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砚说:“这次过年是不是就回淮城过了。”
魏妤嗯了声,又想起李何砚他家里只剩下他和他外公, 她停下脚步, 转过脸看他:“李何砚,你要是想让我陪你过, 你说一声, 我就答应你。”
李何砚静了一会:“你还是在家过吧。”
她和她母亲关系刚缓和,李何砚不想她因为自己,和她母亲又搞僵。
李何砚将魏妤送到宿舍楼下就走了,往机房走的路上。手机响了, 是黄子的电话。
“砚哥, 你这会还忙着么?”
“没, 怎么,有事?”
黄子嘿嘿一笑:“这不是好久没联系你,给你打电话聊聊, 砚哥,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李何砚:“一月中旬。”
黄子说:“那等你到时候回来, 再聚聚,最近汪洋在医院陪房——”
李何砚皱起眉,打断他:“他陪什么房?”
“砚哥,你不知道啊?”黄子拔高嗓门,“汪叔前一周开车,出了车祸,动了手术,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李何砚:“黄子,先这样,我给汪洋打个电话。”
李何砚挂了电话,也没耽搁,从通讯录里找出汪洋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第一个响了二十几秒,没接。李何砚没继续打,走到机房门口,又打了个,这才接通。
汪洋清了下喉咙:“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李何砚直截了当地问:“汪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汪洋怔愣了两秒,支支吾吾地说:“砚哥,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李何砚没隐瞒:“刚才黄子打来电话提起的。”
汪洋小声嘀咕了句:“这黄子。”
李何砚冷声:“还想瞒着我呢?”
汪洋:“这不是我想瞒着你,我爸妈让我别跟你说,怕影响你学业。”
李何砚:“我明天回去一趟。”
“别啊。”汪洋说,“真没什么事,我爸现在情况恢复挺好的。”
“先这样,明天见了面再说。”
李何砚没再和汪洋多说,挂了电话。他走进机房,吕讯和大黑还在刷题,李何砚说:“明晚训练,我就不来了。”
吕讯抬头:“有事。”
李何砚神色凝重:“回雁南城一趟。”
“操,你突然这么说,我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吕讯小心翼翼试探了句,“不会又跟一年前一样,去了又不回来了吧。”
李何砚嗤笑:“一个亲戚出了车祸,回去看看。”
吕讯这才松了口气:“行吧,明晚我和大黑自个练。”
魏妤洗了澡出来,手机有一通未接电话,是李何砚打来的。魏妤给他回了过去,她背靠着书桌,发尾还在滴着水:“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李何砚:“我明天回雁南城一趟。”
魏妤的嗓子发紧:“是你外公怎么了吗?”
李何砚:“不是,汪叔前两天出了车祸,我回去看看。”
魏妤:“很严重吗?”
李何砚:“颅内出血,做了手术,说是已经过了危险期。”
魏妤:“要去几天?”
李何砚:“看情况,应该待个两三天。”
魏妤:“好。”
隔天,李何砚早早地醒来,拦了辆车到机场。到达雁南城时,快十一点。李何砚直接去了市医院,程小乌在病房里,见李何砚进来,还当自己眼花看错人。
直到李何砚走到跟前,她才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李何砚看了眼病床上睡着的汪叔,做了手术,人明显看着消瘦了不少:“昨晚给汪洋打过电话,他没跟你说。”
程小乌:“他没提起这事。”
李何砚:“兰姨和汪洋呢?”
程小乌:“他送兰姨回去给汪叔做午饭,等会就来。”
李何砚淡淡嗯一声。
两人走出病房说话。
程小乌又看了李何砚一眼,发现他现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大概是是看着没那么颓了。
她低声道:“你和魏妤是和好了么?”
李何砚嗯了声。
程小乌说:“她这人吧,其实挺好的。以前是我对她有误解。你们好好在一起,等你下次带她回来,我跟她道歉。”
李何砚:“不用,她不在意这些。”
汪叔醒来时,见到李何砚就皱起眉头:“哎,你这孩子,我都跟汪洋说过了,让你别回来,再过一阵子,我就出院了。”
李何砚说:“没事,我这两天也没什么课。”
兰姨端着粥,一口一口喂着汪叔:“人孩子有心,你就别再说了,好好调养身子是关键。”
李何砚看向汪洋,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汪洋说:“妈,我和砚哥到外面抽根烟。”
兰姨:“你们两都少抽点,这抽烟对身体不好,都说了多少遍了。”
汪叔打断她:“行了,人砚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念叨了。”
“我看他们两抽烟,就说跟你学的,初中那会,你是不是让他两抽烟了。”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
汪洋跟着李何砚出去,两人到了楼道。
李何砚说:“这事还瞒着我,把我当外人?”
汪洋抓了抓头发:“操,真不是我不跟你说,我爸妈不让的。”
李何砚:“我往你卡里打五千,你拿着给汪叔买点补品什么的,别在他们跟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