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告诉之杭,只要她拿“篡改数据”这一点跟Park谈判,那么Park最晚也会在两年内就放她走,然后她可以去别的实验室读博。
“夏槐,你凭什么认为,Park把我那篇一作撤掉,我还能在两年内顺利毕业?我听他的,我一年拿到硕,不听他的就变两年,傻子才会去威胁自己的指导教授呢!”
“可是之杭……”夏槐痛苦地凝噎,“这是学术造假啊!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就要眼睁睁放任他这样做吗?一旦他投出去初审过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换了种算法,就叫学术造假了吗?!”之杭被这个词激怒,第一次对夏槐出言不逊,“你懂什么呀夏槐?你一个大半年都没什么进度的直博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种四下就早早进实验室的人叫板?!”
“鲁之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槐被之杭的态度气到,她没想到她这么替之杭考虑,可是之杭不领情就罢了,还如此瞧不起她。
彼时夏槐自己的研究题目受挫,正是跟Park较劲的紧要关头,她不想放弃自己搭建了大半年的模型,但是Park觉得她好高骛远,她想要临床数据来求证,Park还没答应帮她申请IRB。
“之杭,我觉得我们现在都有些冲动,不如等你从纽约回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尽管夏槐有些委屈,但她知道一直以来之杭付出了比实验室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努力,所以她说夏槐不配跟自己叫板,夏槐得承认,之杭说得没错。
在夏槐心中,之杭本就被她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她珍之慎之,从不随意对待。
但令夏槐出乎意料的是,之杭从纽约回来后,就跟她的香港同学同进同出,对夏槐尝试沟通的举动皆是屏蔽。一段时间过后,夏槐深深感觉到了疲惫。
但她知道,她和之杭矛盾的关键点,出在Park身上。
于是夏槐单枪匹马闯进Park办公室,做了或许称得上是她此生最糟糕、却也是她最不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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