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拿起桌面的烟想抽,刚取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就被陈雨霏给抢了过去。
陈雨霏把烟折断扔进烟灰缸,说:“我知道你人好,不忍心看她受伤,但是你要清楚一点,你拖着她,才是对她最大的残忍你明白吗?女人不害怕陪着丈夫吃苦过穷日子,但是她最怕的是丈夫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她无法接受婚姻里没有爱情。
这样的婚姻,也亏他们能维持五年。
看着断在烟灰缸里的香烟,蒋丁林低着头,良久,他似乎是想通了,再次抬头,模糊的双眼已经变得清晰。
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他说:“知道了,年纪轻轻,懂得倒是挺多。”
陈雨霏发誓,她这辈子真的特别讨厌别人揉她的脑袋,那种感觉就跟摸小孩摸小狗一样。
但这一刻,蒋丁林轻柔地揉着她的发顶,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特别特别的享受。
脸颊逐渐滚烫,她整个人紧张起来,没敢看他:“那是,不看我是谁……”
蒋丁林站了起来,没能看见她眼中的促狭,只是笑着往房间走去:“早点睡吧,老气横秋的小孩。”
他回了房,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陈雨霏的脸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
动作迟缓地抬手,摸着蒋丁林刚才揉过的脑袋,微微咬着下唇,唇边禁不住泛起笑意。
笑容越笑越大,大到她掩饰不住了,身体往沙发倒去,抱起方枕遮住脸颊。
好幸福啊……
蒋丁林的抚摸犹如一颗定心丸,整夜陈雨霏都睡得特别的香,紧紧地搂着大玩偶,连梦里都是粉色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甜的感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闹钟响了起来,把她充满粉红泡泡的梦给打断了。
眼睛还没有睁开,抬手摸到床头柜的闹钟随手一扔,世界陷入清净。
转过身换了个姿势,准备睡回笼觉,结果脑袋一转过去,颧骨处突然被什么划了一下,钻心的疼。
“啊!”
疼痛令她瞬间清醒,她连忙睁开双眼,看见枕头上的东西时,忍不住再次失声尖叫:“啊!!”
蒋丁林刚买了早餐回来,正在厨房摆盘,听见陈雨霏接连的尖叫声,连忙推开门:“怎么了?”
只见陈雨霏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捂着脸看着枕头,指缝间有丝鲜红的血溢出。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她的枕头上,放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
就是这把西瓜刀,划破了她的脸颊,幸亏她睡相不算差,要不然睡得正香的时候滚了上去,恐怕小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