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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押下去带走!”……
覆盖在沈酌双眼上的手掌这才移开了,白晟揶揄地瞅着他:“你方才是打算跳下去跟他殉情吗,监察官?”
沈酌:“……”
半小时后,因为强光而短暂失明的来宾们终于陆续恢復,与充满歉意的白董事长握手道别,惊魂未定地散去了。
监察处在清理现场,沈酌站在人群不远处,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插在裤袋里,沉默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那真的是沈酌?”
“真的是他吗?……”
监察官这个位置太微妙了。在申海市地界上,沈酌几乎有无限的权力,因此也是无限的低调,就算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大佬们平时也很难接触到他,这时便有人跃跃欲试,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凑上去打声招呼。
“——不行您不能进来,此处已被临时接管,出口在那边。”所幸监察处组员对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不留情面地客套拒绝:“我们监察官不与外人交流,按规定您只能等他传唤问话。”“对,陈组长也没空,有事我们可以帮忙转达。”“谢谢,谢谢合作,请立刻从那边出口离开……”
白董事长扭捏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去:“沈、沈监察。”
汇报情况的手下停住了,沈酌回头瞥来。
“……”
那短短几秒对白董事长来说突然无限漫长,所有阿谀拍马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憋不出来,仿佛连大脑都在那居高临下的视线中被强行清空了。
半晌他咕咚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脱下自己的外套,颤抖着手捧上前:
“您穿……穿吗?”
空气凝固了。
沈酌回过头,从陈淼手里取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穿在身上,整了整衣襟与袖口。
“不了,谢谢。”然后他礼貌回答。
沈酌抬脚走向现场,连头都没回。
白董事长整个人咔嚓一声裂了。
陈淼心怀恻隐:“您没事吧?”
白董事长一把抓住他,发自内心地颤抖问:“我一生依法纳税,行善积德,如果我有错请让税务局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一个风烛残年的无辜老头遭遇这些?”
陈淼震惊:“你到底干了什么?”
“……”
白董事长骤然沉默,眼前再次浮现出自己好大外甥一手把监察官搂在怀里的画面。
半晌他充满悲伤地说:“当时没来得及把自己戳瞎。”
陈淼:“哈?”
“买家连掮客共五人,连同卖家赵竣一起全部抓获,1625号房里的联系工具和涉案现金也全部封存了。”监察处组员肃容汇报:“赵竣携带的那颗进化源陨石已经被送往鉴定科,八个小时内出结果。”
沈酌说:“回监察处。”
“是!”
大厅里所有组员迅速收拾准备离开,沈酌走向门口,刚要跨出门槛时,身前却横过来一隻手,轻轻松松地把他拦住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监察官?”白晟斜靠在门框边微笑道。
大监察官的衣领扣到咽喉,一身黑衣而面容素白,眉眼弧度修长。当他垂下眼睫凝视着什么的时候,有种寒潭般静默的气韵,就仿佛那个动人心魄的、全身浸透了酒香的美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感谢您的协助,白先生。”沈酌停了停,说:“但希望下次不要在案发现场见到您了。”
“……”白晟说:“太见外了监察官,我这个人向来施恩不图报,不是来问你要感谢的。”
沈酌上下打量他,意思是那你来唱戏的吗?
白晟向周围扫了一眼,一手插在裤袋里,略向前俯过身,薄唇几乎贴在了沈酌耳边,含笑的尾音里仿佛带着惑人的钩子:
“监察官,我三天前就提交了希望被申海市监察处征召的申请书,您不打算拥有我吗?”
陈淼一边听取汇报一边大步走来,蓦然抬头见此情状,一群人脚步同时停住了。
沈酌向后退了半步,拉开微许距离,礼貌但不带任何情绪地望着白晟。
“b市中心监察处拥有对本国进化者的优先征召权,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对您发了邀请书。承蒙盛情,白先生,中心监察处比我更应当拥有你。”
白晟锲而不舍:“可我隻想追随你啊,不行吗?当年我在报纸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
“追随你一直是我平生的梦想啊,沈监察。”
沈酌凝视着面前白晟年轻真诚的面孔,略眯起眼睛,一言不发。
可能是酒店金碧辉煌的灯光太过耀眼,没人能看清申海市监察官眼底难以形容的微妙。
“——您就是沈主任,对吗?”
那年盛夏的午后,风从天际掠过研究院大楼走廊,中心监察处年轻的处长靠在楼梯扶手边,迷彩服衣襟中残留着训练弹的气息,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眼中笑意熠熠
', ' ')('生光。
“我叫傅琛,是中心监察处的进化者,有幸了解到您的课题后非常感兴趣,想申请加入您的研究小组。”
走廊尽头一群研究员经过,见状纷纷站住了脚步,风中飘来窃窃私语:“那是不是傅琛?”“就是他吧!”“听说院里最近在拚命争取他……”“这人为什么来找沈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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