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
歇斯底里地吼叫。
终于,一切就要被重启了。
阳光充盈了视线,男人站在窗台前回头。
亚麻金棕的发色,摒弃了一身黑的穿着。
那个男人好像压抑了很久,才把许多情愫都隐藏在了冷漠的面具之后,他说他叫于鹰,他说要跟自己结婚。
他把月中15号这个日子加进了协议。
他在婚礼的时候拿出了贴合自己尺寸的戒指。
他吻了浑身戒备的自己。
他拉着自己的手去看雪,默默地听了自己带刺的怀疑。
在新西兰白茫茫的特卡波湖边,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呢?
其实很想说。
我虽然忘了你,但我很想再重新认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关机,格式化,重启。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
若秋睁开了眼。
他知道这个病房,就好像一切是最开始的那样。
若秋平静地躺在床上,侧过头看向一边。
于鹰正躺在他边上的病床上,没有脱衣服,只是枕着手臂侧着身睡,睡得很潦草。
他是……黑色的头发……
若秋眨了眨眼,默默地看了好久,然后,他把脸埋到被子里,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他哭得声嘶力竭,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不是记忆里的片段,是在他们分别三年后。
是此时,是现在,他终于在醒来的时候记住了于鹰。
日历哗啦啦翻牌,记忆回溯充盈了大脑,甚至冲击得脑壳发疼。
病房门被打开,叶琼棠走了进来,看到若秋醒着,她愣了愣。
若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两天两夜没合眼,现在刚睡着。”叶琼棠压低了声音,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于鹰。
“叶姐……”若秋轻轻喊了一声。
“你……”叶琼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望向若秋的眼睛,恍然大悟。
“你都想起来了?”
若秋点了点头。
叶琼棠的嘴唇颤抖着,若秋从床边跳下,指了指门外。
来到走廊后,叶琼棠才完全将自己的讶异表露。
“这真的是奇迹,我跟你的主治医生讨论过,我们一致认定你不可能再恢复记忆了。”
“在三年前我跳楼之后吗?”若秋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一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觉得有点可笑,他居然曾经还怀疑自己是被于鹰丢下去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还是在mect的治疗之后。”叶琼棠回忆起当年,脸色依旧惨白,“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案例,一个刚接受完治疗的病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对不起……”若秋勉强笑了笑,心里一阵紧缩。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斟酌了下,还是问出了口,“我记得于鹰去了英国读艺术管理,为什么后来去美国读了商科?”
叶琼棠一下愣住。
“在我昏迷的近两个月,还发生了什么?”若秋镇定地望着她,“于鹰跟于江沅做了什么约定,叶姐你又为什么从这家医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