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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鱼,番茄鱼,水煮鱼,酸菜鱼,三文鱼,香辣烤鱼,剁椒鱼头……”
听着床上的人滔滔不绝一个接一个地报出菜名,脚都踏出去一只的熊高鼎又缩了回来,“打住,打住,你是我哥,不,你是我爹,我说爹啊,您老点这么多一个人吃的完吗”,没等人回复皱着大粗眉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众所周知,病人是不能吃过于油腻辛辣的食物,容易加重……”
郤知手一摆打断了门口男人的婆婆妈妈,扫了一眼病房里的几个人,淡淡道“我吃不完不还有你们?”
熊高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哦”,点完头又疯狂摇头,对个锤子,他一个月生活费一千的穷光蛋哪里请得起郤大少爷吃全鱼宴。
“老四啊”,人高马大的熊高鼎颇为难为情地挠挠头,“你看这样行吗,咱点一份番茄鱼再加几个小热菜,六份米饭,有荤有素有主食还管饱!”
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卫青无奈地放下苹果,准备掏手机时被床上的郤知一把摁住了,“鱼是我要点的,钱我给他”,郤知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快速点了几下后冲门口的大高个晃晃手机,“钱给你转过去了,三文鱼不要了,其他的照旧,剩下的钱归你,速去速回。”
“我嘞个去,一千”,大熊盯着手机屏幕双眼闪闪发光,大嘴张成O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伸出熊爪擦了擦嘴角,“爹,儿子走了,保重”,熊爪抱了抱拳,接着一阵风似地跑了。
自从进了病房就靠墙站立寡言少语的董伦旭丢下一句“我帮他提饭”,眨眼的功夫人也没了。
卫青笑着转回身子,继续削他的苹果。
侧躺的郤知望着眼前削好的苹果皱了会儿眉,躺着吃东西肯定不行,趴着……更难看,磨磨唧唧好一阵坐起身的他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疙瘩,“嘶”,紧抿的薄唇似乎达到某种极限,承受不住地溢出一声痛呼。
床前的卫青放下苹果作势要扶,“不用,枕头,给我塞个枕头”,卫青抽了只枕头熟练地塞到男人腰下,郤知躺下后舒展开眉头长呼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早上九点多他正搂着怀里的大暖炉子睡的正香呢,郤知一个电话给他吵醒了,他实在想不通元旦假期又是大冬天的能有什么事非得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接了电话就听到对面声音虚弱地打了个招呼,“我在人民路这边的医院,麻烦寝室长过来照看一下”,得,都搞到医院去了。
“没什么,天黑路滑摔坑里了。”
这是熊高鼎进门时郤知面对他的担忧询问随口搪塞的一句话。大熊虽是宿舍里年龄最大的但同时也是四人中最天真的那个,平常没少被其他三人忽悠,尤其是卫青。
总爱忽悠别人的人现在成了被忽悠的,卫青不可置信地勾起一边唇角哂笑,“什么坑那么厉害,能把我们无所不能的郤知大学长摔到嘴唇红肿破皮。”
“摔得时候磕到石头了”,郤知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扯谎。
“行,那眼睛呢?两只眼睛也同时被石头磕肿了”,“还有嗓子,磕的时候不小心吞了石子所以哑了?”
不愧是卫大将军,举一反三杠杠滴。
郤知条件反射地想要推鼻梁上的眼镜,摸了个空,不自在地放下手指后斜了卫大将军一眼,“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吗?”
“直接告诉我你不想说不就行了,还非得拐弯抹角地扯谎。”
小小的病房餐桌上摆满了香气扑鼻的美食,贴着墙的椅子里的大高个闭着眼喉结滚动。
“我吃好了”,郤知放下筷子对着吞咽口水的某人出声,“啊?这么快,老四你吃饱了吗,这么冷的天你必须得吃饱,吃饱喝足病才好得快。”
“饱了”,他本来就没想吃多少的,情绪不佳,身体不舒服,随便吃两口就吃不下了,“卫青,帮忙端下去吧。”
卫青和董伦旭将餐桌小心翼翼地抬到了眼巴巴的某只大熊面前,“你真的不吃了”,熊高鼎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问完后嘴边就出现了一筷子香喷喷的烤鱼,董伦旭将筷子又往前举了举,“啊,张嘴”。
大熊刚吞下烤鱼就又听到卫青哈气的声音,“呼,这番茄鱼真辣”,“辣的,怎么可能?我尝尝”,张嘴毫不犹豫地就吞下了筷子上吃了一半的鱼肉,嚼了又嚼才疑惑出口,“不辣啊,一点都不辣。”
“哦,是吗,那可能是我刚才筷子夹过泡椒的原因,我忘了,不好意思”,卫青撇了眼筷子头笑笑继续吃饭。
病床上的郤知习以为常地低头自顾自玩手机,玩了没一会儿又听到大熊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哎,对了,我刚才在医院碰到校花了。”
“校花”,郤知打字的手顿住了,大熊在医院碰到了校花,那和他聊的欢快的人又是谁?
“对啊”,熊高鼎用手肘轻轻捣鼓一旁的董伦旭,“老二,你说是不”,董伦旭头都没抬回了句“没看到”就继续吃饭。
“你确定是颜慕珺,不会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郤知低头看聊天框里的对话内容
', ' ')('他:你在医院?怎么了,大姨妈肚子疼?
校花—颜慕珺:噗,郤大帅哥小女子与你何怨何愁,为何在新年第一天就诅咒我!
校花—颜慕珺:还有,老娘大姨妈早过去了好吧!
难道大熊看到的是颜慕珺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啊?颜慕珺?我没说是颜慕珺啊”,熊高鼎同样一脸懵。
“J大校花不是颜慕珺还能有谁?”
“喻瑀啊,老四你不知道吗”,扒完一盒米饭的熊高鼎准备向第二盒冲刺。
“谁!!!”
沙哑的嗓子平地蹦出至少100分贝的音量。
熊高鼎拿筷子的手一抖,筷子头的酸菜鱼“啪叽”掉到了……董伦旭饭盒里,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公鸭打鸣了,原来是老四在说话。
“喻、瑀,和咱们同学院的大一学弟——喻瑀,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咱学院的没人不知道喻瑀。”
呵,岂止是认识,简直熟的不得了。他差点动手术的左臂,他肛裂血流不止的屁股,他哭肿了的双眼,令人暧昧怀疑的嘴唇,还有他为了勾搭小0花几万配的却碎成了渣渣的眼镜,全都是拜喻瑀所赐!
“哦喻瑀啊,见过几次”,没受伤的右胳膊抚了抚嗓子,面对三人疑惑、暧昧、探索的目光郤知低咳一声,“我就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被评为校花很奇怪所以不免惊讶了些。”
大熊颇为理解似地点点头,“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学校一直传校草要易主了,可没想到最后成了校花,听说还是颜慕珺主动让位的,真是不可思议。”
卫青托着下巴嘴角勾着暧昧的笑若有所思地又望了床上的男人几眼,“我们的前校草郤知大学长不应该很明白校草校花的评选标准吗?”
郤知当然知道。
J大现在的校草是大二化学学院的邱杉,而在邱杉没来之前则是计算机学院的郤知。郤知长相颇为儒雅斯文,再加上常年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让人看着以为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医生,而邱杉则更为阳光爽朗,给人印象深刻的是标准式大奶狗笑容以及形状优美的肱二头肌。无论是郤知还是邱杉在J大学生眼中那都是妥妥的帅哥一枚,而喻瑀不能说他不好看吧,相反的是太好看太漂亮了,而J大校草的评选首要条件就是帅,校花则是漂亮。那些喊着要校草换人的学生抓耳挠腮了,纠结了,打破这一纠结的是校花颜慕珺,她在食堂看过喻瑀一眼后宣称校花宝座应该留给更漂亮的人,于是人们恍然了,喻瑀不就是那个比校花还要更漂亮的人吗,J大校花非喻瑀莫属。
从颜慕珺那了解过校花如何易主后,郤知内心冷笑,外人眼里喻瑀就是一朵漂亮无害的高岭之花,而只有他才知道喻瑀漂亮是漂亮,可一点都不无害,毕竟他可是能一打六后还操了他一夜的家伙,这种人食人花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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