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哪里有人能来欺负他?方圆百里也只有他们和那只狗妖。
……对了,还有狗妖亦是男子。
若狗妖化为人形见了他的大王如此,应当会为她解毒。
慈音一直坚持的最后一丝缝隙忽然就坍塌下来,他像是被红蓼折腾得没了力气,本欲设法压制她的毒性,现在是连封大穴的功夫都没有了。
“我会对你好的。”红蓼念念有词,像个渣男行事前一样许诺着,“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她的手再次往下,慈音又阻挡了一下,但力气实在耗尽,与有修为在身的红蓼难以比拟,很轻易就被挣开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手腕上还有红蓼留下的青紫痕迹。
对他好?
便是如此好的吗?
忽然,他屏住呼吸,紧蹙眉头,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整个人都非常紧绷。
陌生的体验侵袭着大脑,最后一丝理智岌岌可危地提醒他反抗,不得如此,对方是妖族,是他该除灭的妖族,可是手落下去,什么都做不了,根本敌不过她。
那便不是他没有反抗,而是他反抗不能。
情势难以逆转,所以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迫不得己。
这般作想,好像就没那么难以说服自身违抗恪守了万年的法则。
七条狐尾将他裹住,衣衫的凌乱也变得好接受一些,他于雪白狐尾中望向红蓼,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抬手摘掉束发桃枝,满头银发倾泻而下,她轻轻甩了甩,发丝飞扬,像冬日里扬起的雪烟。
她的衣衫本就单薄,这么一折腾,他已经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慈音紧紧握拳,朦胧光影下,她俯下身来,咬住他的唇,更加放肆起来。
他闭着眼承受一切,被动一些好像就更能安抚自我。
可是。
可是。
他猛地挣了一下,红蓼险些从他身上摔下去,但还是稳住了,弯下腰抱着他的脖颈,终究是……
想什么都太迟了。
已经回不了头了。
哪怕现在后悔,也无法施展时光回溯之术。
她终于还是得逞了。
慈音气息乱了,这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呼吸紊乱,脑子里也混乱不堪,理不清任何思绪。
他一时想不起自己该做什么,只能任红蓼依靠毒发的本能进行一切,然而,并不是很顺利。
严格来说也不算不顺利,对红蓼来说,毒解了,对慈音来说,一切结束了,此生从未有过的体验来得快而难忘,他对这方面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红蓼倒下来,窝到一边,抱着自己的一条尾巴郁郁着。
是啊,毒解了,体验不错也是不错的,不管是模样还有感觉都很到位啊,就是……就是……
她空虚地望向窗户,窗外天色距离一切开始之前过了没多久。
红蓼慢慢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裳,没回头,模糊地说了句“我去看看狗”就出去了。
慈音撑着手臂坐起来,低头看了看那些痕迹,安静地整理干净。
他看上去很平静,确实也没什么可再挣扎羞耻的,他从不是那样的人。
事已至此,无可转圜,那就坦然接受。
她方才跑出去,他理解为女子的羞涩,不好意思看他,也可以理解。
只是她离开得有些太久,夜深的时候依然没回来。
她是打算和狗妖在隔壁房间过夜吗?
慈音等了很久,真的很久,红烛燃尽,屋内一片昏暗,他再等不下去,起身去寻。
开门的一瞬间,四目相对,她手抬着,正要推门进来。
一时间,似有火花在二人之间闪烁,他们谁都没说话,又用眼神说了许多。
“……还没睡呀。”
红蓼知道他不能说话,只能自己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尴尬又紧张地扣着门,手心里全是汗。
除了一丝丝微妙的扭曲外,其实更多的确实是不好意思。
她脸很热,哪怕没了实践自己理论知识的时间,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实打实做了。
慈音长成这个样子,其实单是看着这个脸,她也是可以的。
虽然确实短暂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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