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闻恬陷进沙发里面,雪白脖颈被迫仰起,两条细直白腿晃来晃去,因为无法闭合嘴巴流下的水迹,不仅把自己下巴弄湿,把江璟的衣服也弄湿了一片。
等江璟尽了兴,闻恬已经喘得手都在抖。
闻恬眼眶微红,像是隐忍着滔天的委屈,和受惊过度炸起毛的小猫无异。
他红着眼看了江璟几秒,微抖着趿上拖鞋,一句话都不说回了卧室。
江璟眼里映出门闭合的样子,稍稍闭了下眼,有点后悔刚刚的行为。
……怎么就一下都忍不了,本来人就已经生气了。
第二天,闻恬眼皮跟糊住般,很艰难才睁开眼起来。
起身过程中嘴唇被绵软被料擦了一下,闻恬当即痛得微微眯起眼,正要抬手碰,桌边的通讯器突然响了响。
闻恬顶着微湿的眼看过去。
看到是曲玉,闻恬已经不再意外了,曲玉总是在各种奇怪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接通电话,闻恬软软喂了声,那边曲玉顿了几秒,表情微妙问道:“你声音怎么回事?”
闻恬一时没听懂,“啊?”了声。
“声音,哑了。”
闻恬脸霎时热起来,抓了抓手指,尽量克制声音的平稳,小声道:“你、你听错了,你先说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曲玉果然被带跑偏,没再关注他声音的事,看似随意地提了他在意的话题:“明天下午来不来看篮球赛?”
闻恬怔了怔:“篮球赛?”
曲玉一听就知道他对这件事不知情,脸要多臭有多臭,咬牙道:“……你是这个学校的人吗?那群学生都快传疯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学校和飒衡体校打比赛。”
他磨了磨后牙,补充道:“很重要的比赛。”
“哦。”
闻恬不甚感兴趣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不太想去,你加油。”
他确实不感兴趣,他对体能类的所有一切都兴致缺缺甚至是排斥的,自然也体会不到运动场上因为肾上腺素增加的兴奋和彩。
曲玉:“……”
如果不是正在楼梯间,身边有一群人,曲玉现在就要跳起来了。
他偏头看了眼周围,又转回头,用威胁的口吻朝话筒凶道:“我没在跟你商量,明天不来你就完了,听到没?”
“我明天课很多……”闻恬本来想再争取一下,结果曲玉下一秒就把他通话挂了,不给他任何说不的机会。
闻恬悻悻捏着通讯器,心想以后还是不要接曲玉电话好了,每次都弄得他很郁闷。
在床上又赖了半分钟,闻恬起床洗了漱,去了学校。
今天课程安排紧凑,等上完全天的课,闻恬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
他把书收拾好,犹豫了几秒,有点不情愿地往篮球馆走去。
走一步就要停一下。
从进这个学校起,闻恬就没去过篮球馆,得看路标才知道路怎么走,好半天才找到篮球馆。
篮球馆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热火朝天,喧杂吵闹的喝彩和叫喊如潮水般四处蔓延。
曲玉人气真的不容小觑,馆内大部分人都是为他而来,看台座位几乎人满为患,连站座都满了,摩肩擦踵,鼻息都在纠缠。
闻恬被这架势弄得有些退却,有点想走,但想起曲玉那张吃了苍蝇似的臭脸,抿抿唇又走回来。
选了个离馆中心最远的位子坐下。
是真的很远,如果稍微有点近视,连场内有几个人都看不清的程度。
但闻恬视力不错,隔几排人也能看得清场上的情况。
坐这里,不仅能避免和前排人互相拥挤,还能在比赛结束后第一时间离场。
闻恬如坐针毡地等待比赛开始,他随意一瞥,跃过前排挤挤攘攘的人群,望向了运动场内。
曲玉正和他的队友在等候区做热身。
他穿了件单薄的篮球服,整个人充斥着爆发力,比例也极优越,胫骨、腕骨都覆着坚实劲瘦的肌肉,饱满但不夸张,恰到好处。
介于青涩与成熟间,既矛盾又耀眼。
就是那张脸很臭,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闻恬对篮球了解甚少,恹恹靠着椅背,昏昏欲睡等比赛开始。
每次快睡着,都被身边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似乎在说这场比赛与军校脸面挂钩,体校那帮人傲慢自负,要是赢了能在军校横着走。
“怎么坐这么远,你能看到什么?”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闻恬掀起点眼皮,看清来人,有点发困地叫了声:“孟朝?”
孟朝穿了件闲适衣服,表情惯常散漫,他在闻恬旁边位置坐下,“你也喜欢看篮球赛吗?”
闻恬顿了几秒,慢吞吞说:“不喜欢。”
如果不是曲玉非要他来,他现在早就回公寓楼睡觉了。
孟朝饶有兴致,停顿几秒,猜测道:“曲玉逼你来的?”
闻恬默不作声,表示默认。
孟朝挑了挑眉正要骂曲玉一句,场中裁判突然吹了声哨子,昭示比赛开始。
哨音一落下,各边的加油声如鼎沸般炸开,但场中人不怎么有活力,曲玉充满消极怠工的颓废感,好几个球在身边擦过,他都不带抢一下的。
更别提主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