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坐着，等你的侍女来寻吧。」
我乖巧道谢，跟着方妍走进浓浓墨香的房间。
屋里不见什么方妍从家里带来的小物件，只有两幅墨宝和几架子的书册。
这里不像妃子香闺，更像是文人墨客的书房。
「姐姐喜欢看书呀？好多的书！」我站在书架前，真心被这书本的数量震惊。
要知道一本成册的书要价上千文钱。
这几柜的书本不知道有几金的价值。
「弟弟知道我爱看书，家里的书都让我带来了。」
提起家人，方妍的表情柔和许多，唇角带着上扬的弧度。
「这本书娃儿家里也有！爹爹说写书的人隐藏身份，但必定是在朝官员所着，对大魏法律的见解十分透彻。」
其实这话是哥哥说的，我指着书背跟方妍分享。
方妍确实是个不擅长隐藏表情的人。
脸上的喜悦和骄傲，不难看出她和这本书之间关係。
她主动问了我有没有读过，父亲读完的感想云云。
倒是没想到随口一提，竟让我发现不错的情报。
「姐姐，娃儿下次还能来找你玩吗？」
十儿上门来寻，我向方妍告别前依依不捨地问道。
「??好吧。」方妍有些挣扎，叹着气答应了。
「小主，方昭容原先带进宫的宫女不见了。」
「不见是什么意思，刚刚跟你走在一起的宫女呢？」
「她说自己是最近才被补上侍候方昭容的，方昭容喜净，甚少留她在身边，她也不清楚前一位宫女的下落。」
我让十儿帮我传递消息，让哥哥查一查方家，也告诉他那本大魏律法论作者就是方妍的消息。
－
沐浴后，我坐在窗榻边看书，守在外间的太监葫芦进门通报。
「小主，有位女乐官在门外求见。」
乐官？大晚上的乐官来我这干嘛？
十儿虽然也有些意外，但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向我点头示意可以放行。
「让她进来。」
看见那人熟悉的脸孔，我惊喜地喊出她的名字。
「宝儿！」
「鶯娃小姐，许久不见！」宝儿朝我爽朗一笑。
「我怎么不知道宝儿成了乐官？」我放下书册，「那舒俊哥也进宫了？」
「咳咳，小姐，我过来是有喜事传报。」宝儿羞恼地瞪我一眼，随即转移话题。
「什么事？」
宝儿笑嘻嘻地喊了句恭喜，「夫人有喜，已经一个多月的身孕，恭喜小姐！」
说完还给我打了个礼。
「太好了。」
哥哥隐身在外，我又入宫，爹娘难免寂寞。
假使我和哥哥有什么万一，有孩子可以侍奉他们晚年，我会安心许多。
「我就知道我爹还行！」我拍着大腿哈哈笑着。
宝儿跟十儿一样，都是哥哥的手下，认识宝儿是因为前些年，我在上元节灯会不小心和家人分散，差些被人口贩子带走。
知道我走失，哥哥让手下在整个京城寻我。
也是那一次，我才明白哥哥说隐瞒与他的关係是为了不影响家人安全的原因。
哥哥的帮眾遍佈，人说三流九教，猴神狗怪。
这些不起眼的人物群聚起来力量大得让朝廷畏惧。
被救回到哥哥身边，我见到哥哥身边几位亲信，宝儿则是被带来陪我玩、稳定情绪的孩子。
「小姐，老爷还没四十呢，当然行不是吗。」宝儿忍不住吐槽。
「哎呀，宝儿你这么认可我爹爹的能力，舒俊哥可是会生气的。」
「小姐，你别再胡说！」
宝儿又瞬间红了俏脸。
「我该回乐坊了，除岁宴将近，我们得多加练习。」
「大喜之日，十儿，拿酒来！」
让人送走宝儿，我走到桌边学着哥哥的样子坐下拍桌吩咐。
「小主，主子有令，十八岁前不许给你饮酒。」
十儿俯视我，依旧面无表情地拒绝我。
我趴在桌上，哥哥自己十岁不到就在偷酒喝，竟然这样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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