又没经历过,可不得我们来指导……”
“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季渝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表姐您可以接受刚生产完就袒胸露乳让有别的什么Alpha围观在场的指导哺乳,不代表其他所有Omega都可以。”
“所有Omega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了,都是自家人。”
“我作为文溪的Alpha、合法丈夫,不愿意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在这种情况的非必要时候靠近我的Omega,这样说可以吗?”季渝目光如炬。
房间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季渝抬眼看到人的同时就听到他的声音:“季总!季总!抱歉今天来晚了。”
“嗯,”季渝颔首,语气仍然平淡得挑不出毛病,“替我送叔叔阿姨们去旁边大厅休息休息——以后也希望不必再费时来照顾我们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会有最专业的医护人员在。”
等产房里都安静下来之后季渝才让文溪从自己怀里坐起来,低头去看他:“我的乖宝,眼睛都肿了。”
文溪仰着脸由他用湿纸巾给自己擦脸,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瓮声瓮气道:“谢谢。”
“还跟我客气?”季渝叹气,“我就不该离开、给他们机会祸害你,幸好是没回家。”
“让你担心了,”文溪吸了吸鼻子,眼尾还泛着红,凑过去很小声地叫他,“老公。”
“吓到没?”季渝低头在他鼻尖亲了下。
“有一点,”文溪诚实地点点头,“不过主要就是很憋屈。”
“早该和他们摊开说了。”季渝给他把衣领拢好,此时才觉出些心有余悸,“就不该留着让你受委屈——不准再赶我回家,你怎么哭我也不同意了。”
“可是这里你睡不好。”文溪拧着眉。
“没事,”季渝伸手给他把眉抚平,“不是大问题,克服一下就好了。”
“其实……”文溪犹豫了下,声音轻了些,“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床很大的。”
“万一我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你伤口怎么办?”季渝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不会的,”文溪下定决心,抿着唇角看他,“疼的话,我会叫你。”
折腾了一上午着实让文溪有点崩溃,吃过午饭两个人又抱着孩子看了会儿季渝便哄着文溪睡下。
文潭由于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就没同父母一起来看望文溪,还是乔雁打电话来问候才知道今天这事,气得当即给父母那边打了电话直言让他们别再去打扰文溪,又过了两天手上的工作轻松些,和乔雁一起去医院看文溪。
以前存有的对季渝的芥蒂差不多已经消了,文潭也看得出来季渝是不是真心待自己弟弟,去看文溪时还能和季渝聊上几句。
“嫂子。”乔雁坐到文溪床边的时候他还在捧着银耳汤喝,忙放下碗坐直了些。
“哎,别乱动,”乔雁制止他的动作,递过去一个红色方形小盒,“这是贺礼,不许推拒。”
文溪眨眨眼,笑着和她道了谢,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个银制的平安锁。
“好漂亮,那我替宝宝谢谢嫂子和哥哥啦。”
“孩子名字取好了吗?”乔雁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