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善如流:“了了。”
红蓼满意地吐着泡泡笑起来,双腿环住他的腰,又亲了他一下轻声夸赞:“真乖。”
打湿了的道祖如同被风雨摧残的玉兰花,摇摇曳曳地勾着她。
她的尾巴已经控制不住地将他整个人勒住,如蛇类勒人一般,用的力气有些大,带起一阵麻痹的窒息,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明明狐狸尾巴是没有毒素的,还毛绒绒的很舒适,云步虚却有种中毒已深的错觉。
他喉结动了动,低下去头。
红蓼则颈项后仰,如同天鹅伸颈,优雅美丽。
气氛实在是很好。
不管其他什么有的没的,在此刻这样的氛围之下,他们前所未有的契合。
云步虚捏住她战栗的手腕,将她拉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孤竹高洁的一双眼睛里透着竭力的克制,明明是非常具有神性的圣人,却又透着一股矛盾的偏执和疯狂。
“了了。”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威严的语气又唤了她一声。
红蓼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哼唧着说:“怎么了宝?”
她就这是这么现实的一只狐狸,开心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宝,不开心的时候就你追我逃。
云步虚摩挲了一下她的颈项,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朝一侧露出脖子,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下。
红蓼微疼地哼了一声,听到他说:“让我契约你。”
短短的五个字,红蓼判断出是什么意思之后,一把将他推开。
他约莫早就预料到她这个反应了,并未让她成功逃开,手扣着她的腰耐心安抚:“只是为了让你摆脱妖王的血脉压制。”
红蓼扫兴得厉害,脸阴沉沉的,好像听不进去。
云步虚把一张美色深深的脸凑到她面前,在她勉强看过来的时候徐徐道:“若我契约了你,你我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妖族有一种最高等的契约,若结契者同意,可以与对方共享寿数。”
“甚至是修为。”
云步虚靠得更近了一些,眼神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呼吸洒在她鼻息间,话里包含的深意让她怦然心动。
和道祖、未来的天道共享寿数,那就等于是不死之身了。
再共享修为的话……明天就能把还没痊愈的白婴打成肉饼。
可了解风投的都知道,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
“我也再不能离开你,不能反抗你,对吗?”
红蓼粗鲁地扯开他的领口,乘着水波俯身下去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了金红色的鲜血,恢复灵力之后,他连血里都带着属于神仙的金色。
“妖族与人结契后就是另外一方的灵兽了,这对我来说跟做人奴隶也没什么区别,我不喜欢。”
她矛盾地抱怨:“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她表情不太好看,应该是有点纠结的,但抗拒还是占了上风。
云步虚带着她出了水面,将她压在池岸边,替她抹去脸上温热的池水。
“不喜欢就罢了。”
无所谓,不管怎样都无所谓。
结契确实是摆脱白婴控制最简单的方式,同时还能将她与他的性命挂钩,只要他不死,她就不会有事。
同样的,她若有事,他也无法独善其身。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赌?
天底下能与他动手的人没几个,却有不少人可以将红蓼当做目标。
在自我安危和男女之情这两种选择上,所有聪明的修士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很少有人会和自己的灵兽结那种高等契约,他们只需要灵兽替自己卖命。
唯独他,他不在意红蓼可能给他带来的危险。
不能说他一点私心都没有,可是……
“再找别的办法。”他说得笃定,应该是心里已经有其他计划。
不管任何时候,他都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对下属弟子们是,对红蓼更是。
红蓼身为妖族,当然也明白那种高等契约里的利害关系,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莫名有些害怕。
云步虚是道圣宫的主宰,是整合六界的关键人物,能让他将生死危险置之度外的,理应是苍生安危那样的大事,现在却只为了一只狐妖的血脉压制。
他愿意为她如此,可见对她的感情绝非简单。
红蓼压力山大,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道祖,被他这样沉重的感情压着,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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