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下人快步奔来:“什么事主子?”
“把这两棵樱树给我砍了,换兰花种上!”
“主子……才刚刚长成……可惜了吧?”
“你管我?”
“小的这就去找人!”
“等等!”何永强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撸起袖管道,“先帮我送个信去沥海。”
……
杨长帆跟老丁忙了一天增加租地的事情,回到家中,看到满院子的宴席和乡亲父老,只觉烦躁,随便吃喝两口客气过后便欲回房。刚要开房门,却被一人拉住。
“不胜酒力!不喝了不喝了!”杨长帆不耐烦道。
“是我……”
杨长帆转头望去,这才发现是黄胖子,上下一打量:“你也来了?早说啊!怎么今天穿得如此……如此低调。”
“进屋说,进屋说……”黄胖子慌慌张张推着杨长帆。
房中无人,黄斌随便拉了把椅子与杨长帆坐下,这才敢说话:“长帆啊长帆!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好好的惹何永强作甚!!”
“我惹他了?”杨长帆始终没觉得那天的事有多大,不过是不合作送礼罢了,“哦对了!好像是有误会……”
“赶紧的!连夜去县城请罪,解释清楚!”黄斌恨不得立刻就拉上杨长帆走。
杨长帆不以为意:“咱们做咱们的,不理他便是了!”
“你活腻味了啊!”黄斌焦急骂道,“我跟何永强认识这么多年,上次他这么生气,还是手下掌柜出去自立门户的时候!”
“那又如何?”
“如何?”黄斌瞪着眼睛道,“那掌柜也不是凡人,府城都有亲戚的,最后怎么着?家破人亡!活活被气死在牢里啊!”
“够惨的。”杨长帆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他搞不动我的,倒是海瑞对我威胁还大一些。”
“怎么着,仗着自己营生在所里,不怕是吧?”
“不怕。”
“唉……”黄斌无奈捶了下腿,“我也实话实说,何永强已经下了重话,全绍兴,没人敢跟你合作了。”
“他有这能耐?”杨长帆眉色微微一紧,“黄兄你……”
“我是个凡人,我也不敢了,真的。”黄斌正色点头,随即掏出钱袋,“咱们后续补货的事情只能算了。我算过交来的货,给你多算些,两锭,收好。”
杨长帆接过银锭:“那你后面去哪里收货?”
“三江那边早有人在做,就是不如你这边正宗,卖不上价。可如今你这个正宗的是没人敢卖了,还好我先前囤了不少,以备府试。”
杨长帆掂着银锭问道:“断我财路是吧。”
黄斌早已满头大汗:“兄弟啊!我真是个凡人,不敢跟何永强作对,我能来一趟劝你已经是拼了老命了!”
“哎……”杨长帆摇摇头,有些可惜:“那也没办法了,本来想与黄兄一起做长线生意的,这些天有几位外乡人来收,我都没卖,现在看来再有货给外面就好了。”
“这你自己掂量,我不参与。绍兴以外,何永强确实顾不到。”
“差不多了。”杨长帆也不怎么着急,“贝壳生意也就这样了,再囤一些,我也该转业了。”
“怎么着,做布匹生意去?”
“怎么说?”
“呵呵,兄弟你想当宋三的弟弟,谁能拦着?”
“宋三的弟弟?”
“宋四!”
杨长帆愣了片刻后才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怎能有如此寒气逼人的笑话!宋四宋四!你直接说我送死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