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低着头查看许久,说道:“这条腿不行了,得锯掉。”
洛谦的喉咙像是哑了似的,许久才说:“我腿上的伤都快要好了,怎么会又突然变成这样?”
大夫皱着眉说:“看样子像是毒性发作,你最近吃了什么东西,涂什么药?”
洛谦想了半天才摇头:“没乱吃东西,都是大夫开的药。”
老大夫叹着气摇了摇头:“真不行了,再不锯掉全身都会中毒,动辄毙命,事不宜迟,你赶快躺下来吧。”
洛谦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可是性命攸关,老大夫命人硬压着他躺在床上灌了汤药。洛谦痛晕过去又痛醒回来,昏昏沉沉一整夜,清晨醒来时鲜红的血从被子上渗出来,左腿空荡荡的,已经没了。
他呆呆望着断腿还没有回神,却见自己房间的门突然间一开,凉风灌进来,贺章满脸凝重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低头不语的刘玄,身上满都是自己的血迹,头发散乱,面色憔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将军。”洛谦想起身行礼,却被贺章按着肩膀坐下来。
贺章望着他空荡荡的腿,叹道:“你毒伤发作的事我听说了,辛苦。”
洛谦默默不语。
一个习武之人没有了左腿,那便如同废人一样。
贺章端着椅子坐在洛谦跟前,沉吟许久才缓缓道:“洛谦,你七岁进将军府,生活得可还舒心?贺家待你如何?”
洛谦微微一窒,这句话问出来,必然有其目的。他昨夜叫喊多时,现在几乎发不出声音,点着头沙哑道:“将军和公子待我恩重如山,从小给我饭吃,教我武艺,洛谦这条命都是贺家的,此生难以为报。”
贺章叹了一声:“你与你公子感情深厚,也不需我多说什么。我本不该在这时候逼迫你,只不过事情紧急,我直接告诉你了。今番有件大事要落在你身上,此事关乎天下,贺家的生死存亡,将来的国家命运,全都要靠你。”
洛谦听他这么说,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从断腿一事上还未回神,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只得继续望着他:“洛谦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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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瞒你,刘玄是汉皇室后代,也是绿林山中一群义士的首领,与我之前有些书信往来。”贺章顿了顿,“他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暂时逃来这里避难,却不知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刚巧国师简平又说,有个天子命格的人住在蒲津关。昨天王莽已经派了人来,要我们立刻交出刘玄,如果违令不从,便要满门抄斩。”
洛谦看着他,不晓得该说什么。
“刘玄的身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