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是我不肯搭救他,是他甘愿要做砧板鱼肉。
是,您已经仁至义尽了。
一切自有定数,外力能够扭转的也只是虚像罢了。
陈至山说罢端起茶盏,他掀起盖子,先是嗅了嗅茶香,而后才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温度适中的茶水在他的口腔里流转一番而后滑入喉咙,陈至山咂了咂嘴,他这才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徐恭。
自从老大与苏家断了姻缘后,我就再没喝过那么好的茶叶,现在还真有点想念。
苏董讲究,包了几座茶山专供饮茶。
是啊。陈至山笑道,当年托他的福,我也喝了许多的好茶,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说到谢,徐恭,陈至山转身对徐恭笑道:你也得谢我啊,谢我帮你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徐恭闻言,太阳穴旁的神经顿时一跳。
陈至山说的是他之前站队陈原炀的事情,这一次陈原炀归来,陈至山表面上是同意了再由陈原炀做总经理,可实际上却在后方把陈原炀原先培养的势力完全架空。
徐恭知道陈至山多疑,于是也不敢怠慢,忙低头表忠心道:谢谢董事长,之前是我糊涂。
无妨无妨,陈至山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糊涂嘛谁都有糊涂的时候,不过既然知道自己以前糊涂了,往后就别再做糊涂的事。
回到车上,陈原炀拒绝了袁康为他开车的请求,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车里。
他给陈原臻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事情已经办成,而陈原臻几乎是秒回道:
我在雄城建设等你。
陈原炀看着那几个字微微皱眉。
这人的动作还真是快,一秒钟都不肯耽误。
而此时的陈原臻正坐在雄城建设的贵宾室内,在她一旁站着的是神色为难的前台员工。
要说旁人,如果没有预约就要见集团的董事长,那她便随口打发掉就是了,只是如果那个人是陈原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是大名鼎鼎的陈氏集团的三小姐,前台员工不能也不敢得罪,于是只好把她请到贵宾室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嗯这东西不错,挺好吃的。陈原臻此时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双指间还夹着一块香芋酥。
甜度正好,嗯她抬眸冲前台职员眨了眨眼,手艺不错嘛,一会儿给我装一些吧,我带回家。
这陈小姐,我们这儿的点心,您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没关系。只不过,董事长现在真的在开会,您看,连特助们都不在,不然也不会是我来招待您了呀。您今天要不然就先回去,改日子再来?
陈原臻没搭理她,只是伸了伸手,在她旁边站着的周鸣见状忙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陈原臻接过湿巾擦了擦手,随手丢在了周鸣摊开等候着的手心里,之后才敛去了笑容抬眸说道:
怎么,你们雄城建设里的一个小员工也敢赶我了?
陈原臻的语气并不好,前台一听就慌了神,就连她这种底层员工都听说过陈氏的三小姐性格古怪跋扈,能别得罪就别得罪,她一听陈原臻这话哪能不怕,当即脸色就变得苍白,忙摆手道:陈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陈原臻挑眉,我不就是坐在你们这个贵宾室里,喝了你们一杯咖啡,吃了你们几块点心。你说你老板在开会,我也没有硬闯会议室,怎么了,我这样安安静静的你都觉得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您误会了我不是
误会?你刚才说的话里字字句句可都是在撵我走呢,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你什么了?
我、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您真的误会了前台眼看着都快要急哭了,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原臻。
而正在这个时候,贵宾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外面站着的人陈原臻认识,是苏健业的特助。
陈小姐来了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他笑道,暗地里比了个手势示意前台赶紧离开,前台职员见状如获大赦,擦了把眼泪就逃似的匆匆离开。
董事长刚才在开会。等没了旁人,这位特助解释道。
现在会议结束了,他正在会客室里等您,请跟我来吧。
他说着转身作出一个请的动作,陈原臻扫了他一眼却并不买账,依旧坐在原位稳如泰山。
别急啊。陈原臻说道,还有人没到呢。
还有?他闻言一愣,正要询问,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陈原臻,然后谨慎地拿出手机,侧身接了电话。
你说谁?与电话里的人没说几句,他就皱起了双眉。
陈原臻见状才缓缓站起身,嘴角一弯。
看来贵客到了,这位特助先生,麻烦您带路吧。
他闻声回头,看见陈原臻正笑着看他,那种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笑容,令他不禁想起狡黠的狐魅
正躲在谁也不可知的暗处伺机而动,似乎随时都可以突然一口咬断敌人的喉管。
第125章 有因有果
苏健业坐在靠椅上, 睥睨着眼前的二人。
陈原炀再见昔日的老岳山,因为心里对苏真真到底还是有些不满,于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境下,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也很是不自然。
而陈原臻倒是神态自若地先寻了张沙发坐下, 她今天穿了件火红色的长风衣,这样艳丽的颜色与此时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陈原炀看了陈原臻一眼, 见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也是有些无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 口袋里皮质礼盒冰凉的触感令他的手指不禁一缩。
犹豫了一下,陈原炀还是上前一步, 把礼盒拿出来, 打开,放在了苏健业的桌上。
礼盒里是一枚硕大的钻戒, 陈原臻远远地瞄了一眼, 轻笑出声。
这枚钻戒是当年陈原炀向苏真真求婚时的戒指,价值上百万美元。以陈原炀爱打肿脸充胖子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向苏真真要的,只有可能是苏真真离开时主动还给他的。
这么一想,苏真真也是挺潇洒。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健业瞟了一眼那枚熠熠闪光的钻戒,抬头问道。
我今天来, 是希望您能允许我和真真重新在一起。
苏健业闻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陈原臻, 笑道:你倒还真听你妹妹的话。
陈原臻面不改色地端起杯子喝咖啡,陈原炀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还是强忍着脾气, 好声好气道:陈氏高塔的项目,我父亲已经全权交给了我。只要我与真真复婚,那这项目,就是我们与雄城建设共同的项目。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女儿卖给你?苏健业冷笑道。
瞧您这话说的。此时坐在一旁的陈原臻才开口,苏健业的目光一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她放下手中精致的描金瓷杯。
这个项目能带来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哪是您那个拍不雅视频的女儿能够值得上的。
苏健业听了这话虽然恼怒但也只是盯着陈原臻的眼睛发狠,并未发作。
只是这二人针锋相对,陈原炀夹在中间只觉得浑身都别扭得厉害。
我和真真并不是没有感情才离婚,当时的情况是,我们的脑袋都很混乱,在这样混乱的状况下我们仓促分手,过了一年多,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足够冷静,所以才对您说出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