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在沧澜饭店的时候,靳远曾主动提出让靳乔衍认错,马上回靳家的要求。
对此靳乔衍并不能肯定:“他想干什么还不清楚,但想博盾周转不过来肯定是其中一步计划,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
靳远喜欢速战速决,相信不用多久,就能看到他的下一步举措。
很好,这样这场博弈,才有意思。
翟思思没有靳乔衍那么乐观,大概是女人爱多想的天性,她不免担忧起来。
万一在这场和靳远的博弈中,靳乔衍输了,真的要他低头认错,老老实实回靳家吗?
以靳乔衍生性高傲,输了,他承受得起后果吗?
秀眉的中央,深深地拧了起来。
冯淼淼还能为这些事奔跑,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投身于医学五年,从来没有一刻会像现在这般后悔学了医,要是她学的是商管,是不是就能陪在他身侧,和他共同承担?
送走了靳乔衍和翟思思以后,顾总站在门边瞧了好一阵子,才锁上办公室门,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顾总需要这么害怕?”
身后悄无声息地响起了靳远的嗓音,顾总吓得浑身一颤,回头见是他,再次抹了把冷汗。
看着靳远,他道:“靳总,人吓人吓死人,你这冷不防的……”
靳远咧嘴一笑,眼周起了褶子:“瞧你这胆小劲。”
两人走到沙发前落座,顾总收拾着靳乔衍和翟思思喝过的茶杯,嘴上说:“什么胆小劲,我就是觉得,靳乔衍他好像知道了我和你联手的事,他刚刚一直就盯着屏风看,我总觉得,他知道你在这。”
比起顾总的紧张,靳远显得从容许多。
烧开一壶茶,靳远往紫砂壶中添开水:“知道又如何?顾总你就是太紧张了,我儿子有什么能耐我很清楚,没必要这么害怕,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就好,到时候少不了顾总的好处。”
见靳远反客为主地替他斟茶,顾总伸手敲了敲桌面以表谢意。
眼内仍是盈满担忧:“话虽是这么说……但靳乔衍他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当初就能为了搞垮你把我们都挖了,万一他真知道我们合作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不要大意为好。”
他总觉得靳乔衍不像靳远口中那般无能,要是真空有一副皮囊没有任何本事,博盾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早在还是小公司的时候,不被靳远掐死,也会被靳乔衍自己玩死。
比起靳言,他反而觉得靳乔衍更睿智、更深不可测。
从小看着靳乔衍吃喝玩乐长大,靳远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内:“你们同时压着博盾的月结款,他手里头没钱,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老首丨长就算再亲,这人情也是有限的,帮得了他一次,帮不了一辈子,博盾在这种除了花天酒地什么也不会的人手里头,早晚会垮掉。”
大东城、挖客户,靳乔衍从头到尾都在依靠别人的资源。
资源用尽了,他还怎么撑下去?
见顾总眼中还是担忧,靳远话锋一转:“况且,风险都在我们鼎安这边担着,不管和他的这场战是输是赢,你们只是压着月结款不付,就算是赚不到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那还怕什么?”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顾总和其他客户就是这渔翁,不管鹬蚌如何争个头破血流,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损失。
如此一想,顾总倒也轻松了,端起功夫茶杯道:“靳总说得是,是我多虑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靳远冷哼了声,同样端起茶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