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潇洒也总归做过夫妻,还是付出过些真情的。人前再潇洒,只有宁久微在的时候,安禾也抱着酒壶一边哭一边痛骂过状元郎。
宁久微陪着她沮丧了一段时间后,安禾恢复了以往的性子,日子又过得有滋有润了。寻寻欢作作乐,玩玩貌美男人。
她每次看上一个好看的男人,就拉着宁久微一起欣赏,并且评价皆离不开顾衔章。要么是眉眼有些顾大人的影子,要么是嘴唇像顾大人。
特别是新帝即位,顾衔章不在了之后。安禾更变本加厉,总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宁久微知道她是在帮她将情绪散出去,不想让她闷在心里。毕竟伤口是越不能碰的才越疼。
其实真算起来,除了父王和王兄,宁王府旧人。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就是安禾了。她们从小吵到大,互相讨厌又相互了解。
宁久微从回忆中抽身,看着眼前还神采奕奕的安禾。忽然觉得她还是这幅样子顺眼。
上辈子的记忆里,不管安禾后来再如何潇洒,宁久微也总觉得她变了。
现在看着此刻的安禾,再回想起来,宁久微觉得大抵是因为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她眼睛里这抹似乎永远不灭的光亮熄灭不见了。
这次可不能让她再选那状元郎了。宁久微想。
宁久微轻轻弯唇,瞧着对顾大人目不转睛的安禾道,“别的公主疼不疼不知道。反正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她悠悠摇着扇子,娇俏做作地说,“有些公主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别人的驸马。这么想疼人,自己去找个驸马疼不就好了。”
她总是最知道怎么惹安禾。
“是谁抢了别人驸马还在这说风凉话?!”听了她的话,安禾立刻便上前一步,美目圆睁,“卑鄙小人,无耻至极!”
宁久微挑了挑眉,眨眨眼装傻,“谁啊?”
“谁啊?!”安禾掐着腰。
宁久微嘟嘟唇,“没听说过。”
“你——”安禾一副要爬上马车和她大肆理论一番的架势,顾衔章伸手拉住她。
“公主,陛下御驾即将启程。”他微微含笑, “先上马车罢。”
安禾转脸望他一眼,气消了大半,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道,“好罢。”
她斜了眼宁久微,伸手搭住顾衔章的手腕, “那顾大人扶本公主上马车可好?”
“微臣遵命。”
顾衔章陪着她走到前边另一辆精美雕香的马车旁,扶她上去。
安禾上了马车,不忘回过头认真道,“等到了地方,也要顾大人扶本公主下来。”
有给明宜添堵的机会她一刻也不会放过的。
顾衔章低眉,“臣遵命。”
*
不久后,御驾队伍缓缓出城。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宁久微坐在那懒洋洋倚着软枕吃着点心,一双净美的眸子在顾大人身上打量。
顾衔章坐在她左手边认真看书,对她的目光并不在意。
她看了他半天,随后将腿抬起来搁到他身上。
顾衔章低头看了眼,抬眸望向她。
宁久微抬抬眉。几分天真,几分挑衅。
顾衔章注视她片刻,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顾衔章。”宁久微动了动腿道,“给我按按腿。”
他没反应。
“顾衔章。”宁久微继续叫他,“顾大人。”
他依旧没理她。
宁久微抿唇,盯了他一会儿,随手拿过旁边的一本书扔过去。
他终于掀起眼。
公主又不高兴了。
“顾衔章,你放肆。”她细眉不悦地轻蹙,漂亮的脸微微绷着。
“敢问公主殿下。”顾衔章合上书,眼尾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微臣做错什么了?”
宁久微冷哼,“你敢无视我。”
顾衔章淡淡抬眉,“臣不敢。”
宁久微抬起下巴,“那你给我按腿。”
顾衔章指腹摸索着书脊,缓缓道,“那公主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
宁久微不明白,“什么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