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无奈的笑了笑,她把木盆先端进了屋内,自己踏进来后,这才将障子门关上。
看了眼把脑袋整个都埋进被窝里,被褥高高耸起像个团子的夜叉。萤草把木盆放到了床头,转身向用来照明的烛台走去。
拿起放在烛台边缘的小剪刀,把快要染烧到灯油里的灯芯往上挑了挑,萤草又往里加了些灯油。
昏暗、不断摇曳着的烛火终于稳定了下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的明亮。
萤草环视了一圈室内,果不其然,在墙角发现了一条叠成块状的白毛巾。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夜叉扔的。
轻轻叹了口气,萤草把它捡了回来,放在木盆的一边。
“好啦,把头伸出来,我给你换下毛巾。”萤草扯着被夜叉死死拉过头顶的被服。
“哈?开什么玩笑!本大爷才不需要呢!把它们都给我拿走。”夜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后鼻音。
“别耍小脾气了,不好好治疗的话会更严重的。”
许是无论什么生物都逃不过病来如山倒这个词,萤草用力扯了一下,就轻轻松松的让她拉开了。
夜叉泛着红潮的脸暴露在了空气里。
“我都说不需要!”他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还有点挂不住。
大抵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露出这样在平常称的上是凶狠的表情的夜叉,此刻微妙的有些可爱,像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奶狗。
鎏金色的眼氤氲着薄薄水汽,湿漉漉的,红晕遍布的脸颊,再搭配上他那故作凶恶的表情,真的是——可爱至极。
“乖啦乖啦。”像是对孩童般诱哄的语气。
萤草摁住夜叉的肩膀,以不容抗拒的力道让他躺了下来。
她将带来的新毛巾在水里搓揉了几下,拧干,搭上夜叉的额头。
萤草看了眼被他头上的鬼角顶破了的枕面,忍不住弯了弯唇。
本身就很难为情,看在萤草面上还是安分了点的夜叉被萤草这一笑给刺激到了,误以为她这是在笑他。
夜叉伸手抓住了额头上的毛巾,“本大爷才不用这种软弱的东……”
声音戛然而止,感觉到了危险的夜叉僵硬的看着萤草阴沉下来的脸,虽然她面上还带着笑,但无论怎么看都超恐怖。
“你刚刚在说什么?夜叉君。”
咽了咽口水,夜叉轻轻把毛巾又搭回了额头上,怂了。
他转动了下眼珠,看着萤草手中在烛光的阴影下,仿佛在狰狞着微笑的蒲公英,身体不由得一滞。
“不……我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