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如果上戏不认可,别说没法冠名,就连已经打给陈先生的赞助费都得扣除大笔作为违约金,刚刚还掉120万的方馥浓自然不肯也没法子再把这笔钱吐出来。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十分厚颜地笑了:“你明明喜欢的就是我的无耻。”

“我只说欣赏,没说喜欢。”战逸非顿了顿,补充说,“你让我大开眼界,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坏的人。”

“但凡是这世上的人,不是坏蛋便是傻瓜。比如滕云,他就是傻瓜,赵洪磊更糟,两样都有一点。”

“那么你呢?你承认自己是坏蛋了?”

“当然你是两样一点也没有。”方馥浓转头去看战逸非,战逸非本就凑脸在他的肩膀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脸就挨得很近,近得气息相闻,嘴唇几乎相贴。方馥浓笑得眉眼勾人,分不出真假,“我承认自己本来只是坏蛋,但对你,我还是当傻瓜好了。”

方馥浓说的话是热恋中的王小波拿来哄李银河的,只不过颠三倒四篡改了一番。标榜聪明的才子自然追女有术,连李银河那么自认牛掰的女人都被哄进了被窝,也无怪乎战逸非脸上现出了暖色,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战逸非本来坐在方馥浓的身边看着他造假,结果实在熬不住一整天的舟车劳顿,眼皮又酸又沉,强撑着也没能再睁开,一头就栽向了对方的肩膀。

方馥浓忽然感到肩头一沉,侧脸去看,才发现枕着自己肩膀的男人睫毛轻颤,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以挺拔鼻梁反复撩拨起这家伙的脸,意识到真的逗都逗不醒,便也放下手中的报告书,把战逸非抱上了床。

后颈垫在他的臂弯上,一个男人的分量挺沉,方馥浓把怀里的家伙抱上床后,自己也想歇上一会儿。

他还靠着他的身体没起来,后脑勺刚挨着枕头的男人就醒了。

“你干什么?”目光不带一点温度,一双狭长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活像一柄擦得锃亮的刀。

房间里的灯光朦胧柔和,方馥浓曲着上臂支持身体,没回答,没压在战逸非身上,却也不让他动弹。

两个人四目相接了数分钟之久,直到其中一方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困得极了,好像又是一种默许。

方馥浓到底没忘记,他和这个男人间还有一笔账。正犹豫着要不要清算那一巴掌,然后他便看见战逸非皱了皱眉,眼睛仍没睁开,唯眉间拧出一个浅浅的川字,似在不耐烦地催促:想亲就快一点……

方馥浓笑了。勿负良辰。

一只手游过对方身体,他解开了他衬衣下摆的第一颗扣子,低下脸,让嘴唇慢慢靠近嘴唇……

当第三颗扣子被解开的时候,一个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聒噪,把这堪比前戏的暧昧氛围全搅黄了。

战逸非火冒三丈地起身接了电话,听见托尼在那头呜呜咽咽地哭着:“战总……我们小唐出事了……”

第二十二章 旅程本身即是目的

唐厄坠马了。拍的是策马星野的古装戏,他骑的那匹突然撒野狂奔,结果连人带马地摔进沟里,摔得不轻,当场昏迷。

托尼第一时间就给战逸非打了电话,他哭哭啼啼,词不达意,二十分钟也没把唐厄的伤势说清楚。

即使没有那层肉体关系,毕竟还牵涉到了微电影大赛开幕礼上的代言签约仪式。战逸非没听明白托尼的话,不知道唐厄到底能不能出席,心急如焚之下连夜赶去了横店,坐的还是方馥浓的车。短短十个小时里他们驱车异地赶了两回,两个人都有些疲倦。

奔驰车宽,方馥浓开车虽快也稳,战逸非在副驾驶座上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之后仍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透过车顶的天窗看着头顶上方的夜空,凌晨四点多的天空不是墨一般的黑色,有些紫,有些蓝,云气正追赶着他们流动,夜空随之变幻出一种奇丽的色彩。这个男人的眼睛当真漂亮,漂亮得能不让星辰专美,但他却表现得像是初瞻夜晚的风采,并为她深深着迷。方馥浓转头看了战逸非一眼,听见他说,想想也挺有意思的,我活了二十七年居然从没看过这个时候的天空,即使泡吧泡得再晚,这个时候我也已经睡觉了。

我看过。驾驶座上的方馥浓嘴里叼着根烟,目视前方,神态专注。他其实烟瘾不大,可以几个星期不碰一根,也可以一个小时抽光一包,把自己活活往肺癌里熏。譬如现在,他只是需要尼古丁提提神。

“经常?”

“经常。”方馥浓无意强调自己曾经的艰辛,淡淡一笑说,“我做过很多生意,在这个时间驱车上路是常有的事。”

“听上去挺不容易。”想了想,战逸非说,“少有人愿意半夜出发,颠簸几个小时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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