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族长扶着女墙,指着远处林下正在休息的李琛,大骂道:“竖子!尔等好歹毒的心思呀!这是要先陷我赵家于不义呀!”
可是他却忘了,他们赵家这些年来,在高卢乡都干过什么义事没有,其实他们赵家的名声,早就被他们自己给嚯嚯光了,哪儿还有什么义字可言。
李琛带兵到赵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等乡里的乡蔷夫严俊和各亭亭长,带着乡勇聚齐到赵家庄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时分。
此次严俊和各亭亭长,一共带来了近四百高卢乡的乡勇,高卢乡一共有五个亭,各亭都带来了大约六七十名乡勇。
而严俊作为乡蔷夫,则带来了近百的乡勇和乡里的三十多名木匠,这是攻庄必须用到的人手。
李琛带兵过中丘县城而不入,直扑高卢乡的赵家,来的时候,并未带什么攻城器械之类的东西,现如今赵家冥顽不化,据庄死守,意图做困兽之斗,那么接下来就少不了要进行强攻了。
强攻赵家庄,就必须要有攻城器械,这是李琛目前手头没有的东西,故此也是他为何下午没有直接强攻赵家庄的原因。
这个乡蔷夫严俊倒是明白人,接到了李琛的命令之后,立即就在乡里各处召集来了三十多个木匠,并且带来了各种木工工具。
李琛待这些人都到了赵家庄之后,发现只有其中一个亭的亭长,只带来了十几个乡勇,一问才知这个亭的亭长,恰恰就是赵家所在的这个亭,于是顿时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将这个亭长逮了起来。
这个亭长还不服,大叫着:“我有何罪?”
李琛冷笑一声道:“简阳亭亭长张舍,为亭长五年,期间于赵家勾结,助赵家鱼肉乡里!去年三月,一户黔首因欠赵家高利,无力偿还,尔等将其逮入亭中犴狱关押一月有余,对其极尽虐待之举,在其气绝身亡之前,才将其放出亭中犴狱!令其死在了家中!
并且尔等逼迫其家人,将家中田产尽数抵给赵家!并且还嫌不够,又逼迫其不足十三岁的女儿,卖身于赵家为奴抵债!
可有此事?”
这个叫张舍的亭长一听,脸顿时就白了,有心想要抵赖,但是这件事很明显李琛已经是查有实据,容不得他抵赖了。
于是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苦苦哀求李琛饶他一命。
“哼!尔等虽然只是斗食小吏,但是却也乃是食君俸禄之人,身为亭长,不除暴安良也罢,反倒是助纣为虐,要你何用?来人,将其打入囚车,立即送入县寺关入犴狱!我要让你也尝尝,那死于你之手的小民之苦!拿下!”
听了李琛的喝令之后,几个县卒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为首的乃是一个高卢乡的县卒,此人可能跟赵家有仇,过来一脚就踹在了张舍的脸上,把张舍踹的仰面朝天就翻倒在地。
张舍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这个县卒就一脚踩在他的后脖颈上,将他脸朝下踩在了地上,嘴啃在了土地上,登时就叫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