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拉着黄毛,摇摇头:你也别催得这么紧,老大现在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你没看到刘玉梅背后还是有挺多靠山的吗?还是对她客气点比较好。
黄毛想想后,也没再啰嗦,任由刘玉梅慢慢走。过了十来分钟,终于走进会所,刘玉梅原本是眼睛空洞混浊的,现在眼前浮动起宁夕的身影时,全身抖了个激灵,这神情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时的样子。
刘玉梅嘴唇颤抖,忍不住求助道:夕夕,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以柔这时候倒是没有插嘴,把交流时间留给宁夕和刘玉梅,她也学着顾静寒的样子,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
宁夕看着刘玉梅这副样子,心情特别复杂,倒没有说多悲痛,只是很唏嘘这个女人。
刘玉梅好吃懒做,她凭借着运气,原本也能有个幸福美满家庭,现在自己作死,每天非要瞎折腾,结局差不多家破人亡了。想起躺在病床上已经成植物人的父亲,想起还在学校里为一日三餐都要精打细算的弟弟宁康,又想起之前和顾静寒两个人为了不刺激他父亲,处心积虑想出的各种理由。
宁夕不禁心中又开始愤怒起来,冷眼旁观刘玉梅,最后站起身来,把刘玉梅的手重重甩开: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欠下几百万的债,别说一套房子,就算把我们全家人的命拿出去,都不够抵债?
刘玉梅眼泪渗出来,做出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不,不,夕夕,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如果再读的话,你就把我的手剁掉!
宁夕冷冷笑着,她一点都不同情刘玉梅,相反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呵,知道错了,你以前再三保证过吧,有什么用?还不是继续犯错,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我现在也不指望着你认错,更不指望着你能悔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谁也救不了你!
刘玉梅直接跪倒在地上,一直抓着宁夕的手臂:不,不,你爸爸呢?我知道,他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一定会救我的。
她现在只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宁青山身上,只不过下一秒,希望就破灭了。
宁夕心中积压的所有怒火彻底爆发,对着刘玉梅第一次爆粗口:你还有脸提爸爸?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好赌成性,他现在至于躺在床上成植物人吗?啊?我爸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娶了你!从你进家门那天开始,整个家不得安宁,全家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你怎么这么自私,你的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爸,快六十岁的人了,本来就有病在身。为了家里生活能好一点,原本退休可以好好享福的他,一直在外面打零工。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好,就算你不为我们想想,也得为宁康想想。他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天为了省钱节衣缩食想到这些,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都不会汗颜吗?
听到宁青山已经成植物人的消息后,刘玉梅如遭雷击,整个魂魄好像都被人抽去了一样,彻底瘫软在地上。
第85章 打脸
刘玉梅整个人都是懵的, 思想比之前更混沌了,呆若木鸡。
宁夕转过头去,不再看这女人。因为刚才说话太激动了,到现在为止, 宁夕的脸都是涨红的, 肩膀都是颤抖的,眼眶还有淡淡湿润。
顾静寒眼眸中生出怜爱疼惜之色, 轻轻握住宁夕有些冰凉的手掌。她虽没说话, 但却给宁夕无声的温暖。
安以柔静静坐在一边,听完刚才宁夕和刘玉梅之间的对话, 她默默叹气, 在心中不免唏嘘几声。
鲍坤没工夫听着家长里短,不耐烦对安以柔道:刘玉梅我已经带到了, 你现在应该把敖九放了吧。
安以柔现在留下敖九也没有多大用处,立刻给江婉华打电话,让她把人带到这边来。
江婉华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接到电话之后, 火急火燎着把人带来了。
敖九断了一只手, 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和石膏,看上去特别臃肿。拖着一只沉痛的手臂缓缓走来,当看到鲍坤的那一瞬间, 敖九欣喜若狂, 终于觉得那些年没枉费他为兄弟情赴汤蹈火。
原本之前听了安以柔说敖九受了伤, 鲍坤还没特别放在心上,总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现在看到自己兄弟变成这么个样子,怒火中烧,直接朝安以柔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
安以柔反唇相讥:严重吗?敖九虽然断了手, 可至少他还活着。你要不要亲自去医院看看宁夕父亲的情况?
鲍坤顿时又怂了,喉咙被硬生生扼住,无言以对,只憋出了三个字:算你狠。
安以柔摇头,淡淡暼了一眼鲍坤:我不狠。已经格外手下留情了。
鲍昆看了一眼敖九,神色复杂。转眼眸,看到安以柔一伙人,心里就憋气得慌。准备带着敖九离开这里。他刚起身,安以柔已经窥探出她的用意,给江婉华投了一个眼神。
江助理张开手臂,挡在敖九和鲍坤面前,面色冷淡:你们现在还不能走!
她语气冰冷,眉锋凌厉,霸气十足,让鲍坤这个在道上混了很久的男人,也不觉为之胆颤。看着眼前这个气势十足的女人,鲍坤勉强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冷冷眯起眼睛,把手别在背后,走上前两步,眼神和江婉华的眼神对视:你想拦住我?算哪根葱?
江婉华还没说话,在一旁的敖九赶紧拉拉鲍坤的袖口,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人,叫江婉华。
不说名字还好,一说名字鲍坤眉头莫名皱起来,若有所思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赶紧询问敖九:是以前和你结怨的那个江婉华?
江婉华以前确实是个名人,在道上混得特别响,特别是罗鼓湾一带。鲍坤那时没在罗鼓湾发展,再加上两人没什么经济利益上的纠纷,所以没打过照面。他只是从道上的兄弟们口中知道有这么个人。
身手比男人还了得,魄力比男人还要足的女人。
鲍坤还记得那会,有人说江婉华已经金盆洗手,过上安逸生活了。也有人说江婉华已经死了,总之,道上的人对此众说纷纭。
现在突然之间,那么个已经销声匿迹的人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鲍坤的心抖了两下,汗毛都差点竖起了。想起江婉华曾经一个人赤手空拳,放倒十来个彪形大汉,鲍坤微微瑟缩了下,默默往后退着两步。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势,只淡淡朝安以柔问了句:刘玉梅我也给你放回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以柔拍拍手,云淡风轻回答:没什么意思,放心吧,我言出必行。我给肖时韵打完电话后,你就可以带人走了。鲍坤,肖时韵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鲍坤报了电话过去。
安以柔就着这串数字,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肖时韵正在度假山庄里喝茶,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拿开一看,望着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由皱了皱眉。按理来说,一般客户找她谈生意,都是先和她助理联系。只有家人和关系特别亲密的人找她,才会打这种私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