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庞德躬身答应一声,随即道:“末将昨日已命于禁率军前往虎牢关,伺机夺城,此刻或许已经夺得关城。”
“于禁?”关羽闻言挑了挑眉,随即点头道:“也好,那某去追缴那曹休,令明小心谷城方向魏军。”
“喏!”庞德答应一声,与关羽道别,自领兵马押解着大量俘虏的魏军往洛阳而去。
另一边,曹休带着残军,路过偃师时带了偃师军队一并退往虎牢关,只是此前五万大军,先是被关羽杀溃,在洛阳时,洛阳的失陷让军心彻底溃散,溃军、降军无数,此刻哪怕合了偃师守军,加起来,身边竟不足五千人马,好不凄凉。
若是停下来整合,还能收到一部分溃军,但关羽对他一直紧追不舍,曹休怎敢有片刻停留,这一路人困马乏,米水未进,一路上,不断有人掉队,或是投降,或是走不动了,曹休也无力再去理会,只想抵达虎牢关,再行休整。
关羽自知道于禁已经去往虎牢关之后,便不再步步紧逼,甚至停下来吃了顿饭才继续追击,魏军人困马乏,汉军厮杀了一夜,同样累的不轻,关羽放缓了速度,让将士们也能缓一缓,若于禁能够占得虎牢关,那虎牢关外,将是曹休绝地,他得养足精神,此战最好能够将曹休这员曹家大将给斩了。
当年曹操对他的恩义,华容道时已经还了,曹家篡汉,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国仇,再无私情,这一次,关羽可没准备再给曹休机会,只要有机会,就定要斩杀曹休,断曹魏一臂。
曹休一路赶到虎牢关下,见城头尚是魏国旗帜,心中松了口气,正要派人前去叫城,却见城头的魏国大旗突然动了动,被人从城头尚直接扔下来,换上了汉旗,同时女墙后突然涌出大量汉军,对着城下的溃军便是一通乱射。
曹休只觉两眼发黑,一口鲜血喷出,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虎牢关的攻占并没有太多波澜,虎牢关守将可没有洛阳守将那般机警,于禁以三百将士拌做曹军,轻易的便骗开了城门,虎牢关守军只有八百,城门一开战斗也就基本结束了。
众将眼见曹休落马,连忙抢上,扶起曹休。
接连败北,丢城失地,此刻连虎牢关都丢了,再加上一天一夜,米水未进,此刻怒急攻心之下,曹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只是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昏迷,是以强撑着朝着城头看去。
于禁走上城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曹休,抱拳一礼道:“文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曹休看到于禁,微微一怔:“文则将军?”
随即却是大怒,戟指于禁破口骂道:“背主之贼,你如此做法,如何对得起昔日先帝之恩!?”
“我乃汉将,谈何背主?”于禁看着曹休,沉声道:“曹公于我有知遇之恩,然我于禁也从未背弃曹公,当年襄阳兵败被俘,某受五年牢狱之苦,却从未有一刻言降,这五载光阴,你可知我是如何过的!?”
说到最后,于禁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这五年里,关羽虽然没有真的去苛责于他,但在牢狱之中,可并不只是被困那么简单,哪怕狱卒不为难他,但牢狱中的囚犯对于禁可没那么客气。
“我为曹公守忠五年,然尔等却是如何待我家眷?”于禁红着眼睛道:“若非老仆携幼子投到荆州,我还不知我已家破人亡,妻子被占!”
曹休呼吸一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于禁家中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人走茶凉,于禁是降是死,都无人知晓,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可能已经投降或是死去的人,而得罪人。
“事已至此!”于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曹休道:“多说已是无异,陛下待我恩厚,我当以死想报,若想过此处,便从某尸体上踏过去!”
曹休看了看身后残兵败将,心中苦笑,别说现在人困马乏,就算不是,凭这三四千人马,想要攻占虎牢关,不啻于痴人说梦。
“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可走玄门关,先去往许昌再做计较!”一名曹军将领低声道。
曹休点点头,正要退走,远处却是烟尘四起,曹休面色一白,关羽的追兵,也在此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