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她看到的那二十余个打手,状如木偶,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铁棍,砍刀,散落在脚边。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在沈毓的催眠术下溃不成军。
有一个穿黑装,头目模样的男人,靠着一棵树斜坐着,呜呜咽咽地哭,嘴里不断地念叨:“……奶奶……我错了……奶奶……我想给你长脸……我不想再受人欺负……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错了……”
林萨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在催眠曜和蓝之后,沈毓用了很长时间才恢复。
这一次催眠这么多人,会不会超出他身体的负荷?
沈毓催眠的人,远不止那二十几个打手。
歌舞厅门口的保镖,门里的服务生,小姐,赌桌边的赌客……
林萨心急如焚,脚步如飞,在歌舞厅上上下下找了一遍,根本没有沈毓的影子!
她冲出大门时,差点把一个偷偷摸摸往外走的老头儿撞飞出去!
老头儿趴在地上,捂着腰一个劲儿的“唉哟”
林萨心中一动,连忙上前扶他起来。
老头儿摸索着找到掉落的溥仪小圆镜,端端正正地戴好,挡住蒙着一层白翳的眼睛。他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这个丫头……”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林萨急急的打断他。
老头儿偏了下脑袋,谨慎地问:“你是哪条道儿上的?”
“你不用管我哪条道儿上的,我问你答。答慢了答错了,我就送你上往西的那条道儿上去!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个年轻人来过?”
老头儿心里一凛,“你,你跟那个人是一伙儿的?”
那个人,一定是沈毓无疑!
林萨立刻问:“你说的那个人,他在哪儿?”
“在下姓冯,年轻时有个名号,叫‘冯三好’,没别的,就是人缘好。现在老了,兄弟们就叫我一声冯老。”
冯老头带着林萨往里走,他虽然眼盲,走路却一点不慢,而且也不用盲杖。
“我老人家眼盲心不盲,你那朋友打我身边一过,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就赶紧趴下了。”
“你听到什么了?”林萨问。
“没听到什么。就是因为没听到什么,那才叫厉害!”冯老头竖起一根大拇指。
赌场刚开的时候,冯三好被推荐来看风水。
“风水是变化的。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
名义上是定期清理晦气,实际就是想争取个长期饭碗,合该他运气好,赌场老板很信这一套,冯三好就此长期驻扎下来。
偶尔也会有赌客让他算算赌运财运。
沈毓进来的时候,冯三好正给一个逢赌必输的倒霉蛋摸骨。突然间,嘈杂的人声好像被收割的麦田一样,从门口往里,一片一片倒伏下去。
让冯三好摸骨的赌客正对门口方向。
冯三好感觉手底下摸到的肌肉猛地一紧,接着又放松下来,彻底地放松下来,从他手底下滑了下去。
“咕咚”一声。
那倒霉蛋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两秒钟,冯三好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趴在了桌上——他嫌地上脏。
他听到脚步声,一声,两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一个人的气,是做不了假的,也是装不出来的。那个人打我旁边一过,我就觉着,他那个气,就跟大海里的波浪一样,沉稳,强大,有力量。”冯三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我随身带了救心丸。”
“你确定他去了地下密室?”林萨担心沈毓的安危,无心听冯三好的絮叨。
“确定。我听到他问了句‘你们老板在哪儿’。”冯三好说,“老板喜欢在地下密室,那个密室还是我帮他选的位置呢!”
冯三好没有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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