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里,男人唇齿间清冽的烟草气息,铺天盖地的卷来,将她的气息把控得严丝合缝,就快要淹没到理智上去。
南谨言深情起来,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殷素素稍怔,脸上忽然浮现出了荒芜的笑意,她心里很空,是那种毫无依附感的空旷,以至于笑意也半分不达眼底。
她顿在半途的手复又抬起,贴在他心口上,缓慢的往上挪,精致的脸上,故作出了风情的微笑,“怎么会没有感觉呢,我们哪一次见面没有亲热,你接吻技术很好。”
南谨言皱眉,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指腹捻平了她眼尾不走心的笑,“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笑。”
她抿唇,笑意淡了下来,但眼眸内的清冷,在笑容退散后,逐渐的覆上了清冷。
“我问的感觉不止是身体上的感觉,还有心,你的心还有没有在我这里?”
“南谨言……”殷素素轻咬着他的名字,气息有些破碎,她指着男人心腔的位置,质问道:“你呢,你的心还在我这里吗?”
“我若说还在呢?”
“骗谁……”
“没有骗,素素,我仔细想过,我们从情窦初开的十几岁就开始在一起,这辈子,感情上再也没有给过别人,这几年的冷战,我不好过,你同样也不好过,收起你那些锐利,和我试一试,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多么奢侈。
有一点,南谨言说得很对,她这辈子再也没有经历过别人,所有的爱情全在他这里,她是有着情感洁癖的,即便是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她依然守着。
殷素素差一点就信了他了,真的是差一点。
“没有移情别恋的人只是我,不指你,林允如果听到你这些话,该伤心成什么样,毕竟人家陪了你几年。”
殷素素真是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在言语是刺一刺他,谁让自己是个矫情的人。
“我不在乎。”
他黢黑深沉的眸子,染上了一丝类似于温情的东西,他仍然保持着身子半躬的姿势,俊脸离得她很近,没说一句话,气息便若有似无的从她的额头上拂下去,“你不喜欢,我可以断得干干净净,如果你觉得可以,还想和我试着过下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这算是承诺么?
“你给我个答案,我们好收拾行李,搬去婚后置办的那栋公寓里去。”
殷素素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比不得南谨言缜密的心思,这几年应付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演技。
她以为自己听到这些,本该是动心的,实则,心里的确有很强烈的欲念在蠢蠢欲动。
女人在感情上最是脆弱,深爱着的男人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将她花几年,甚至半生的时间筑起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击溃。
她是败了……?
“我也会好好的对熙熙,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女儿,等她长到十八岁,我送她出国深造,回国后安排体面的工作,她想嫁给谁,我都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也算是……尽了养父的责任。”
殷素素眉眼一厉,抬起要触摸男人脸颊的手顿在半空,浑身的肌肉线条一瞬紧绷,迷离的美目里,逐渐恢复了一贯的冷然清高。
“养父?”她冷讽的笑出声,“你何苦委屈自己,既然只把熙熙当成是养女,还来我面前说这通话做什么?”
南谨言蹙眉,直起身,惯性的拉扯领口,却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衬衫,而是套头衫,手僵缓着顿了顿,随即放下,从上看下的视线,似乎是在责怪她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