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没喝多啊!他没喝多我才奇怪!我发酒疯,他发什么,发疯?”
谢雨浓撇了撇嘴,说:“他喜欢你呗。”
张之泠的脸忽然又红了,他一边哆哆嗦嗦地抽烟,一边又问了句:“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是那种,你知道吗?”
谢雨浓摇摇头,讲:“我一直以为他喜欢女孩子。”
“我也一直以为……”他抽了一口,脸色忽然有些忧郁,“他在我店里,每天起码十个女的来看他,街上卖牛仔裤的宁波小姐妹,一个礼拜来三次,每次就点个麻婆豆腐,就着他的脸吃一盆饭,妈的……”
谢雨浓听笑了:“你是不是吃醋啊?”
“谁吃醋啊!你别乱讲!”
谢雨浓长声长调地哦了一声,默了一阵,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他吗?”
寒风吹乱了张之泠的头发,他捏着一支烟,火星子在灰色的天气里一明一灭,好像在呼吸的灯,谢雨浓从未见过他脸上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谢雨浓想,爱情真是既是灵药,又是毒药。过了很久,他才听见张之泠似乎叹气一般地说——
“再说吧……你去吧。”
谢雨浓垂下头,轻轻点了点,他在临行前像从前张之泠拍他那样拍了拍张之泠的肩膀,挺尴尬的,两个人都笑了。谢雨浓跑几步就回头看他,每次回头,张之泠都站在那里,还是在抽烟。也许他的问题,要抽许多烟才能想明白。
回程的时候,他有些出神,荔莉剥谢有琴买的橘子吃,自己吃一瓤,就递给谢雨浓吃一瓤。每次她都怼到谢雨浓嘴里,谢雨浓才张嘴,这样了几次,荔莉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张之泠同你说了什么?”
“他……”
谢雨浓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毕竟是张之泠的私事,但荔莉也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人。他有点犹豫,荔莉赶紧摆摆手,说:“你别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谢雨浓嘟囔道:“那也不能这么说……”
“好事你就立刻说了,肯定是什么为难的事,我不要听了,我够烦的了。”
那倒也是,确实是为难的事。谢雨浓想起那些玫瑰花,便问荔莉:“怎么办,詹叔齐不死心的样子,我猜这次回去,又有好多花。”
荔莉耸耸肩,不以为意道:“他送来,我就扔掉,送来我就扔掉,我可不信他能多持久,上次那个姑娘呢?我看她很漂亮的,我都忘记你怎么认识她。”
“哦,你说她……”谢雨浓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她……她叫胡因梦,小学到高中,我们都读一个学校。”
荔莉诧异道:“那岂不是青梅竹马了?”
谢雨浓纠正她:“是戚怀风的青梅竹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