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朝仓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抬着屁股扭着腰去勾引他。可朝仓远在国内,他即使有百般手段也用不出来,只能苦苦地忍耐着体内翻涌的情潮,啜泣一般地喊着朝仓的名字。
朝仓被他一声又一声哭哭啼啼的叫唤喊得头疼又烦躁,嘴上十分嫌弃,可他也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自己裤子里,悄悄地抚慰起自己来——不得不说,名濑每夜总是主动扑过来,搞得他也习惯了夜夜欢情。他一走,朝仓好几天都没做过了,这时候也有些火气上来了。
他眯起眼睛盯着屏幕里的名濑,掩饰着自己的动作,装作没事人一般,轻声道:“会长大人可真没用。明明有玩具玩的是你,为什么还在饥渴地叫春?”
他冷哼一声:“给我转过身去!把你饥渴的屁股对着窗户——”他笑了笑,“万一有谁被会长大人勾引到了,这不就正好能满足你了?”
朝仓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仿佛被快速催发成熟的果实一般,朝仓闷在心里一整天的不满烦闷泛滥着腻人的酒味,终于在这时候,彻彻底底地发泄了出来——可恶,可恶!这个总是自说自话自作多情的混蛋……随随便便地许下诺言又随随便便地爽约离开,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屏幕里的名濑,手里撸动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同时恶意地催促道:
“——嗯?怎么不动了?会长大人?”他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很饥渴吗?不是没了男人就无法满足吗?那就去‘表演’给他们看啊——明明,没有我也可以不是吗?”
明明,没有你也是一样的。
可为什么那种难以言喻、久违的寂寞感却又卷土重来?
可恶……
“不是、不是的!”名濑颤抖而脱力的身体支撑不住地滑倒在地,他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两声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便又立即强撑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倒手机前。
“不是这样的朝仓同学……”他看起来太狼狈了,无论是通红的脸色、湿透的发丝,还是他那悲切之中充满强烈爱意的祈求眼神——仿佛完全将自尊、自我,全都统统丢掉了脚下,“我、我只要朝仓同学一个——”
“我只要、只想要、也只想被他紧紧拥抱着的,只有朝仓同学一个!”这声告白音量并非最大,可却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同时传到了隔着屏幕、隔着半个地球之远的两人耳朵里。透明的眼泪从他死死瞪大的眼眶中一滴滴地滚落而出,他的嘴唇、他的身体一直颤抖着个不停,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名濑颤着声音,“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人,都不行——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任何人对我而言像是尘埃——我看不见,也不需要!”
“不要丢下我——”他说完这句之后,便紧紧地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的哭泣,仍旧在不停流泪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那头,模糊不清的朝仓。
“不要丢下我……”
不是第一次看他哭了,也不是第一次把他弄得崩溃了。可朝仓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明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却仍旧强忍着涌上的哀切与泪意,只执着地盯着他想要传递心情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他轻轻地骂了一句,“丢下我的,不是你吗?”
他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在出生前,生父就抛弃了他和他作为陪酒小姐的母亲;等到他五岁之后,就连母亲也选择自杀,留下他孤零零地在这世上。略有一些血缘关系的养父母虽然收养了他却视他于累赘,养母好几次偷偷把他带到车站想遗弃他,可他有所察觉,死活不愿意松开她的衣角,这才让他没有彻底地变成流浪孤儿死在街头。
可随着年岁渐长,他便再也不想做那个哭泣着哀求别人不要丢下自己的那个人了。他主动离开那个别人的家,头也不回,说走就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从此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再也不需要担心被谁丢下。
因为他只剩下自己了。
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拒绝任何人。在被讨厌之前他就决定自己要做主动讨厌疏远的那个人,而不是等到被抛弃才猛然惊醒。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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