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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大业五年西元609年,长孙晟因病去世,这对高氏母子三人而言,是绝对的噩耗,不过,不知怎的,在面对此噩耗来临的同时,高氏的心里隐隐又有些庆幸,一方面庆幸於两位庶nv已经出嫁,婚姻美满,另一方面也庆幸庶子恒安得其亡兄行布之功绩庇荫,被皇帝授予官职,已离府自立,同时更庆幸於自己的明智,使他们母子三人不至於在长孙晟病逝後,浪迹街头。
早在多年以前,或许应该说,在得知那位继嫡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之後,高氏她就开始悄悄地收拾起自己与子nv所拥有的物品,并经由夫君及娘家兄长的同意,将那些物品,包括嫁妆中的大型物件、家具等,一点一点的送回了娘家,怕的就是一旦夫君去世,他们母子三人就会被那逆子给赶出府,在来不及拿取钱财的情况下,无一物可以傍身依靠,只是,她怎样也想不到,那位非自己所生的嫡长子真的如此之狠,於夫君离世不久,就将她们母子三人扫地出门……
站在长孙府的门外,高氏一手牵着无忧,一手提着装有几件衣物和些许金钱的蓝se布囊,身侧站着手上提有相同料子制成之布囊,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三人面se忧忧地看着那已然紧闭的朱se大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也不想去多说些什麽,随後,就见高氏闭上了双眼,带着无忧和少年转身往旁边走去。
这天,是长孙晟si後的第二天,让人感到讽刺的是,他的子nv当中,除去年纪还小的两个之外,就只有那三位还在世的庶子庶nv为他的去世感到悲伤,至於那名自诩为府中唯一一位嫡子的人,则是仰天大笑,兴高采烈,一副父亲总算si了,接下来就是他的天下之模样,看得一众下人唏嘘不已,私下直言这位嫡子根本就不像是长孙家的人,就算外表上与去世的男主人相似,但个x上却跟长孙家的众人完全不像,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也因此,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离开长孙家的下人,纷纷在心里暗下了决定,等男主人的丧事办妥了,就是他们离开这座府邸的时候。
是的,离开,早在五、六年前,即长孙安业再度因喝醉酒胡闹,并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後,长孙晟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契书还给府中负责服侍他们的下人,并与这些下人约定好,待自己si後,他们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府里,或者各自归家,而这个决定固然下得让人有些傻眼,可对於那些签了si契或活契的下人们来说,却是件值得他们喜大普奔的事,因为这代表了他们有机会脱离奴籍,不用再被他人掌握着自己的身家x命。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某个孽子,以及服侍那孽子的下人们知道,不说他们知道後会如何的闹腾,光是依照那一群人的劣根x来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件事,那些拿回自身契书的下人怕是无好日子可过了。
看着自家nv主子以及两位小主人,被那位x格极度恶劣的少爷给赶出家门,这些下人们的心真的是一跳一跳,原本他们还在想,那位大少爷就算再怎麽不尊重长辈,再怎麽混帐自私不务正业,应该也不至於会在丧礼期间就做出“蠢事”让人看笑话,可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超乎他人所能想像,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位大少爷居然真的恶劣如斯,完全不顾现在是丧礼期间,就把三为主子给赶出了门,这世上还有b这人更恶劣的人吗?
手上的工作依旧默默持续着,但相b起那些还在为自己之所作所为自鸣得意的人,这些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的仆役侍nv,却是暗自对着与自己相处得不错的兄弟姊妹,打了个彼此知道意思的眼se,之後便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工作做完,然後返回各自的屋子休息,待到隔日凌晨,才又悄悄地集结於宅後大门,不声不响地离开长孙府,各自奔向家乡或新的前程,全然无顾那些留在长孙府内的人,在得知此事後的反应,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j飞狗跳之局面,毕竟,这可以算是有人自找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命,也为了感谢前主人的照顾,他们当然宁可去追随nv主人或各自返家,也不想留在一个众所皆知的恶人手底下做事,进而失去x命或者贞节。
在这一众下人当中,已经决定要跟随nv主人前往高家的几人,是曾在暗中接受过长孙晟命令,负责保护高氏母子的,因而在看到高氏母子三人被那个不受看好的嫡子下令赶出门,来不及拿取屋内所剩下的几个包裹,匆匆提起两三个就被几位五大三粗的婆子架出门去後,便於心中有了成算。
这个成算是什麽呢?说白了就是利用他们自身的身手,趁着夜半时分,悄无声息地前往高氏於长孙府中的住处,将高氏母子来不及取走的几个包裹,连同自家已经病逝之老爷所留下来,私底下吩咐他们交给高氏的财物,一并拿了带到高家去,只留下些许,包含长孙安业生母所带来的嫁妆在内之财物在长孙府中,让那位自鸣得意的嫡长子自己看着办,看是要把那些财产挥霍殆尽,还是利用那些财产钱生钱都随他去,左右也与自己无关,因为那人不是他们的主子啊!
话又说回来,这些下人们所做出的决定,高氏是完全不知情的,也因此,在他们母子三人回到高家,看到
', ' ')('自己尚来不及带出长孙府的嫁妆、财物,以及这些深得他们信任的下人後,那种喜悦的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着自家娘亲的面部表情,无忧只是问了如此一句,同时不望转头看向那走在自己身旁的少年,於心底暗暗思索着,依照过去她所看到的史书内容记载,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们被那位长孙安业赶出府後,所要去,应该说,所能去的地方是……
「……我们在这儿等你舅舅,一会儿就回你舅家去。」
之前与夫君进行商量时,夫君就曾提醒自己,为避免在他si後自己就迅速被那孽子给赶出门,丧礼也没法办妥,自己势必得书信一封交给兄长,与兄长说明情况,并商量日後该如何行事,当时兄长就已在回信之中言明,他会先把自己母子三人接回高家,两个孩子的学习也不需担心,一切的一切,他都会帮自己处理好,所以,她自然也就安下心来处理另一件事,也就是夫君的丧事安排问题。
夫君大概也对那位嫡子是彻底的失望了吧!自五、六年前从碛口回来,被二伯告知了那位嫡子之所作所为後,自己就再也没有见他接近那位嫡子过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或许是被那位嫡子所说之话语给彻底伤透了心的关系,自家夫君除了拜托二伯帮忙照顾自己母子三人外,竟然连後事都决定交由二伯来处理,如果不是被伤透了心,又怎麽可能会做出如此这般的决定?不过这样也好,依照现在的情况,若只靠那位还在欢庆父亲已si,府中属他一家独大的嫡子,那丧礼可能就跟夫君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是办也办不成的。
「舅家?」
听到自家母亲的回答,无忧先是眨了眨眼,随後对那站在一旁的少年,面露茫然神se的问道:
「哥哥,我们有舅舅?」
为什麽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诚然史书上所载,他们在被赶出长孙府後,确实是被母亲的兄长,也就是舅舅接回了高家,但这个舅舅,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面,只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大名……
「……有的,我们母亲有一个嫡亲兄长,只是,因为一些缘由,我们不常看到这位长辈,不过,你出生的那一年,舅舅是有来过的。」
相较於妹妹所表现出来的茫然,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就是淡定了,不光是对现在的处境感到淡定,同时也对自己的将来感到淡定,这并不是说他对事情的发展有所把握,而是他很清楚,依照自己母亲的娘家声望来看,就算他们失去了父亲这边的家族庇护,以後也不用担心没法在这些世家大族之中立足。
「这样啊!」
听了少年的说法,无忧的心里反倒冒出了更多疑惑,一方面疑惑於自己母亲高氏到底是出身於何种家庭,另一方面也疑惑於母亲对家族的感情到底如何,包括长孙家这边,还有高家那边,要说没有感情存在,这是她怎样都无法相信的,因为母亲与长孙家这里的长辈都相处得不错,要说整个长孙家有谁与母亲势不两立,想来也就只有那位血缘上是自己同父异母之嫡兄的人了。
至於高家那边,因为不曾见过那边的长辈,她也不好说什麽熟悉不熟悉的,但想必母亲对那边的感情应该不b长孙家少,而且兄妹之间感情很好,否则母亲怎麽会说出要在这儿等舅舅的话。
话又说回来,高家,假若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可是个名门啊!而且还是大齐皇室的後裔……
低头思考着自己所知道的讯息,无忧的面部表情,由茫然慢慢地转回到平静,或许是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情,也或许是因为安心了的关系,总之,她不再开口询问些什麽,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天se,暗自计算着城门开启的时间,以及高家马车抵达此地的时间。
天se在高氏母子三人的等待中渐渐转亮,原本因夜se而陷入寂静中的街道,此时开始渐渐有了人声;城门开启,城外赶集的商贩、为增进学识而四处游历的学子等,也随着城门的开启,进入到城里,直到天se大亮之後,坊市的街道上已经满是人cha0,来往的马车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使得街上看起来更为拥挤。
自寅时初被赶出门後,至车水马龙景况出现於街上,时间整整过了一时辰有余,换言之,高氏母子三人站在长孙府外,也站了有一时辰以上的时间,如果是往常,大家闺秀可能早就腿酸得哭天抢地,或者是自怜自哀了,但无忧等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般,依旧站得笔直,默默地等着高家的马车;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卯时末辰时初,高家马车来了之後,才出现了变化。
「小妹!」
自马车上下来,一看到立於朱门侧边墙前的高氏母子三人,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霎时间有些哽咽,不只是因为与自家妹妹的久别重逢,更是为他们母子三人的命运多舛感到悲伤。
在自家小妹出嫁之前,长孙晟就曾当面对自己以及父母立誓,会照顾好小妹,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了,只要有他在,小妹和外甥、外甥nv就不会受到那个扬名整个大兴
', ' ')('城的长孙家之纨k凌辱,可是,他怎样想也没有想到,就在长孙晟病故的隔天,那个纨k就将小妹母子三人给赶出了长孙府,还不让他们将自己所持有的财物全数拿走,如此心x,也就莫怪乎小妹会在前些年写信给自己,於信中说出她和长孙晟的打算了。
「这是小观音婢和无忌吧!」
看了看那面上含笑的高氏,又转头看了看立在高氏身侧的无忧和少年俩兄妹,随後忍不住直点头着:
「不错,不错,都是好孩子。」
确实是好孩子,不单单是因为两人之间所表现出来的友ai,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沉稳内敛、聪明伶俐,着实让人欣赏,尤其是无忧,那环绕於其周身的温润气场,以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态度,都为这个年纪不到十岁的nv孩添加了不少风采。
b之於此,无忌这孩子就显得有些不足了,不是说能力方面上有什麽欠缺,而是在个x上,大概是因为家庭环境,抑或者是因为年纪因素,男子总觉得自家这个外甥的个x,有着些许的张扬,且还具有相当程度之野心──想要力争上游的野心,这样恐怕不是说太妥。
并不是说小孩子就不该有野心,在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中,後代子弟若具有这样的野心慾望,那固然是相当好的,但过於外显或过於内隐,就会显得不甚妥当,特别是拥有像他们这样的家世背景栀子第,基本上於日後多会入朝为官,一旦野心太过膨胀,对他们这些为官者而言,无疑就是一场灾难,也因此,在对後代的教育上,他们高家和长孙家并不只是专注在学识方面而已,对品行亦颇为注重,可谁会知道,就是这样注重品德教育的家庭,竟然会出现一个德行如此败坏的子弟,这真的是任人怎样想都料想不到的事。
「舅舅。」
「舅舅。」
「大哥。」
与男子内心中的感慨情绪不同,在看清楚马车上下来的人是谁後,高氏只是静静地笑了一笑,对男子轻喊了一声久违的称呼,之後,便见她带着无忧和少年──也就是男子口中所唤的无忌,全名长孙无忌──走近马车,神情之中除了隐隐的悲伤外,还有着一点点的高兴存在,而高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见到了久违的兄长。
「嗯!先上马车吧!一会儿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哥。」
看那浮现在三人脸上的疲惫,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早早就被那个长孙家的恶霸给赶出来了,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这样一脸的疲惫相,但现在摆明了不是询问的时候,与其在这儿耗费时间,问些让人可能难以回答的问题,还不如赶紧回家去,待他们休息好後再来询问细节,想必自家小妹应该也是这麽想的。
「好的,大哥。」
轻点了点头,藉由自家兄长所带来的小厮及侍nv之手,高氏母子三人先後进入了两辆马车之中,而待男子也上了马车之後,马夫便甩动了马鞭,带着一行人回到了高家在大兴的府邸。
静静地看着窗纱外的朦胧景se,熙熙攘攘的喧闹声,自马车外不断传入众人耳中,然而,待在马车内的众人对於此番热闹场面,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的,应该说,是暂时没有兴趣去注意或理会,毕竟父亲、丈夫刚刚去世,丧事方面就不用说了,但失去亲人的悲伤,不是说散就能散的,起码得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恢复过来,在那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将丧事办好,然後努力的过好日子。
话虽如此,日後他们母子三人到底该怎麽办?就算手上有些许财物傍身,但……
「娘,你怎麽了?」
看着自家娘亲面部染上了一抹让人不知所云的轻愁,无忧先是愣了一愣,随後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是在担忧爹的丧事无法办好吗?还是……」
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丧事,以及他们一家三口日後生活的经济来源,是b较容易使人感到忧心的,而除了这两件事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值得让娘家表现出如此担忧之神se……
不得不说,无忧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灵魂,脑中思路还真是条理分明,脉络清晰,只是从母亲所表现出来的些许情绪,就能够让她想到症结何在,这般思维的能力,已经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反而更像是个十三、四岁,再过个两年,即可行笄礼,准备谈婚论嫁的少nv,这要是被以前在她出生时,帮忙接生的老婆子看到,怕是会让老婆子直呼佛号,认为这是老天保佑也说不定,可惜的是,那位老婆子在她出生之後没多久,就因年老t衰的关系而离开了长孙府,返回家乡颐养天年去了,现在是否还活着,老实说,没有人知道。
「你爹的丧事因为之前就已经安排好,是由你二伯父出手办妥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有些苦笑的伸手,轻轻抚0着nv儿那因为一大清早就被人从床舖拉走,尚未来得及盘绑起来的长发:
「但我们所带出来的财物,除了几间娘在出嫁时,你外祖父母给的店舖嫁妆外,就只有一些金银珠宝和你爹给我用
', ' ')('来傍身的金钱,这些东西如果运用得好,足够我们母子三人生活一段时间,不过,一直住在你舅家并非长久之计,所以,如果可以,娘是希望用些金钱在你舅家附近买间小宅子,我们母子三人就住在那儿,可是……」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暂时是无法成行了……虽然是大家闺秀出身,但对於大兴城的物价,高氏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如此一来,她自然也就相当清楚,她们母子三人所带出来的财物,并不足以在大兴城中购买一座的小院,就算能买到,那附近的环境只怕也不是说很好……
可能是听出了自家娘亲话语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无忧也不知道该说些甚麽才好,姑且不提她年纪还小这件事,就算是到了与自家兄长相当的年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去理会这件事,毕竟她是nv孩子,在尚未出嫁之前,有关家中的经济状况,她也就只能去学着怎样管理与提出意见,而不能实际cha手,或许在现代是可以,但问题是,她现在所身处的环境,是对nvx要求颇多的古代,因此,对於高氏的盘算与忧心,无忧也就只能选择闭口,不宜多问。
不过,从方才高氏所说的话当中,无忧还是得知了一点讯息,除去金钱和店铺之外,自家娘亲似乎没有打算要卖掉那些已经被送回舅家的贵重物品、家具,不想卖掉的原因,她大致上也能猜出十之,无非就是因为那些物品,是自家外祖父留下来给娘亲的念想,透过这些物品,娘亲可以回想并怀念过去与自己父亲相处时的点滴,这般有意义的物品,无论是她,还是哥哥,都是舍不得让娘亲卖掉的,更遑论娘亲本来也没有意思想要卖掉。
较之那些家具和贵重物品,他们所送回去舅家的金银珠宝对於娘亲而言,亦颇为重要,因为那些金银珠宝,是父亲留给娘亲的,式样上虽然不见得是现今所流行的款式,但相b起那些金楼里所贩售的最新样式,这些被娘亲留在身边的饰物,反而更能代表父亲对娘亲的ai意,因此也不能卖,但这样一来,确实除了那些少量的金钱之外,他们家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财物可以用来买房了。
轻促着一双秀眉,对於自家的经济状况,无忧虽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可是又能怎麽办呢?除去所带出来的包裹外,其他她们母子三人所收拾好放在暗处的包裹通通都没有带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她们母子三人不依靠舅家,那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即便是将那些包裹也拿出来了,短时间内想要筹措到能在大兴城内买房的钱财数量,也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日後兄长是一定要入朝为官的,既然要入朝为官,学识自然也就必须要有相当之程度才行,如此一来,家里就势必得要聘请先生前来讲习不可,仔细算算,无论是哪件事都要用到钱啊!
想着想着,无忧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那一脸愁容的小模样看在高氏眼里,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或许也正是因为无忧那一阵的挥科打岔?,其心中的忧愁感反倒减轻了不少,诚然事情还是暂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但心情好了,jg神足了,思考自然也就跟着活络起来,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被他们想出解决的方法来,至於现在,就像大哥所说的,先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等休息好之後再作打算。
时间就在马车行进中匆匆流过,等到了高府大门时,太yan已经升得老高,虽然还不到午时,但却也已到了巳时正,这可让无忌兄妹俩有些傻愣在当场。
「舅舅,你们家距离长孙府……很远吗?」
左右看了看後,长孙无忌满脸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现在都已经巳时正了……」
他们是在卯时正上马车的,这时才到舅家,简言之,他们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大兴城的范围到底有多大,老实说他不是很清楚,但能让马车走上两个时辰的路途,想必这距离绝对不是短的。
「两府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因为路上人多,马车走得b较慢,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但这样也好,你们也能在马车上先休整一下不是?」
看着自家小妹母子三人那浮现在脸上的疲惫,男子真的有种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感觉,对长孙家三房的那位嫡长子,自然也就更加的不待见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赶紧进屋用餐,然後好好休息,剩下的之後再说:
「小妹,进去吧!娘和你大嫂都在等着你们回来呢!」
现在想想,要不是自家妻子夜半时分叫他起床去接人,只怕自家小妹会在长孙府门口那儿站得更久,至今都还未到家,长孙安业那个孽障,果然是让他在那里瞎蹦踏太久了,完全ga0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重,那种x格还想以其父之功绩,以及其父和皇上之间的交情承嗣?别开玩笑了,他就不信长孙炽那个老狐狸会对此完全没有打算。
一想到自家小妹那尽可能不去麻烦他人的坚强x子,又想到至今仍在那儿蹦踏的长孙家恶霸,男子当下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後招呼着高氏三人进门,一路行至後院,果不其然的在那後院入口处看到了自家娘亲与妻子。
', ' ')('「娘,我将小妹和您外孙、外孙nv带回来了。」
男子边说边举步向前,没几步路就来到了自家娘亲身旁:
「这下,您可安心了吧!」
小妹自幼就跟在娘亲身边,由娘亲亲自教养,母nv两人感情深厚,因此,很是理所当然的,对於小妹在长孙府的处境,娘亲当然会感到忧心,尤其是在得知长孙府里有个大兴城人人皆知的恶霸後,那种忧心的情绪更是有增无减,先前因为妹夫还在世,且他对小妹是真的很好,所以娘亲还可以稍微放心些,但自从六年多前,小妹写信托人送回家後,娘亲便又开始夜夜日日担忧个不停,就算父亲在一旁劝慰着,也制止不了那种忧心情绪的蔓长,结果反而还导致父亲也跟着忧心起来,虽然面上不显,可这并不表示自己就无法察觉。
「琴儿……」
双目含泪地看着那站在自己跟前的nv子,高老夫人此时的情绪明显有些崩溃,毕竟她在这一生当中,就只生了这一对兄妹而已,但凡其中一个出了意外,她都会心痛不已,更不用提那个被她教养长大的小孙子了,现在外孙和外孙nv跟着他们的母亲一起归家,这代表的意义究竟为何,她又怎麽会不知道呢?
「琴儿,我的儿啊……」
「娘……」
看到年迈的母亲站在後院入口处,等着她们母nv三人,高氏是再也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悲痛,只见她向前迈了几步,随後便直接抱着高老夫人开始痛哭失声,彷若是想将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甘、怨愤、悲伤……等等种种负面的情绪,透过泪水的流落,恣意发泄出来。
遇到悲伤、愤怨的事情,会选择以哭泣来发泄情绪是人之常情,但高氏哭泣的原因,并不单纯只是对其夫君的离世感到悲伤而已,她在悲伤之余,其实心里也是有所愤怨的,她所愤怨的对象,就是那个不择手段、强行占有了长孙家三房所有财物,由夫君前妻所生的嫡子,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浑人,如何能够继承夫君所打拚下来的一切?而且,夫君之所以会因病离世,很大程度的原因也是那浑人所造成的,如今他又强占了整个长孙三房……
想着想着,泪水是越流越多,到最後,更是从无声的哭泣转为嚎啕大哭,瞧那态势,简直就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伤痛一次宣泄殆尽,不过,高氏这种宣泄情绪的状况,可是把无忧给吓得够呛,就连其兄长无忌,也是明显有些被惊吓到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是他们的娘亲头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如此之失态。
平日高氏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无一不是从容、优雅、平和、淡然种种美好的语词交织,很少甚至根本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反应,如今却因为见到自家娘亲的关系而痛哭失声,这可就足以让人联想非非了,当然,那是针对外人而言,对於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血亲来说,会使眼前人这般失态的理由,除了那个至今还在那边嚣张,以为父亲si了,继母被赶出府後,自己就能够为所yu为的某人外,便无其他原因了。
再者,高氏自嫁到长孙家至今,少说也有十六、七年的时间,於这段时间当中,她虽有夫君及长孙炽等叔伯维护,但某人的劣根x却也不曾消停,只要被抓到机会,高氏母子三人就会被他以各种方式凌辱,在此情况之下,心中要说没有藏着委屈、愤怒的情绪,那自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与其继续选择压抑下去,还不如让她完全的宣泄出来,这样对她而言还b较好。
「娘……」
就在无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开口安慰一下自家娘亲时,无忧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待他将眼神转看向她後,轻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着兄长,暂时就让自家娘亲好好宣泄一番。
不是说她并不想安慰自家娘亲,相反地,看到娘亲哭得如此伤心,她心里同样也会觉得不舍,可是,如果就这样一直让娘亲忍着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亦不是个好办法,毕竟,不论是哪种情绪,过於外扬或过於内隐,都会对五脏六腑造成伤害的,特别是愤怒和悲伤,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所看的医书中便有记载,此二情志极为容易伤肝,而人的肝脏一旦受伤,其他脏腑也会跟着受损,如此一来,身t想要无病无痛,那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还是让母亲适度的宣泄下情绪为好。
不过,无忧的这个想法,貌似是无法单用眼神就能传达给自家兄长的;只见无忌在被无忧拉了拉衣袖之後,就始终维持低头看着无忧头顶的动作,脸上神情是浓浓的不解,不解於妹妹为何会制止自己去安慰母亲,难道她就不担心母亲会因为伤心过度,进而失去意识,陷入昏迷?这不可能吧?
许是被自己心中所浮现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除去依旧在那儿哭个不停的两人外,其他几人就看见了无忌突然猛摇了摇头,然後,一双俊美的凤眸就紧盯着那站在其身旁,脸se平静的小nv孩儿。
「无忧,你……」
不会吧!?不可能真的跟自己所想的一样,无忧她……对娘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悲伤难道完全不想理会?应该不可能才对!
「…
', ' ')('…娘她现在,如果不抒发出内心的情绪,迟早会被那些累积下来的压力给弄出病来的。」
知道自家兄长是想岔了,无忧赶紧简明扼要的开口解释,讲出了自己之所以阻止他去安慰娘亲的原因,却没想到这个解释听在其他几位大人的耳里,反倒让他们大感讶异,只因为这nv孩儿今年也才八岁而已,竟然就能说出这样一句带有病理依据的话,这种聪明劲儿,要是不好好教养ren,日後怕是会出乱子吧!
「士廉,这……」
相b另外两位面露诧异的人,自始至终都站在高老夫人身侧,看着高氏母子三人认亲的nv子,面带迟疑的开口对自家夫君询问道:
「这位就是小字观音婢,闺名无忧的外甥nv吧?她……」
真的就这样聪明?居然连医理都懂?是天生的,还是小姑子的教养方式所导致?这实在是有些叫人不敢相信……
虽然自打嫁入高家以来,就时常听夫君和婆母提起这个小外甥nv,但说真的,她原先以为那些夸张的赞美词,是婆母和夫君对小外甥nv的疼惜,也许有些许夸大的成分在其中,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的出乎她意料之外,这可让她差点无法反应过来。
「是啊!」
听到妻子的询问,男子,也就是唐朝开国功臣之一──高俭字世廉只是轻点了点头,随後有些不解地看着妻子的面部表情:
「月儿,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吗?」
难得自家反应敏捷的妻子说起话来会吞吞吐吐的,莫不是小观音婢的表现太过于突出,所以让她反应不大过来?说话之余,他不忘将两个孩子带到高老夫人身旁,让高老夫人可以仔细的看看他们。
「不,没什麽不妥,妾身只是觉得有些诧异而已,小观音婢这麽聪明,实在不像是武将家的子弟啊!」
起码就他们家和长孙家来看,武将家的孩子,脑袋聪明的不少,愚笨的也有,且个x上多少都会有些si脑筋、直肠子,重点是,这样的孩子是不分男nv的,但自家这个外甥nv的表现,却明显在此范围之外,这怎不让她感到诧异?高士廉之妻鲜于氏如此回答着,换来的,却是夫君的大笑。
「哈哈哈!」
「?」
「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让人意外,因为长孙家的孩子,绝大多数都跟你说的一样,拥有武将的特点x格──直肠子、si脑筋,可是,小观音婢和无忌却是特例,应该说,妹夫他的那几个孩子,在武将家都是特例。」
其实,仔细回想下来,妹夫的孩子,除去那个恶名昭彰的长孙安业外,其他连同无忌和小观音婢在内的三男三nv,在x格和能力方面,确实与长孙家另外两房的孩子有所不同,如果说那两个庶子、两个庶nv和无忌的x格较偏向於长孙晟,正直中带有着一丝jg明,而且善於谋略,那麽小观音婢的个x,明显就是自家小妹和妹夫两人的综合t,或许还掺有一些她自己的独特x格也说不定。
「这样啊……说得也是,屏除掉长孙安业这个完全与长孙家家风大相迳庭的浑犊子,妹夫的两个庶子在武略方面确实颇有乃父之风,两位庶nv的x格如何,妾身虽然不大清楚,但想必也是不错的,如此一来,小观音婢的表现,似乎也不值得妾身如此诧异呢!」
对於自己方才的失态,鲜于氏也只觉得好笑,又不是说真的不知道状况,可是自己却还是会感到惊讶,果然定力还是不够呢!幸亏夫君和婆母不介意,不然自己可能会被念叨好一阵子了。
「好了!别想那麽多,无忌,小观音婢,这位是你们舅母,以後在後院,有什麽事情想要找舅舅帮忙,但舅舅却不在时,可以去找你们舅母帮忙安排。」
「好的,舅舅。」
将无忌兄妹正式介绍与自家妻子之後,四人就这样在一旁静静等待着高老夫人母nv二人心情平复,然而,还没等到那两人的心情稳定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四人眼前。
「爹!娘!祖母!你们怎麽都在这儿,都不等安儿?安儿饿了!」
带着n生n气的话语,内容却是在控诉父母和祖母先行出屋之举,加上那嘟着的嘴,圆润neng红的小脸颊,以及r0ur0u的四肢,使得高士廉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带的也让高老夫人和高氏二人自悲伤之中回神过来,转眼向四人所在的位置看去,随後,两人也跟着笑了。
如此被某小娃挥科打岔了一下,原先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悲伤瞬间消弥,而待仔细看了看天se,确定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鲜于氏便赶紧吩咐下人安排午饭,等众人皆用餐完毕後,又赶紧将高氏母子三人带往已经安排好的厢房休息,直言等到他们三人都休息好了,再来好好叙旧,并商量日後的事。
这样细心的安排,自然使得高氏的心里对兄长及兄嫂感激万分,而因为疲惫加之刚才哭泣了好一阵子,内心的负面情绪都以宣泄得差不多了的关系,故使高氏在躺shang,头沾枕後没多久,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隔没多久,无忌和无忧也在各自的房内纷纷入睡,这一睡
', ' ')(',就睡到了晚饭时间……
待三人自睡梦当中苏醒过来时,远方天se早已染上了红霞,不过,这对高氏母子三人来说,或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特别是高氏,因这几年生活上所遭遇到的压力之故,她已经很久没有心情放松,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如今回到了娘家,虽说有那麽点寄人篱下的感觉,但也总b继续留在长孙府中,自己受到言语sao扰和被人动手动脚,儿nv则被欺凌辱骂的好,然而,日後到底该怎麽过日子,老实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躺在床榻上,看着窗纱外的光影变化,一抹泪光闪烁於其眼角,轻眨了眨眼,泪珠滑落,一颗两颗,渐渐将那服贴在耳际的鬓角染sh,原本她是不想再哭的,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看到窗外那夜幕微垂的景se之故,使她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和夫君相处的点滴──
曾经,他们并肩站在檐廊上,抬头看着满天星斗,他为她簪上了一支镶有珍珠的簪子,只因为自己说过,那星斗有如珍珠,而他认为,在所有的珠宝当中,唯有珍珠能代表他对她的情。
曾经,他们俩在月光之下,举杯对饮,谈论着孩子们的成长,她为他布菜倒酒,他为她别发,两人间的眼神交流,自有情意流出,毋需多言,彼此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曾经……
再多的曾经,终究还是唤不回那已然逝去的依靠,甜蜜中充满着ai意的回忆,随着ai人的逝去,顿时成了梦幻泡影;高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只能依靠男人才能过活的nv人,且由於夫君的年纪b自己要大上许多,因此,总有一天,她必须一个人坚强地面临所谓的生离si别,可是,无论怎样,她始终没有想到的是,与夫君永远离别的日子,竟然会这样快就到来,快得让她措手不及,也快得让她毫无心理准备,所以,就算之前他们有再多的行动安排,最终还是让她深陷於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叩!叩!叩!】
就在高氏抬手抹去那残留於眼角的泪光,准备自床上起身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不多不少,恰好三声,与之一同响起的,是一nv子的询问声。
「小姑子,你醒了吗?」
语气中带有着浓浓的担忧,可能是因为早上看自家婆母和小姑子哭得如此伤心,加之担心小姑子刚归家,对环境可能还暂时不熟悉的关系,深怕她趁人不注意之时,又开始哭了起来,於是,趁着晚饭之前,鲜于氏领着数名侍nv来到了後院厢房,先将无忌和无忧两兄妹唤醒,打理整齐後,便领着侍nv前往高氏所在的厢房,敲门:
「我能进去吗?」
「……是嫂子啊!请进来吧!」
将残泪抹去後,高氏便如此对站在门外的鲜于氏回道,同时自床上坐起身来,随手整理好衾被,别好落下的发丝,尽可能的不想让门外之人看出自己哭过,可惜的是,因为忽略了某一点之故,她方才又哭过一小会儿的事,还是被人给察觉到了。
「小姑子……你刚刚又哭过了,对吧?」
看着那浮现在眼眶及眼角处的淡红,鲜于氏只觉得很是不忍心,但见她将高氏自床上扶起,带到妆台前,伸手取下了那别在高氏发髻上的木簪,接过侍nv递来的梳子,边为高氏梳头边说:
「娘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小观音婢兄妹俩肯定也是,可你这样子出去,难保他们不会问起啊!」
固然夫君的离去,是件让人深感悲伤的事,但也不能整日家的哭个不停啊!不光是看到的人会心疼,眼睛也会因为哭多了而不舒服的,严重点甚至还会影响到个人的jg气神,而jg气神一旦不佳,人就很容易生病……
鲜于氏一面絮絮叨叨的劝慰着,一面手脚麻利地将那头乌黑长发挽了个单髻,重新簪上木簪後,便唤侍nv为高氏更衣,当然,衣服的颜se和样式都很朴素无华,毕竟现在高氏还处於守丧期间,依照传统,是不能穿着样式华贵、se彩鲜yan之服饰的,偏却其所带回来的,以及之前送回来的衣物,明显都不合这个传统,所以,在得知高氏母子三人即将归家的前几天,鲜于氏便将家中善nv红的侍nv仆妇通通召集起来,赶紧赶慢地帮三人各制作了三至四身的素服,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说是以防万一,可实际上,鲜于氏心里其实很清楚,依照她过去所听到的传闻来看,长孙家的某人,怕是怎样也不会给高氏她们准备这些素服的时间,那人甚至还巴不得其他跟他有血缘的人都si了,这样他就可以凭着继承到的大量财富,尽情的花天酒地,如此这般x格恶劣的人,又怎麽可能会去遵守传统呢?能够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不错了。
也不知道鲜于氏到底是有先见之明,还是第六感特别强烈,总而言之,某人日後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竟藉着无忧的不计前嫌!?,横行霸道,最终还与人密谋,意图谋反被阻,其他谋反者皆因罪而被处si,某人则是因为无忧的求情,最终被判以流刑,流放到离长安两千多里外的巂州,不过,这些都是後话。
待高氏整理完毕之後,两姑
', ' ')('嫂便连同那几位前来协助的侍nv,一起出了房门,此时无忧与无忌两兄妹已然整装完毕,静静地在檐廊上等候自家娘亲。
与高氏一样,因为处於服丧期间,所以此二兄妹的穿着,亦以素se为主,就连用以绑缚头发的丝带也都是以白se为主,如此一看,很明显就可以看出,这绝对是鲜于氏特地准备的,不然一般人家里,哪里可能会有那麽多素se且合她们身材的衣裳,毕竟,高家在她们回来之前,也就只有一个年约三岁的孩子,换言之,自家孩子身上的衣服,绝对是这段日子里嫂子请人,甚至是自己做的……
如是细想了一下,对鲜于氏这个嫂子,高氏自然是更加的感激,毕竟她是出嫁nv,按理而论,若不是被休妻,基本上是不得返回娘家常住的,可现在,夫家她是彻底回不去了,不光是夫君已经病逝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在於,自家夫君前妻所遗留下来的那位嫡长子,为了家产,不惜在丧礼举行之前,就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府,倘若他们再回到那边,只怕那位嫡子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来,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娘家这儿啊!
「嫂子,我……」
「先去吃晚饭吧!」
听到高氏的声音,鲜于氏只是对她回以一抹微笑,随後便说出了下午她和婆母、夫君商量後,所做的决定:
「吃完饭後,我们再来商量一下有关日後无忌和小观音婢的教养问题,别担心,我、娘和你哥都会帮你的。」
只要是人,都不会想要在自己的一生当中,遇到让人感到悲伤、痛苦、愤恨……等等的事,但是,要真是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那样的人生也就太过於梦幻缥缈了,说得直白些,简直就是索然无味、无聊透顶,换做是她,她是一点也不想去过那种生活的。
看着自家小姑子因为妹夫的过世而悲伤不已,她就想到自己,以後是不是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如果真遇到了,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度过那样的难关?当然,这都是她自己暗自思索着的事,她也并不想说给其他人知道,不过,将心b心,今天是自家小姑子遇上了这种事,倘若那遇到事情的人变成了自己,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想,也就莫怪乎她会在下午高氏母子三人休息时,对自家婆母和夫君提出一些意见了。
「……好的……」
许是感受到了鲜于氏方才所说的话语中之安抚意味,高氏原本还有些起伏不定的心情,总算是彻底平稳了下来。
是啊!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麽?明明夫君在去世之前就已经跟自己说过,在他si後,自己和两个孩子可能会被那个他最不喜的嫡子给赶出府,所以,他才会在生前不断地做出各种安排,为的就是让他们母子能够在被赶出府後还有办法生活,并且将孩子养育ren,可自己却在他离世之後,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几乎忘了自己不只是一位妻子,更是一位有着两个孩子的母亲。
看着走在前方的少年稚nv,一抹浅浅的笑意,渐渐浮上了高氏那略显苍白的嘴角,而在看到那抹清浅的笑容之後,鲜于氏明白,自家这个小姑子总算是想通了,这样也就不枉她特意过来查看一下情况。
话又说回来,相b起小姑子的悲伤,小观音婢两兄妹的表现就明显淡然了许多,这不是说他们俩对自己父亲的si没有任何感觉,而是……该怎麽说呢?那感觉就好像是天经地义……对!就是天经地义,彷若是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因此在事情确实发生之後,他们的心情虽然有受到一定程度之影响,却也要b他们的母亲更容易恢复过来,尤其是……
看着走在自己前方,头梳丱发的小nv孩,鲜于氏忍不住想,这孩子的x子到底是随了谁?小小年纪就能淡定如斯,知道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甚至还b同龄的孩子要懂得更多东西,谦和、正直、善良、聪敏,同时善於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孩子,真的只有八岁吗?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吧?
事实证明,鲜于氏是真的不是多想,无忧的年龄,虽然确实只有八岁,但因为那副躯t内所包裹着的,是一来自千年以後的十八岁灵魂,所以……再加上她本身喜静,好看书,好思考,每天手不离卷,反应敏捷等缘故,所以才会导致她的表现,明显与其他同龄孩子不大一样。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一样的关系,使得无忧的教养方式,在之後的一段时间里,格外受到高氏、高士廉兄妹,以及高老夫人等人注意,於是乎,从回到高家之後算起,一直到出嫁前的这五年间,无忧所学得的知识与技能,可以说是更加的多了。
时间随着季节的脚步逝去,花开花落,一叶知秋,转眼间,便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当中,高氏母子三人依着高士廉夫妻的安排,居住在後院专为他们整理出来的厢房内,每天除了念书、学习、做nv红之外,那儿也不去,但这也是因为他们必须为长孙晟守丧三年的关系,不过,他们诚心为自家夫君/父亲守丧,另外一个在三年前便强行占据了全部家产的某人就……
将目光自书籍上转移到窗外,望着那被局限在一方天
', ' ')('地中的草木,无忧的思绪却不在窗外的景致上,反而飘得老远。
自父亲去世算起,至今时间已过三年,在这段日子里,她虽然基本足不出户,但从表弟安儿──大名高履行──每日跑来找她玩儿的时候,多少都会透露出的一些坊间消息来看,那个留在本家的,与自己有着同父异母血缘的兄长,在这三年当中过得可说是一点也不好,但他会过得不好的原因,完全就是他自己自找的,根本怨不得他人。
为何会说某人过不好日子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呢?原因其实很简单,因着长孙晟的功绩,本来他的子孙多少会受到其余荫,获得皇帝的赏识而出任官职,但某人却自己做si,先是不办长孙晟的丧事,後又将继嫡母高氏与无忧兄妹赶出长孙府,再後来,因着隔年长孙炽的去世,长孙二房有任官职者也跟着返回洛yan丁忧服丧,结果,不知道该说某人胆大包心,抑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去想那麽多,只在乎他自己本身的利益,也就是自私心作祟,居然占了三房的财产不够,还想跑去占二房的财产,这自然也就t0ng到马蜂窝了。
一想到自家四叔在来高家探望他们时所透露出来的消息,无忧就是忍不住想笑,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嫡兄到底有多自私,从这件事当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可惜的是,由於他的名声实在太坏,且当时明明还在父丧期间,他却还有心情去做那种强占他人财产的事,可想而知,原本就看不惯那人所作所为的朝臣们,整个瞬间就怒了,趁着一次早朝的时间,纷纷奏请皇帝下旨惩处,而皇帝在得知那人的所作所为後,亦感到相当愤怒,於是,那人的下场自然也跟着不好了,就是不知道在那之後他到底有没有收敛点,如果没有收敛的话……
【咿呀~】
「小姐,您在笑什麽??」
一名身着丫鬟的规定服饰,头绑双丫髻,年龄看似与无忧相仿的少nv,端着碗甜汤走入屋内:
「笑得那样诡异,还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的人在看到後,可能都会以为小姐您撞邪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小姐在这段时间内都没有出门,说不定就连她也会误以为小姐是在那里遇到不乾净的东西了。
「……暖玉,有人规定笑得时候一定要笑出声来吗?」
无奈地对着这个自幼就跟随着自己的小丫鬟笑了一笑,伸手接过其所递来的汤碗,低头一看,眉间略略蹙起:
「这是……」什麽?
看着汤碗里面所盛装的汤料,无忧只觉得有些不解,因为,这碗甜汤明显与往日由舅妈亲自吩咐,要她喝的甜汤不同,所以,让她在怀疑自家丫鬟是否拿错的同时,很犹豫到底是要喝还是不要喝。
许是看出了自家小姐的犹豫,只见暖玉先是将拿在手中的其他东西放到桌上,随後开口解释道:
「这是舅夫人和老夫人吩咐厨房炖煮的银耳甜汤,说是给小姐换换口味,不然老喝红豆甜汤,久了也会腻味的。」
说是这麽说啦!可是她相信,自家小姐应该能从这当中看出舅夫人她们的心意,起码不单纯只是让人换换口味而已。
「这样啊……」
银耳甜汤,里面除了银耳之外,还有枸杞子、莲子、大枣,不过以银耳所占的量最多……无忧一边喝着甜汤,一边细数着汤料与汤料所具有的疗效,看样子,应该是自己近些日子所表现出来的不对劲让两位长辈忧心了,没准这甜汤就是舅母在问过前来出诊的大夫後,特意准备的也说不定。
「对了!小姐,舅夫人和老夫人要我问您一下,您在除服礼後可有什麽安排?如果没有的话,舅夫人那儿刚巧接了几位夫人的帖子……」
「……我知道了,你就帮我跟舅母说声,一切随舅母安排,但在除服礼後的两三天内,因为我要去修慈寺里为母亲和哥哥祈福的关系,所以如果那两三天内有人送帖子过来,还请舅母向对方委婉推拒。」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除服之後,就必须开始进入世家大族的交流圈子当中,所以,对於那些夫人所送来的帖子,无忧基本上是不会拒绝的,而且她很清楚,自己虽然因为处於服丧期的关系,除非必要,不然都足不出户,但她的名声却还是在这些世家大族间流传开来,若不是碍於服丧期,高家的门槛说不定早就被踏破了,因此,即便有个自幼就已订亲的未婚夫婿,那些夫人也终究还是抵挡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要见自己一面,看看她是否真的与传闻相符。
话说,为什麽明明处於服丧期,无忧的名声却还是传出去了呢?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虽身处在服丧期间,但每年一到了长孙晟的忌日,无忧就会与高氏一同出门,除为自家父亲扫墓外,还会绕到修慈寺去住上几日,为母亲、兄长和外祖母、舅舅一家祈福,一来二去,人们自然就注意到了这位年纪虽小,但相貌清丽秀美,举止优雅有度的nv孩儿了。
「小姐,您觉得那些送拜帖过来的夫人里,有多少位是真的想要认识您的?或者应该说,有多少位是内心没有其他盘算,只是单纯想认识您的?」
小姐与人订有娃娃亲,在
', ' ')('整个长孙府中,除去老爷、夫人、小姐以及他们这几名贴身服侍的仆役知道外,也就只有已逝的二房老爷、大少爷,还有二房夫人、二少爷、四少爷、舅老爷、舅夫人、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要说那些人是为了认识未来姑爷而送帖子到高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表少爷的年龄尚幼,那些眼界甚高的夫人即便是想要为自家孩子找个金gui婿,亦不太可能将目光放在一个稚龄孩童身上,换句话说,那些夫人们如果要打主意,也就只能打在自家小姐和少爷身上了。
在开口询问的同时,暖玉已经将事情於脑海里全部梳理过一遍,试图从中判断出那些被送到鲜于氏手上之帖子的真正用途,只是,她这种做法虽然有杜绝意外发生的意味存在,但很显然,无忧似乎并不怎麽领情,反而还觉得自家这个丫鬟有点过於杞人忧天了。
「我说,暖玉,你就别想那麽多了,我相信舅母会要你来通知我这件事,就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包含我已定钦这件事,相信在几次出外拜见之後,就会传遍整个大兴城了。」
将已然食毕的甜汤汤碗放到桌上,随手ch0u出一条绢帕轻抹了下嘴後,无忧便对站在一旁的,脸上神情明显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某人说道:
「再说了,我的x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夫人如果真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想认识我,那我也就只能对他们感到抱歉了不是?」
诚然从订亲的那一刻起,自己便不曾见过那位未来的夫君,但这并不表示自己就能够不用信守承诺,洁身自ai,再说了,她的个x也不像某些世家子nv,对自身的道德观一点也没有要求,甚至还见异思迁,见一个ai一个,因此,只能说某人的担心是多余的,而某些人的算盘也打错了。
「话虽如此,可是小姐,要是有人下y招该怎麽办?史册上不是记载了很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吗?我担心……」
「既然你如此担心的话,要不然到时我跟舅母一起出门拜访时,你和冷玉就一起跟我去吧!反正你们俩一个会武功,另一个对药物相当敏感,倘若有人真的心怀不轨,依照你们二人的能力,相信我会出意外的可能x不高。」
冷不防的一句话就这麽迸了出来,瞬间就将原本还想继续劝说的某人给堵得一张小脸泛红,往无人处连咳了几下後,才缓过气来,不过,她也不敢再继续劝说下去了,天知道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将心里所想到的疑虑说出来而已,小姐就直接堵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要是自己再继续劝说下去……
不知怎的,暖玉突然回想起来,貌似五、六年前也曾有一次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当时是因为那名长孙家的知名恶徒假好心想带小姐出去玩,被她和小姐的r母识破目的後,当场爆起,瞬间就掐住了小姐的脖子,要不是冷玉动作快,且周围还有其他人赶来帮忙,只怕小姐老早就被掐si了。
天知道那次的事可是把夫人和老爷给吓坏了,因为小姐在被救下来的时候,脖子上有着一圈相当明显的红印,其他地方虽然看起来还好,但请大夫来诊疗後,他们才知道,小姐因为被那人用力掐住脖子的关系,导致喉头部位受损,没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根本恢复不了的。
事後老爷怒气冲天地将服侍在那人身边的小厮全部叫入书房,一个个问完话後,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有多麽冥顽不灵──喝酒闹事、调戏良家妇nv、赌博……真的是所有天下纨k会做的恶事,那人全都会做,不仅如此,之前那人多次伤害小姐,每次被发现後都有受罚,结果不但罚不怕,那人反而还因此恨上了小姐,认为是小姐害得他如此,所以总是伺机报复。
至於那次,那人会突然“好心”的想要带小姐出门去玩,完全就是因为他又去喝了酒,还赌输了钱,想藉酒装疯,直接将小姐和四少爷骗出门後,交由人贩子带去远方卖掉,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解除他的赌债,还可以消去他的心头大患,何乐不为?可惜,他的这个算计是彻底错得夸张的,不但偷j不着蚀把米,甚至还将老爷给气到直翻白眼,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si过去。
印象中,在经过那次事件之後,原本心里还有些侥幸,想说看看能否将那位喜於惹事生非的嫡子,藉由一些手段稍微拉回正途的老爷是彻底失望了,尤其是小姐多次因为那人的关系而受伤,其他几位少爷也曾被那人给陷害,想要不对他感到失望甚至绝望,只怕是难了,而那种失望的感觉想必很不好受,否则老爷也不会在那件事发生之後,气得卧病在床三个月,就连皇上都因此而被惊动──
要知道,他们大隋的对外征战,尤其是在针对北方突厥等部族的征战与邦交方面,自家老爷可是绝对的能臣,朝廷之中,未有人的能力如老爷那般,使那些外族信服的,因此,在得知老爷病了之後,皇帝自然相当关切,不但派了太医前来问诊,确认病因,还赐赠了好些药材,要老爷好好调养身t。
虽然当时某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惩罚,但看他今时今日的下场,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大致也可以猜到,皇帝当初之所以不下令惩罚那人,为的便是现在一并
', ' ')('处理,只可惜某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还是依旧嚣张,结果自然就是彻底整治了。
姑且不提某人现在的状况,她会在此时回想起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某人在那件事之後,又曾来找小姐好几次的麻烦,当时自己也是像这次般,担心、紧张的情绪不停地交织心头,没想到,小姐觉得无所谓,好奇之下,她自然是将疑问给问了出口,可是,跟所预想的回答完全不同,小姐所给予的回答,真的狠狠地把她给吓了好一大跳──
你真当我对那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无所谓吗?其实,有的时候,无所谓会b在乎怒骂还要来得伤人,且被伤到的,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当成无所谓的人,不是因为已经不在乎了,而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亲人看待。
既然他不把我当成亲人,反而还当仇人在看待,那我也无须为他的所作所为担心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如此作为,日後定有他吃苦头的日子,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而已,等到那个时候来了,相信他绝对会被人给打得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是受到小姐在说出这段话时的气氛影响,还是因为自己那时候的年岁尚小,听不懂小姐话语里的意思,总而言之,当时的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堵得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不仅如此,那些同样想要再对小姐进行劝说的侍nv和r母,基本也被堵住了话头,亦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劝说下去,毕竟那人实在是不懂得何谓收敛,何谓孝悌,要是小姐继续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那个人,他们真担心日後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场面,但小姐当时的态度就跟这回一样,摆明了并不把那人对自己的伤害当一回事,即便真的又被伤到了,也只是静静地待在房里养伤、养病,完全不去理会外面对那个人的任何批评与抨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夫人和小姐、少爷被赶出府後,情况才有所改变,然而,小姐在被赶出府後的那段时间,不论是面se还是日常行为表现,都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程度,也不知是不是她老早就料想到会有这麽一天……
假若真如自己所猜想,小姐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被赶出府的一天,那麽,这是否就表示,小姐她以往所表现出来的聪敏,充其量只是她个人能力的表象,实际上,为了在长孙府中,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生活着,所以,她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真正的能力与才华,只求能够在长大ren前平安的生活着。
不得不说,暖玉的这个想法,明显已经往所谓之y谋论的方向跑了,但是,也不能说她完全想歪,因为一些缘由,例如灵魂的来处……等,使无忧在小时候,确实是表现得b一般孩子要聪慧许多,只不过,这种聪慧并不算太过突出,突出到让人难以接受,相反的,反而还很讨喜,当然,是讨大人的喜ai。
因为自幼聪慧的关系,使她的心里很清楚,在长大ren前,自己是绝对不能表现得过於突出,否则,迟早会因为某人的嫉妒心态而出事──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已经让自己遭受到好几次差点鬼门关前走一回的伤害,可是,与表现出真正的能力相b起来,这样的伤害已经好太多了,起码x命方面没有出现真正令人担忧之场面──虽然不想承认,但愚蠢的人一旦疯狂起来,有时会b聪明人还要来得不留余地,她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出现意外,让父母伤心不已。
是了,无忧的心里其实想得很明白,即便已经对那人感到失望,甚至感到绝望,父亲的心里,多少还是存在着一点希冀,固然那份希冀永远得不到回应,可他老人家还是希望,那人不要在他有生之年,残害其他手足,可惜那人永远都不明白,永远都在做伤害父亲的心之举动,结果就是直接把父亲气得病发,隔没几年就病逝了,如果这不是愚蠢,那还有什麽是愚蠢的?
固然表面看起来,这种气得双亲减寿的行为,不像是律法当中所定的十恶罪之一,然而,这也就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私底下有谁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与十恶罪中的恶逆、不孝有何不同?一样都是同等的恶劣啊!更何况,那人凌辱兄妹的行为,亦属於十恶罪中的不睦之罪,也就只有那种愚蠢、不肯动脑、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才会认为那样的行为并没有什麽不对……
一碗甜汤,几份帖子,竟引得主仆二人的思绪都彻底飞远,而且,如果只是普通的不同那倒也就罢了,问题是,因所处立场之不同而有所不同的思考,於此时居然出现了两个相差有十万八千里远的结论,这恐怕不是一般发散思维所能说明的,不过,看样子,这对主仆似乎还没意会到两人之间出现有这样的问题,於是,等一下说不定就会有某个爆笑场面出现……
【咿呀~】
自外边推门而入,在看到屋内两主仆的相处情况,并感受到弥漫於空气中的莫名氛围後,只见那两位来人先是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神se,随即转头再仔细地看了看那依旧处於发呆?状态下的主仆俩,确定对方并没有因为开门声而从自我思绪当中回神时,摇头苦笑。
「无忧,你在想些什麽?想得如此入神?」
', ' ')('轻移莲步,来人慢慢地走到了房内桌前,看着那因自己出声才蓦然清醒过来的人儿,不解的开口如此询问道:
「是在想你爹吗?」
这个时节,按照过去的惯例,自家nv儿想起夫君的可能x很高,诚然在夫君去世之後,nv儿的情绪表现始终都很平淡,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会思念那位疼她入骨的父亲,这点光从她每年在此时节都会至修慈寺去祈福,就能够看出端倪来。
「嗯……」
轻点了点头,对自家娘亲,无忧向来就不会选择隐藏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也不需要隐藏,除非是不把对方当成亲人,不然何须隐藏自己的想法与情绪?
「爹已经去世三年,就连二伯,去世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整个长孙家的男x长辈,就只剩下四叔一人……」
依着自己对四叔的了解,长孙家在其带领之下,应该不至於会出什麽大乱子,不过,凡事真的很难说,尤其是长孙家还有个恶劣份子存在,若单纯只靠着四叔的能力,应当是可以将长孙家维持在现今这种平稳的状态上,但能不能制住那个人,老实说,她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更何况,四叔本身又是那种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火爆直爽x子,对那人的恶劣脾x,更是整个彻底看不过眼,所以,要说这两人不会起冲突,怕是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大概是猜想出了无忧心中所想的事情为何,只见高氏伸出手,轻抚0了下她那因午睡之故而披散下来的长发。
「?」
「小小年纪,你不需要去想那麽多,长孙家的发展,从来就不是我们这些身处於後院中的nv子所需担忧的,固然在家族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亦会受到一定程度之影响,但相b起那些在朝为官的男子,我们nv子,特别是武将家的nv子,除非是家族中的某位为官者犯下了滔天大错,不然是不至於会受到牵连的。」
说实话,他们这些武将家族出身的nv子,在际遇方面已经b文官的nv儿要来得好上太多,毕竟,与武将依靠军功升职不同,文官的升职,除了看资历、看政绩外,还要看有无背景,前二者是能力,後者则是人脉,如果有能力但人脉不足,升职方面自然就会b有人脉但能力不足,甚至两者兼备的要来得慢。
也正因为人脉对这些文官来讲很是重要,所以,文官的儿nv在择偶条件上,就明显要b武将的儿nv要来得有所局限,除却门当户对外,还得看对方的能力、人脉是否能够为己所用,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就算门当户对,那些文官也绝不会将对方之後辈纳入自己的nv婿/媳妇预选名单中。
至於对方是否已经娶妻……这可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当中了,没有娶妻自然是好,嫡nv一个嫁过去,无论是身分还是社会地位都合适,如果娶妻了,那就庶nv一个嫁过去与人当妾也行,反正只要能让对方和自己这方的势力相连就够了。
当然,会这样做的,基本都是些私心太重,全然罔顾儿nv幸福的人,而这种人当中,十有都是能力不足,必须专靠人脉才有办法继续走在升官路上的,不过相对来讲,依靠人脉升官的人,在官路上能走得平顺的人虽然有不少,但更多的往往是被人抓到小把柄,然後,因为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关系,导致闹出了更大的乱子,最终不只自己丢了官,严重者甚至还会被抄家,牵连甚广。
诚然文官当中亦有不少人是相当疼ai自己的孩子的,但是,真的将儿nv从小疼到大,且不将她们当成是联姻、取得人脉之工具的,仍旧只是少数,多数文官对自己的儿nv虽然疼,可一旦牵扯到自身或家族之利益时,这些子弟就很有可能会被其当成棋子,迫使他们嫁娶一个对自己而言,是全然陌生、完全不知底细的人,而这段姻缘的结果是好是坏,也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说到姻缘,按嫂子之前私底下透露给自己的消息来看,那些与自家地位相当的世家大族,明显是将主意打到无忧这孩子身上了,不光是因为无忧本身为长孙家中仅剩的,尚未成婚的嫡nv,同时也是因为她亦是她们高家目前唯一的一个nv孩子,许多想要与她们二家扯上关系的世族,又怎麽可能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就算无忧还得等上四年的时间才能行笄礼,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双方先行订亲不是?可惜,那些人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该怎麽说呢……高氏和无忧真不愧是母nv,两人在对那些被送到高家的帖子之看法上,可说是异常的相似,只是,在处理方式的选择上,无忧是选择了以静制动的防守形式,而高氏却是选择了主动出击,应该说,是选择了直接公布婚约,如此一来,相信有不少人的算盘会就此被打破,至於又会有多少位不肯si心的人,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因为,无论如何,自家nv儿身边的侍nv,都会将她护得周全的。
「无忧,等举行了除服礼後,你就跟着我去李家拜访窦夫人吧!」
「……娘,这件事能先缓缓吗?」
虽然知道自家娘亲的打算,但无忧并不想在除服礼後的两三天,就往别人家去拜访,於是乎——
', ' ')('「nv儿刚刚同暖玉说了,等除服礼结束後,nv儿打算上修慈寺去住个几天,为您、哥哥和舅舅一家祈福,所以,是否能够将拜访之事先缓缓,待nv儿自修慈寺回来後再开始安排。」
「这样……也好,要是在除服礼结束後就开始往别人家中拜访,怕是会有人把话给说得很难听,与其如此,倒不如就依你的主意,缓上几天再说。」
听到无忧所说的话,高氏只是低头思索片刻後,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过,你出门时记得多带些人,除了暖玉,冷玉和绿袖也一定要带上,娘可不想你出事。」
「nv儿知道,娘您就别担心了,nv儿会记得带绿袖姊姊和暖玉、冷玉出门的。」
「咦?小姐,你要出门啊?是现在吗?」
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因为反s弧过长之故,暖玉居然到此时才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
「还有,小姐你要找绿袖姊吗?需不需要奴婢去叫她过来?」
「……」
这丫鬟的反应到底是……为何自己刚刚说了那麽多的话,结果她却问出了个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难道说,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重点是摆在出门和找绿袖上?应该不是吧!况且她也没说是现在就要出门啊!这丫鬟是听话都听到哪儿去了?
若说人生当中除了必然之外就是偶然,而所有的偶然在时光流逝之後都成了必然,那麽,这世上就没有所谓真正的必然,亦没有真正的偶然。
对无忧而言,偶然与必然都是虚无缥缈的,在她的一生中,除了被同父异母之嫡兄赶出家门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以外,其他事情的发展,无一不是偶然为之,最後成为必然──她会成为皇室媳妇,纯属偶然,会登上后位,亦是偶然,可是到最後,这些却都成了必然,只因为她,或者,应该说她的双亲和长辈选择了李家人,选择了李家的二儿子当她未来的伴侣,所以,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的必然,其实多是偶然为之的结果,只不过,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数,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心心念念想要过的平静生活,根本就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这天清晨,一辆载有五名nv子的马车,自高家偏门处悄悄地驶离,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数名家仆打扮的侍卫。
虽然在穿着和马车装饰方面并不怎麽引人注目,但实际上,这个车队的武力值高得有些吓人──姑且不提几位侍卫的武力,光是坐在马车内的几名侍nv中,就有两名身怀武术,如此情况,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坐在这马车里的人,究竟是何种身分?还有,他们为何要趁着人少的清晨,以不惊动他人的阵容外出?
坐在马车内边,看着自家小姐那闭目养神的举动,不知怎的,冷玉心里总有种感觉,小姐这次的悄然出行,明显就是故意为之,应该说,按照过去几年的行程来看,今日的出行本来并没有什麽不对之处,但由於先前那些世家大族突然派人来访的关系,结果导致这次出行的意味变得有那麽些不一样:
「那些人虽然只是世家的仆役,但您这样选择完全不见,甚至还偷跑出门,总是会让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对您产生不好之观感……」
要是让人发现小姐趁着清晨时分偷跑?出门,将这些来访者完全弃之不顾?,只怕事後会被那些自诩为门第高、家世好的世家大族夫人找麻烦吧!就算因为那些夫人在得知消息後,不会马上当众变脸,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在背後说长道短,要是遇到品行不好的大家夫人,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直接开始散布谣言的情况吧!
假如自己记得没错,几年前貌似也有一大户人家的小姐与自家小姐之情况类似,原本在外界的风评相当好,却因为很早以前就与人订亲的关系,於十岁之後就甚少出现在那些大家夫人的面前,结果,一些不明所以的夫人们在发现见不到那位小姐之後,就开始在那边议论纷纷,认为是那位小姐瞧不起他们,自以为清高,甚至还有传言出来,说是那位小姐因为自己长得很丑的关系,所以才不敢出来会客。
若是这则谣言只有在一个小范围内流传,那倒也就罢了,因为谣言止於智者,小范围内流传的谣言,是不可能流传很久的,可是,偏偏那一群谣言的流传者明显就不是智者,谣言也就因此越演越烈,亦越传越夸张,传到他们耳里时,谣言的版本已经变成那位小姐看似美丽,实则面恶心恶、不孝不悌、无才无德……反正就是所有对nvx会造成巨大伤害的辞,都被用到形容那位小姐身上,於是乎,那位小姐被未婚夫家退了亲,理由是面目丑陋、心x狭隘,不宜做他们家的未来媳妇……
对nv子而言,被已订亲的人家退了亲事,这无疑是一大伤害──特别是在名誉、名节方面,且对那nv子的家人而言,这谣言所造成的伤害还远不只如此。由於那户人家的当家家主乃为朝中重臣之故,因此,在nv儿受到谣言中伤的同时,其也面临被言官弹劾之情况,家中老人於得知事情缘由後,被气得一病不起,後来虽因为一
', ' ')('些事情的关系,证明了那些谣言的莫须有,但伤害终究已经造成,那位小姐的名声受损,其自身也被这些事情打击,伤了jg神,最後,许是对那个圈子感到彻底的心灰意冷,所以看破了红尘,选择遁入空门,不再出现在那些伤害她的人面前。
大概是知道冷玉想要说些什麽,只见坐在其身旁,身着绿衣的nv子开口说道:
「倘若那些夫人真的又想如同之前那样,因为小姐不肯见她们的关系而任意散播谣言,那也只能说她们的心眼与思想不过是如此尔尔。」
说得直白些,就是那些夫人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完全只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却不去打听一下为何会被拒绝的原因,这样的人所教养出来的子nv,又如何能成大事?更不用谈尊重人了。这样的人,想要自家小姐亲自接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话说回来,小姐会选择在今日清晨出门,是否就是因为她想趁着昨日除服後,至今晨这段让人措手不及的时间,避开那些自以为是的夫人之探访?不然按照过去的经验,小姐是不会选择在此时出门的……
「唔……」
「什麽意思啊?绿袖姊,为什麽你会这样说?」
相较於在听到绿衣nv子,也就是绿袖所说的话後,面露若有所思之神情的冷玉,暖玉的反应显得b较直接:
「难道小姐她不会像之前那位被退婚的大家小姐一样,受到谣言伤害吗?」
应该不可能吧?姑且不提小姐的脸皮子厚度,光是那些谣言内容的严重x与恶意感,就足以让小姐受到近乎致命的打击,可是,除了冷玉以外,包括小姐本人在内的几人,却都露出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这就让她深感讶异了,难不成小姐就这麽地不注重自己在外的名声?应该不可能吧!
【啪!】
「……你想哪去了!叫你多读书,多动脑想想,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姊姊说的话,你居然可以彻头彻尾的误会意思……」
坐在绿袖身旁的蓝衣少nv在听到暖玉所说的话後,立马伸手就往暖玉那隐藏在浏海下的额头弹了一指。
「痛!」
抬手摀住自己那因被人弹打而泛起一抹红的额头,暖玉一边r0u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无辜的开口问道:
「蓝雨姊,你做什麽打我啊?很痛耶!」
「痛?我都还觉得打轻了。」
相较於绿袖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以及冷玉的清冷x格,蓝雨的x子是活泼中带有着相当深厚之理x,也正是因为有这份理x存在,使她在看待某些问题上,要b暖玉这个x格活泼但却天真迟钝的小丫头,显得更加有理智且善於分析,这不,坐在马车内的众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听到她将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连同先前那名出事的小姐之状况一并分析个透彻──
「你也知道名声对於世家小姐们的重要x,既然重要,小姐又怎麽可能会将谣言置之不理?由此可见,小姐和夫人是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做了,只是因为小姐要去修慈寺,所以才暂时没有任何风声流出,不过,我相信,那些世家夫人应该会在这几天内,就陆陆续续听到有关小姐已经订亲了的消息,如此,若那些夫人还不si心,想要继续蹦踏,甚至放出谣言中伤小姐……」
姑且不提舅老爷会做出什麽样的举动,光是让他们长孙家的四老爷出手这事儿,就够那些夫人喝上一壶了:
「至於先前那位被谣言中伤的小姐,只能说他们家的人太过於把自己的家世当一回事,认为只要将家世摆在那儿,一切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人敢欺侮他们家的人,可事实上呢?」
「那些世家大族之夫人所培养出来的子弟,真正有眼se的人有多少?完全没有眼se的人又有多少?更别说那些受到前朝遗毒所害,至今x情仍旧fangdang不羁的人了,那位小姐没有及时将自己已订亲的消息放出去,虽然是因为矜持的关系,但这却也表示出她对周遭情况的不知或漠不关心,否则也不可能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这般的地步,最後被迫削发出家。」
别看世家大族的夫人、子nv各个外表光鲜亮丽,似乎相当有礼且富有才气才学,实际上,当中有相当多人的x格是骄纵、目中无人、霸道、不学无术的,简单来讲,就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做出那样不顾自己和他人颜面的“蠢事”,然後在被别人拆穿谎言时,又恼羞成怒的以自身家世,去迫使对方向自己屈服“认错”,使对方心感抑郁,甚至因此走上不同於原本设定好的人生道路,那位被迫出家的世家小姐,便是其中一位。
「可是,可是……」
虽然知道蓝雨所说的话在理,但暖玉却还是想要出声反驳,不是因为她觉得那段分析有错,而是因为她的心里莫名就是有一gu冲动想要反驳──或许是因为年纪最小,偏却又最常被人小瞧,所以心里才会有一gu子气想要向人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动;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每次她所说出的话,十有都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而这当中的原因,主要
', ' ')('乃是在於她心里所想的与别人所说的,根本就是八杆仔打不着的关系,这不又来了──
「蓝雨姊你也说了,nv孩子要懂得矜持,小姐又那麽看中自身的名声,怎麽可能会大辣辣地就把自己已经订亲之事给泄露出去?又不是风尘nv子那麽样的放得开。况且,你刚刚也不是说光有家世没有用吗?那些夫人要是想的话,还不是一样会散布谣言中伤小姐……」
【啪!】
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暖玉所提出的理由後,蓝雨先是忍不住地朝车顶望了望,随後就伸手直接往暖玉的头上打了一记,那一记落下的位置,恰好是在双丫髻那两个髻发中间的位置。
嗯?你问其他人在看到蓝雨的动作後,到底有什麽反应?这个……该怎麽说呢?总而言之,对於暖玉所提出的反驳理由,包括无忧在内的几人,没有一个是不感到无奈的,特别是冷玉,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无法理解,明明自己和暖玉是同胞姊妹,而且还是双生子,可为何两人无论是在x格上,抑或是在思考、能力等方面,都表现得大相迳庭,更不用说兴趣和喜好了,要不是自家双亲相当确定没有ga0丢过孩子,她真的都要以为,自家这个妹子其实与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看着无忧脸上的轻浅笑意,冷玉脸上的尴尬,绿袖的扶额动作,以及蓝雨那明显带有懊恼意味的咬牙切齿,暖玉只是无辜的眨巴着一双大眼,似乎是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有那里说错了,但她这样的表现,却还是让蓝雨忍不住有种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可以发泄的感觉,尤其在那之後,暖玉又说了一句让人感到无力的话,结果嘛!就是使得蓝雨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灭得彻底──不是因为气消了,而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宣泄那怒气,怒气旺过头了,就有如蜡烛被烧得很旺,可也因为过旺的关系,导致过没多久就因蜡油燃烧殆尽的关系,不得不熄灭。
至於暖玉到底是说了怎样的一句话,使得这几人的反应表现如斯?说穿了其实也没什麽,无非就是抱怨自己又被打的话语罢了!不过,她会被打也是活该,毕竟先前她所说的话,很明显就是没有经过脑子仔细想一想,便直接脱口而出的,如果一开始她有先细细思考过蓝雨所说的话语涵义,以及从无忧之x格推断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她就不会问出这样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相当无知的问题了。
「说你没动脑,你还真的没动脑,你所提出来的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看着自家妹子所表现出来的迷蒙无辜,冷玉除了觉得无奈之外,心中更是有gu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感觉,倘若不是因为在自家小姐面前,自己的个x也不是那种一点就着火的爆脾气,指不定这丫头早就被自己给拧住耳朵,好好地说教一番了,哪里会让她继续这样傻?下去。
「你想想,依照小姐的个x,她当然不可能会将自己已经订婚的事公布出去,但这并不表示别人就不能公布啊!而且,就算家世在某些方面不见得有用,对那些长舌的夫人也没有太多吓阻效果,可好歹还是有一定之约束力的,你难道忘了,先前那位被谣言中伤,最後导致不得不削发出家的小姐,他们家後来是怎麽对付那些传播谣言的世家夫人的吗?」
诚然老爷和二老爷都已经不再了,但这并不代表长孙家就完全没落下来,再加上高家,就不信那些夫人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後,还敢恣意地将莫须有之谣言套到小姐身上,如若真有人敢这麽做,那麽,说不定反而会把自己给害惨了。
「啊?还有这样的吗?……」
不解的偏了偏头,看样子,暖玉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x,不过,也难怪她会有这般表现了,实在是因为她那思考模式完全就跟其他人不大一样,应该说,那反应明显就是b常人要来得慢上一拍不止,换言之,她能完全理解蓝雨和冷玉所说的事情内容,那才是怪事了。
「……算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小姐身边,服侍好小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别管,省得搅和到後来,你将自己给搅和进去了不打紧,还连带也把小姐给拉扯进混水里去,那可就不妙了。」
在看到暖玉那明显还处在不解状态下的神情後,绿袖只是轻摇了摇头,抬手制止了蓝雨和冷玉那将要吐出口的话语,随即,便对暖玉如此吩咐道,没办法,谁叫她是小姐身边的侍nv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呢!看着年纪最小的侍nv给小姐惹出麻烦,事後还要麻烦小姐亲自动手收拾,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所以,与其让暖玉继续因为她那过度异於常人的思考回路而惹出麻烦,还不如现在就将那麻烦的根源给遏止住,反正依照暖玉的个x,她是怎样也不会对这个指示多做猜想的……除非是像前几次那样,突然之间脑子回路“正常”了,但那样一来,又会出现另一种麻烦就是了。
「喔……咦?」
就在暖玉点头表示了解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打断了一行人的思绪。
「这是怎麽一回事?」
慌乱之中,无忧急忙伸手扶住马车的窗框,四名侍nv里,暖玉是急忙伸手扶住位在马车另一边的窗框,绿袖和
', ' ')('冷玉则是伸手扶住两人,蓝雨的话,只见她赶忙稳住自己的身躯,从马车入口处探头,想要询问车夫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可惜的是,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便被接下来的再一次晃动给震回了车内。
「唉哟!」
「蓝雨,你没事吧!」
看到自家姊妹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跌入车内後,绿袖赶紧出声询问,同时扬声对车夫问道:
「怎麽了?外面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马车会突然发生剧烈震动,若不是车轮出了问题,那就绝对是马匹出了状况,而按照那震动的情形来看,马匹出问题的可能xb较高,换句话说……他们倘若没有办法控制好马匹,接下来就惨了。
果不其然的,事情确实如同绿袖所猜一般,朝着糟糕面发展,无论车夫如何安抚,那已然陷入疯狂之中的马匹就是继续朝着人群横冲直撞,要不是有人发现了异常,赶紧大声叫喊,让路上的人群远离马车,说不定此时早就有人因为被马撞到而身亡了,哪里可能只是受到些惊吓或轻伤那样简单。
「停!停!……」
发现安抚无效之後,车夫赶紧拉住缰绳,试图将马匹勒住,使之不再往前冲去,可是效果不彰,马车依旧被那马匹继续拉着,越跑越远,也越来越危险,就在马夫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路上行人又处於观望状态中的时候,一对主仆瞬间自马车後方出现,偕同车夫一起,将那发疯中的马匹彻底制服。
「你们都没事吧?」
在确定那疯狂的马匹已然陷入昏迷,不再具有危险x後,来人便开口对车夫作了如此的询问。
原本,他只是想着在回家之前,来大兴城内好好游历一番,并且看看是否能找到几件适合的礼物带回家,赠与母亲及几个兄弟姊妹,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如此危险的事情,也幸好自己的骑s功夫还算不错,不然如此贸贸然的出手协助,说不定反而会让自己遭遇到危险,虽然,能在回家前再做一件这种帮助人的事情,老实说,感觉还不错就是了……
「小的没啥大碍,就是我们家小姐……」
听到来人的询问,车夫先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并没有受伤後,就赶紧撩开车帘子,探头往车内看去:
「小姐,绿袖姑娘,你们还好吗?」
要是因为马匹突然发疯的关系导致小姐受了伤,那他回府之後,所会遇到的处罚,恐怕不会是单纯的扣月俸而已了……
「小姐没事,我们几个也无啥大碍,只是,马车现在是停在何处?」
刚刚马匹那样胡乱奔跑,也不知道是跑往哪个方向,倘若跑往与修慈寺完全反向的街道去,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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