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来中途停住,歇气道:吃什么鸭,我现在就要吃你。
陈暮雪看李月来举得累,伸手抱住自己的腿,侧了一下腰道:...桂花鸭肥瘦相宜,好吃。
李月来彻底泄气了,原路退出来,扯起被子盖上陈暮雪,单脚下床道:你睡吧,我去冲个凉。
这么冷的天,还病着呢,冲什么凉!
陈暮雪连忙爬起来,喊住他:回来回来。
李月来没兴致了,坐到椅子上委委屈屈:下回再这样半途而止,我就废了,你若心里真不愿意和我快活,趁早打发我走。
边说着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饮喝。
那语气活像个怨妇一般,陈暮雪低头闷闷一笑,下床穿鞋,披上外衣往李月来身边走,接过他手里的水杯道:我去给你倒杯热的,免得你这个暖床的用不久。
陈暮雪打开门,屋外风声阵阵,吹得院中柑橘树摇曳不止,透过门吹进来,冷得李月来一哆嗦。
陈暮雪很快反手把门掩上,李月来觉得自己就想家里的大爷,等着被自己小媳妇儿伺候,他跳回床上躺下,心里美滋滋的。
不多时,陈暮雪端热茶进来,顺手拿了一碟点心。
热茶配点心,李月来吃饱了,又开始思淫()欲。
不过万事要成,得先给点甜头。他突然想起来一茬,从枕头底下摸出黑色盒子,递给陈暮雪:看看喜不喜欢。
陈暮雪接过盒子,没急着打开,而是用盒角敲了敲李月来敞开的胸口:什么呀。
你先瞧瞧,李月来笑了笑,话锋一转:这可是暖床的赏钱,好好收着,东西若不在了,就把你逐出李家。
陈暮雪弯眼一笑,低头打开盒子。
这是.....,他把盒子里通体翠绿的簪子拿出来,抬头问李月来。
龙首簪,李月来说:我第一眼瞧着,就很特别,想来也很适合你。
好看,陈暮雪迎着蜡烛的光亮看到簪子内部墨滴似的小山,赞叹道:这是你们镇水村的山么?
是不是我们村儿的山我不知道,李月来拿过簪子,随手把陈暮雪一把柔顺黑亮的长发挽起来,把簪子是我们村儿的山我不知道,李月来拿过簪子,随手把陈暮雪一把柔顺黑亮的长发挽起来,把簪子插进去道:我只知道你带着好看。
李月来退后了些欣赏发间的簪子,一边攥着陈暮雪的手。
陈暮雪听得掩不住脸上欢喜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笑着也爬到床上去,依偎在李月来怀中。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你和我,这样也很好。
从此以后,无论在何处,只要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
李月来笑了笑,没应声,只是一一把他的脸吻过,额头,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
他中途爬起来推开一扇窗,二人听着外边呼呼的风声,说了会儿悄悄话,相拥着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清晨,天已大亮。
咳咳咳......。
一大早屋内爆发出咳嗽声。
李月来把被子里和陈暮雪相握的手松开手,轻轻抚拍陈暮雪的背部:怎么又咳了?
陈暮雪身下一空,很不习惯的把腿和李月来贴的更近,一边捂嘴闷咳,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大口呼气道:可能是昨晚喝了酒,肺里痒。
我亲亲,都过给我,李月来低头去亲陈暮雪,轻声安抚。
陈暮雪扬起下巴主动迎接李月来的嘴唇。
李月来本想亲的是脸颊,没想到陈暮雪把嘴巴凑上来,一阵无奈好笑。
二人短暂亲昵后,彼此松开。
陈暮雪又把脑袋抵到李月来脖颈处,两人暖和和地缩抱在被子里,谁也不愿意起来。
你越来越能睡,从前早早起来看书,现在是全然不见那模样了。
陈暮雪舒服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时,陈琼来了。
公子,热水已经烧好,陈琼在门外对手哈了口气道:我叫刘妈去街上买吃的,你们有特别想吃的嘛?
李月来伸手把玩陈暮雪的耳朵,思索片刻,提声道:今日你家公子就不出门了,买一只桂花鸭回来,然后给你家公子之前喝得药再熬一副。
陈琼一听陈暮雪风寒又复发了,连忙答应着转身先去熬药。
肯定是昨晚那壶酒闹的!
等刘妈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李月来他们还没起来。
屋内暖和,二人简单洗漱后,李月来教陈暮雪做了前半生都没做的一件事,在床上吃饭。
小木桌横在床中间,上面放了两碗醪糟汤圆,半只桂花鸭和两个馒头。
陈暮雪把脑袋上胡闹时插上的簪子取下来,从枕头旁拉出来一个方帕,包起来后收回盒中,仔细放到枕头底下。
李月来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半递给陈暮雪,见他宝贝似地收好簪子,心里开心极了。
李月来接过馒头,拿起筷子去夹切好片的桂花鸭,包好后递给李月来:你尝尝,非常可口。
李月来就着陈暮雪的手咬了一口馒头夹鸭肉片。
油而不腻,带有桂花清香,口感甚好 。
好吃,他竖起大拇指,对桂花鸭赞不绝口。
是吧,幽州美食数不胜数,下回我再带你吃别的,陈暮雪把剩下的馒头吃进嘴里,伸手又去夹鸭肉吃。
待会儿还要喝药,你少吃些肉。
知道,陈暮雪筷子夹得飞快,再也瞧不见他从前端着的模样。
他放下鸭肉,埋头又尝尝汤圆,赞道:这醪糟酿的手艺好,味道正。
李月来已经喝了小半碗汤圆,点头说:醪糟不错,要是汤圆里包点糖,更好吃。
陈暮雪把剩下的汤圆喝完,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起嘴来。
见他吃饱了,李月来开始收拾剩下的吃食。
一顿饭吃了小半时辰,二人吃完饭,各自喝了药,坐到门口赏院子里的雪。
☆、风荷乡(一)
闲适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三日已过,此处飞雪不断,整个幽州沉浸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陈暮雪尚未起床,李月来难得醒得早,在院子里看刘妈扫雪。
刘妈热得放下扫帚,脱下外衣往凳子上放。
趁空间,李月来问她:刘妈,幽州近些年冬天一直下这么大的雪么?
刘妈摇头:我算了算,得有十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枯岭也是这般,虽然年年有雪,但今年格外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