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顾不得标语,苗然急急忙忙的把自己临摹过的草纸都翻出来,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虽然许多依然说不通,可有几个字确实清清楚楚的,捡着旁边空白的纸将自己揣摩出的几个字一一写下来,苗然忍不住怕自己尖叫出声的捂住了嘴,乱纷纷的八个字,可让人一眼就能排出一句话来:传国玉玺,惊天宝藏。
第二十八章大家的包裹
苗然拎着牛大叔给的一堆废草稿纸,从村委会出来,没回知青点,反而朝着后山走去,她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
传国玉玺这东西她知道,但凡是盗墓鉴宝的小说里就没少出现的,而且每次必同王侯之墓相关联,虚拟的东西看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不信了,苗然就是这个心态,可想想来到村里遭遇的诡异和手里的小圆球等等,又有点将信将疑,毕竟这是个还没有开发过度的时代,谁知道她是不是能撞大运得了这些?
蹲下抓起一把浮雪捏在手里,沁凉从手心一直穿到脑后跟儿,苗然把手里攥紧的雪团扔了出去,既来之则安之,未来几年,总会进一步闹明白的!
苗然,干什么呢?雪团飞过小溪落在另一侧,砸在从树林里拐出来的何建国脚下,他拎着个布袋子和一小捆干树枝看向苗然,眼睛里带上了笑。
啊,何建国,我没事儿,就是无聊的出来溜达溜达~你这干什么去了?苗然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看到是何建国才松口气。
想套几只麻雀改改馋,结果撞了大运,竟然招来一只野鸡。何建国举着布袋子,大步跨过小溪,就到了苗然的眼前,上下打量着她,本以为她是想家才偷着躲出来哭,却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何建国没动声色,只把布袋子递了过去叫她看。
是长毛的啊,嘿嘿,回头把这几根尾巴毛给我呗~苗然看着袋子里老老实实趴着的花野鸡,惊喜的笑了出来,公野鸡都带着长长的彩色尾巴,毛色鲜亮,村里的小孩子拿来玩,大姑娘们则用来做一些装饰,比如手巧的,就把鸡毛攒到一起做成贴画之类的拿到收购站卖钱,比起卖皮毛要赚得更多一些。
行,回去吧,怪冷的。何建国点头,看着苗然红彤彤的小手和小脸,招呼她一起回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叫出门拿柴火的刘爱民看在眼里,回到屋就跟着张长庆念叨。
你说建国是不是看上苗然了?刘爱民平时不爱说话也不起眼,但作为一个男人,对几个女知青心里也多几分关注,张清芳条件最好脾气最差,他们招惹不起,苗然各方面都好,可似乎跟他们都隔着一层,有点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会儿见她跟何建国关系越来越好,多少也有点酸。
无关乎情爱,就是对何建国的好人缘有些微的嫉妒。
不太可能,我看建国还没长那根弦儿呢,就是因为这两回打猎,俩人才走近的。张长庆没想那么多,他们天南海北的,处对象可不是简单的事儿,依照何建国和苗然的精明,不应该。
因为两个人已经走近,刘爱民和张长庆闭了嘴,他们看似强壮,在何建国面前也是一只白斩鸡,二人是亲眼看过何建国练拳的,可不敢挑战他的脾气,而且背后嘀咕人,到底不符合男人的性格。
进入一月中旬,别的村都在迎接新知青的时候,青山沟村已经开始忙活起过年的事儿了,虽然还有一个月,可在什么都靠抢的年代,也是该早早准备起来,就连三个女知青都受感染,跟着村里的大姑娘大嫂子们上镇赶集好几趟。
苗然躲在空间里,仔细的翻腾着跟这里的糖块有些像的水果糖,好容易找到一种,又开始挨个的扒糖纸,今天县里的秀儿回来说县里不只灶糖,就连白糖红糖都抢光了,更别提糖块了,叫村里人赶紧从别地方着手。
过年了,再不济也得给家里孩子弄点糖吃吃,一来甜甜嘴巴改改馋虫,二来也是对来年新生活的甜蜜期盼,所以村里几个嫂子不停的叹气,感叹着就是手里有点钱也买不着东西,小孩子更忧愁,有的人家一年也就这一回吃糖的机会。
苗然拆糖块,也不是说圣母的给村里人排忧解难,就是想着过年,一些孩子来拜年的时候能一人分两块,叫他们能过一个欢欢喜喜的年。
娃子们,有你们的包裹和信!赶车的大叔驾着车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将睡着没睡着都在家猫着的几个人都喊出来了。
哎呀!我妈给我邮了一件新衣裳!路红一听有自己的包裹,眼睛都发出光来了,急急忙忙的拆开看了,竟然是一件毛衣,毛线应该是一半新一半旧的,可到底是新织出来的,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尤其是对于路红本人,她本来就是被家人推出来顶了知青名额的,心中有怨恨,到这边之后生活条件上去了,才渐渐的转化为度家人的思念,这会儿得了衣裳,知道家里人还没忘了她,已经开始计较着要邮寄点什么土特产回去了。
苗然没想到自己也有包裹,她的亲人四下离散自顾不暇,捧着包得四四方方,将心理的疑窦按下,带着笑拆着署名和地址都完全陌生的包裹,能够大大方方的邮寄出来,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最起码表面如此,打开来一看,果不其然,是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盒子里竟然是一叠票据,小到线票糖票,大到自行车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