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傥凝视着孙渡,尽管孙渡百般否认,可是他眼里还是涌出一种温柔的情绪。
这种情绪是暖色的,也许是橙黄色,也许是浅金色。
谢傥知道他需要对这段感情保持距离,因为它毕竟是孙渡的过去。
但是他还是体会到一点点难过的情绪。
为孙渡受苦,也为他自己出现得太晚。
孙渡端详着谢傥,他心里自然是清楚谢傥一毫的情绪变化。
孙渡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自己的裤子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顺便按下点火键。
打火机里燃起一簇稳稳的小火苗。
以往他抽烟才用的。
“走吧,”孙渡站起来对谢傥说,“去外面把信还给杜少宇吧。”
“我和他,早就结束了。”孙渡拉着谢傥的手,要他站起来和他一起走。
谢傥顿了一下,而后顺着孙渡的力道起身。
孙渡挽着他,两人相携朝大宅门口走去。
外面的风有点大,孙渡把信封点燃的时候,信封与信纸的灰烬不分彼此,在风里飘了一会,又洋洋洒洒地落回地上,方便等会菲佣打扫。
按照传统,大年初三的时候,孙渡还是给赵全打了一通电话。
虽说他和他妈吴莫情没有登记结婚,但是他还是在族谱上,给吴莫情上了自己的配偶那一框。
赵全接道孙渡的电话时,还有些惊讶。
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一阵寒暄过后,就是一会儿有些尴尬的沉默。
过了很久,赵全才说,“孙渡,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他说完,又想起来现在孙渡和谢傥过得好好的,而如今谢傥得势了,窜得隐隐有c城龙头的架势。
赵全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而孙渡却是笑着说好。
而后两人又互相问候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孙渡其实已经不怎么关心二审了,结果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需要周助理按部就班地盯着就好。
杜少宇的死,对他而言,是意外,又在预料之中。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死了。
这倒是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要知道,本来孙渡想的是让杜少宇进去一会,在这期间他就可以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除掉他无懈可击的保护,蚕食掉杜少宇的商业集团,然后慢慢与他周旋,再让他死。
该付出代价的人,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孙渡和谢傥正在去往威尼斯的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