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烨你闭嘴。」
「妳还有继承人的自觉吗?」他发狠的甩开朔的拉扯,瞇了瞇眼,清冷的声音不冷也不热,可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苏、卉、璇。继承人。
再也无法装作从容,一字一句都触动了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巨大悲伤。
她的世界外明明有惨白的天光,悲伤却研了一池的墨渗入她的内心,漆黑得不见救援的手指。
光线与温度退潮般的消失,抓不紧也握不住。
曾经他的声息迴荡在耳边。
──……也因为音乐。
从那个人身上获得的勇气,已经碎了一地。
那个人说音乐能获得的快乐,她也失了资格。
「说什幺呢。」朔冰冷了目光,扳住阿烨的左肩,指骨泛白。
不能再放任她沉入深渊,苏卉璇是小池朔真一直以来唯一想守护的人。
女生琥珀色的瞳仁中一片寂静,如午后的大海,波澜不起,眼眶的泪闪动着一点点令人怜惜的脆弱,在桌边小夜灯的光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可是她再也不会真心微笑。
「那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天朝烨冷漠的半歛眼睑,冷漠说:「早忘了。」
「……是吗。反正、也不会实现了。」
「苏卉璇……」
「所、以。」她狠狠截断话音,眼泪不可抑制的掉落。
虚弱的她用尽力气才得以传出话语,字字句句千疮百孔。「我也不在乎,不管是身份还是约定,如果、可以彻底毁灭更好,天朝烨,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可以彻底毁灭,是不是就可以拥有自由。
如果可以彻底毁灭,是不是就不会有悲伤的理由。
如果可以彻底毁灭,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会如星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