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好的比?”
“你总得让我苦中作乐一下。”若秋把那包咖啡拿了出来,放到柜子顶上最显眼的位置。
“叶院长,都准备好了。”护士来病房喊了人。
若秋正打算回应,叶琼棠抢先回了一句。
“知道了,等下就过去。”
若秋合上了抽屉,将咖啡的视线隔绝。
进治疗室前,他在大厅《巴黎伏尔泰大街的雨天》那幅画前停留了好久。
“你确定真的要在于鹰回来之前?”叶琼棠又问了一遍,一脸的愁容。
“我总觉得,万一我把他忘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若秋欣赏着面前的画,这幅画他百看不厌。
“你哪次不忘人?”叶琼棠果然没错过这次损他的机会。
“还有我听说做mect,即使打了麻醉也还是会抽搐,醒来会很呆滞,我不想让于鹰见到我这个样子。”
“早料到你肯定不同意了。”叶琼棠长叹了一声,“你要做mect这件事,我已经跟于鹰报备过了。”
“啊?他有说什么吗?”若秋心里一惊。
叶琼棠看向眼前的画,“他是不会干涉任何跟你病情相关的事的。”
“嗯……”
也就是于鹰默认了。
“不过他改签了航班,你治疗完之后,可以早点见到他。”
叶琼棠换了一个开心的语气,若秋听出她是在勉强。
又过了会儿,护士又找到他们催了一次。
“这次是真的该走了。”
“嗯。”若秋点点头,从画上收回视线。
这好像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接受mect的治疗。
在注射麻药之前,他发现自己握着床单的手在直抖。
护士问了他好几遍,每次他说着没事,手抖却依旧没有停下。
麻醉注入之后,大脑就像进入到了深层的睡眠之中。
这个睡眠连梦境都不会有,是他最安心,最没有负担的睡眠。
或许人终将死去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个感觉吧。
这种无意识的感觉会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