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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之真想掀开这一块脑壳看看,她里面装的是卤煮火烧还是炭烤猪蹄。
“要老子道歉?”他居高临下望着她,“老子只听我女人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要老子听话?”
稚澄:?!!!
稚澄气咻咻捡了那颗橘球回来,“行啊,想知道我是什么东西是吧,那咱们高低来比划比划,我输了你就给我去操场裸奔五圈去!”
顾屿之:?
他太阳穴直抽抽。
闹呢。
“行啊,老子输了自然照做,那你输了怎样?老子可不跟玩不起的家伙打赌!”
稚澄挺起小胸脯,“怎么玩不起?我是那种人吗?我输了就让哥哥裸奔去,也五圈,不多不少,公平公正,以我个人的名义担保,这瓜绝对保熟!”
班斐正津津有味看着猫狗大战呢,突然就被那根手指头戳两下,猝不及防被拉下水。
她充满骄傲地宣布,“我家哥哥裸奔的看头肯定比你大!”
班斐:“……”
你好。
可以稍微眷顾下我的死活吗。
“好!就赌这个!”顾屿之斜眼看他情敌,吐出一口恶气,“我会准备好发朋友圈的。”
稚澄则是握住班斐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我会誓死守护哥哥的清白身躯!”
班斐:“……”
玩脱了。
他正头疼着怎么脱离这一场风暴,却见她猛然抽身,因为速度又快又冲,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咚的一声砸在了白桦木地板。
班斐:“……”
跟她在一起,他不是前面被磕,就是后面被磕。
这种多灾多难的恋爱体质,他还能活到寿终正寝吗?
就在他沉思中,那走到一半的家伙转过头来。
体育馆的灯管在她头顶爆开一簇簇亮璨璨的光线,她手腕折向前面,将那顶蓝苏打水鸭舌帽的蓝长舌拧到脑后,额前笼罩的那一块阴影彻底消失,那张蚌肉白的小肉脸从暗处渡向光明,稚嫩眉眼多了几分锐利与势在必得。
“哥哥,我要提前向你预定——”
“得胜之吻!”
坦坦荡荡,毫不掩饰,爱意蓬勃又热烈。
他睫毛微动。
“嘭!嘭!嘭!”
顾屿之将橘球招在掌心,他身躯高大结实,肌肉青筋微微耸起,潜伏着可怕的爆发力,他没有摆出任何进攻的姿态,甚至游刃有余睨了稚澄一眼,“真要我开球?我怕我一路扣篮,你喝口奶汤都够不着。”
比赛规则简单粗暴,谁能最快投到10球,谁就胜出。
下一刻橘球原地消失。
本来懒洋洋观看的体校生们:……垂直弹跳?!
稚澄高高弹跳,粗暴扣球。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全凭惊人的直觉,以及异常发达的运动神经。
“——嘭!”
而在篮球即将落框的那一刹,橙红球衣魔鬼般出现在上方,那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掌猛地击落空中烈火。
篮球重新回到顾屿之的掌中,被他背着身反手一投。
1:0。
开场近乎是一场凌厉的屠杀,体校生都有些不忍看了。
“嫂子一看就是生手啊,顾哥对嫂子也太狠了吧。”
别说是稚澄,他们这些老手亲自上场,都未必能躲得过顾哥这地狱级的镇压,他那将近190的身高统治了整个赛场,脚下是一双流感游戏,红黑碰撞,宛若一头仗着红犄角行凶的黑公牛,能穿透猎物的肠肚。
“嘭!嘭!嘭!”
顾屿之毫不留手,连进7球。
又一次暴力扣篮,顾屿之手臂摆动,撞飞了稚澄的蓝鸭舌。
顾屿之回头,那小东西已经喘到不行。
汗水暴雨冲淋她整张脸颊,皮肤像奶油一样在高温下化开,他喉结滚动出某种欲望,哑着声问,“要不要认输?反正是他跑又不是你跑,那么拼命作什么。”
稚澄:这话说的好有智慧!
稚澄身体的水分快速流失,眼睛被咸涩的汗水刺痛。
她甩了甩脑袋,汗珠子也噼啪甩到了对手的脸上。
顾屿之反而不生气,他舔了舔厚唇,将这一滴得来不易的水抿入身体里,从喉咙往下,他焦渴得就像是一片荒干的枯林,只需往里头扔一点火星,他就能燃烧整具血肉骨骼,为她彻夜牺牲灵魂。
稚澄:?
靠。
这只野狗又在风骚玩火。
忽然场外传来一声哨声,清越又悠长。
稚澄扭头。
哥哥就站在离她的对角线领域,白衬衫的纽扣重新扣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是那样的规矩体统,但这刻,隔着大半场地,他举起了那一顶被她摔飞的蓝鸭舌,微微俯下头,轻吻帽顶那一粒坦桑石。
他凤眼勾魂夺魄,粼粼生波望着她。
', ' ')('稚澄想到哈佛大狗里,哥哥纽扣全解,雪地坦露,也像这一颗坦桑石,被她宝贝般咬在嘴里。
战力+9999999!
稚澄双手插进额头的发际线,将湿的、黏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拨开,她吐了一口燥热的气流,再度露出她锐利偏浓的猫系眼眉。
“哥哥的身体由我来守护!!!”
“谁想脱他衣服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我!稚澄!纯爱战神!今夜带头冲锋!!!”
顾屿之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孩子的性格还是半点都没变。
他既是心动于她这一颗汹汹燃烧的小太阳,又愈发妒恨小太阳燃烧的是别人,复杂的情绪激荡之间,让他嘴巴愈发毒辣,“你冲哪里?!冲老子嘴里差不多!”
而就在眨眼的瞬间,他的掌中之物再度被夺。
闪电降临。
“——嘭!!!”
篮球条框发出嘎吱的可怜叫声,稚澄手腕凶狠压落,整个人彻底悬空起来,挂在篮球筐边,她穿了件水蓝色的牛仔夹克,早就湿得不行,随着她的爆冲,露出里头的迷彩色紧身小背心,以及线条凌厉干净的马甲线。
8:1。
野蛮劈扣。
8:3。
跳步上篮。
8:7。
后仰跳投。
8:8!8:9!8:10!
运动暴君天赋觉醒,下半场被稚澄杀得片甲不留。
全场安静如鸡。
随着最后一颗橘球咣咣砸落在白桦树的光滑地板上——
胜负已分。
顾屿之心跳得厉害,他直勾勾盯着稚澄,却发现她第一时间转头去寻找那一道高挑身影。
他如鲠在喉。
顾屿之双手交叉抓住球衣尾部,暴力掀脱,迎来全场惊呼。
稚澄正要去新欢哥哥面前邀功呢,冷不防被一道黑影砸中。
……?!
什么人竟敢暗算朕?!
她愤怒扒开暗器,竟然是一件橙红无袖球衣。湿得能拧出水来,搞得她满手都滴答答,黏糊糊的。
全是顾屿之那一股腥膻浓烈的野狗味儿。
其实恋爱那会儿,稚澄跟人在一起不到三天就后悔了,顾屿之体毛多,体味也重,又是运动员,每天都有大量的训练,稚澄每次被他夹在胸肌里,都会被熏得快要升天。因而她发誓下一任一定要找个香喷喷的,体息清淡的。
她顿时没好气,“你是不是有病,卧槽——”
那野狗开始当面解开短裤抽绳。
?!!!
“你干嘛?!”
她暴风赶到,想也不想,双手提紧他的短裤边缘。
“裸奔啊。”
顾屿之是狼狗浓颜,五官其实很凶,眼圈微红起来更泛开一种阴森的欲感,他冰冷且讥诮,“反正你都有新欢了,还为他一夜学会了打篮球,可见是真爱无疑,你还管老子的死活吗?松开老子今夜造福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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