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样,”石安掂了掂衣衣,把小妹妹又抱紧了些,教训起谢雨浓来,“你和怀风,心思就是太深了,就是心思深,才不开心,每天苦大仇深的。”
谢雨浓争了句:“我哪里不开心,我不是挺开心的。”
“开心什么呀开心……”石安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群里说话都不带个表情的。”
谢雨浓辩说:“聊天就聊天,干嘛非要表情。”
“没有情趣,”石安努了努嘴,又扭头跟衣衣贴额头,叫衣衣学他说话,“小雨哥哥没情趣!”
衣衣笑哈哈地喊:“没情趣!”
谢雨浓简直被这对兄妹弄服帖了,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手插在口袋里,决定回家。
石安连忙叫住他:“诶,你还没说他最近怎么样呢!”
谢雨浓也不知道说什么,最近他们联系也不多,一方面他们不是天天就要联系的性格,另一方面戚怀风也忙,上次联系是半个月前,说是大年夜也要值班,不打算放假。
“他……他忙着呢。”
“那也不知道到底是赚没赚到钱啊?吃住呢?”
“租一个小房子,还好吧……”谢雨浓想了想,又下了个结论,“就是辛苦。”
石安还不知道在送外卖,一听谢雨浓说辛苦,赶紧扯住他追问:“什么辛苦不辛苦,他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因为怕石安念叨,谢雨浓和戚怀风从来没正经谈起过工作的事,偏偏石安问了好几次,今天见了面肯定是要问出个所以然的。
谢雨浓迟疑地看着他,剔透的眼珠子滚了一圈,才回过来正眼看他,口气有点怯生生的:“就……就送外卖嘛……”
“送外卖?”
石安果然皱了眉,抿紧了嘴巴不大高兴,衣衣碰他的脸,他才笑了笑,扭头就对谢雨浓讲:“要是非做这个,究竟哪里不能送外卖,非跑到深圳去,大家没个照应,过年也不能回来。”
谢雨浓着急替戚怀风争辩:“他不可能一直送的,他要攒点钱,开店的。”
“开什么店?”
石安的眼神忽然就凌厉地扫过来,实在像一个明察秋毫的大人了。谢雨浓恍惚发觉,石安如今也大了,他在外面训练比赛,人情世故比他只多不少,一个人看起来不像同龄的孩子还有稚气,虽然活泼却还是要稳重不少。
这样的眼神,叫谢雨浓下意识只想逃避,说话也支支吾吾的:“没,没什么……他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石安看他的样子,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你俩说得上话,其实还是劝劝他,到底回家来吧,戚家还是认他的,特别是那老头子……不管怎么样,总归先把书读完。”
谢雨浓双手插在口袋里,只是不吱声,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戚怀风的脚是真正长在他自己身上的,没有谁能留得住。
再没有别的话可以说,谢雨浓随口说了声走了,就要回家去,衣衣大声地跟他说再见,他勉强笑笑,也跟她再见。
分开前,石安还是坚持让他跟戚怀风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