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啥都行,呦呦去把你爹喊来,一会儿跟我拎屉盖,我一个人拎不动。”谭丽娘头也不抬地说,手底下飞快的包着豆包,“今天就在东院吃了,不去西院了。”
呦呦应了一声,把倒好的水塞到陶陶手里,跳下炕出去喊花易岩了。
花易岩很快过来,手里还端着装鸡块的盆,准备一会儿一起炖了。他一进厨房,就迷失在了白色的热气中,好一会儿才找到锅灶的位置。也难怪,花易岩很少进谭家的室内,就是进也不往厨房去,怎么会知道锅灶的位置。
他和谭丽娘一起把西厨房的锅里的年糕屉提出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又去了东厨房把年糕屉提出来也放到架子上,然后刷过添水倒油开始炖鸡。
谭丽娘回到西屋继续包豆包,花易岩则进了西厨房,屉盖上的年糕已经散去了热气,逐渐冷却成形。花易岩取了一把刀,沿着一条边开始切年糕,四个孩子从小到大一人捧着一个碗依次拍开,花易岩往每个人的碗里都放了一块儿年糕,还叮嘱他们放一点白糖吃才好吃。
晶莹的白色白糖颗粒遇到热热的粘粘的年糕,理解粘附在上头,夹一块放在嘴里,又甜又粘又热乎甚至还有一点点粘牙。
“细细的嚼碎了,不然不好消化。”花易岩一边切着年糕,一边嘱咐几个孩子们,“也不要吃太多,晚上肚子难受,一会儿还吃饭呢。”
呦呦来到这个世界这是头一次吃年糕,觉得确实和上一世的糯米面年糕不同。除了原料,大概和制作方法不同也有关系吧。上一世南方的年糕都是用糯米在捣臼里捣出来的,然后把白糖加水煮成甜浆,然后把糯米面倒进去拌均匀上过蒸就好了。
而北方的年糕用的是黄米,在石碾子上磨得细细的,蒸的时候在烧开水的锅里放上屉盖,屉盖上面铺一层豆子,又豇豆和芸豆,然后再一层层均匀地地撒上黄米面,大概要撒上三四层才行,然后锅盖一盖开始蒸就好了。
呦呦吃完一块拳头大的年糕,花易岩的年糕也切好了,分别放在另外两个屉盖上,端到院子里使之快速地冷却降温,而屋里的谭丽娘也将第一锅的豆包包好了,可以蒸了。
西厨房里蒸着豆包,东厨房的鸡块也炖好了,一家人也不回西院了,直接搬了桌子放到东屋炕上,将年糕装盘,鸡块盛出来,简单又丰盛地吃完这顿晚饭。饭后谭丽娘继续去包豆包,花易岩则回到西院继续去处理那头正在放血的鹿。
才穿过两个院子之间的角门,花易岩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张大壮。
张大壮看见花易岩从原来谭家的院子出来,恍然大悟,“我还说怎么敲半天门没人应,怎么都在那个院子?”
“蒸豆包呢,丽娘说在东院蒸省的再烧炕,我们那屋光做饭就够了。”花易岩解释了一句,“张大哥来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明天进城,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张大壮终于想起来正事。
花易岩想了想,说:“我和丽娘商量商量,一会儿过去跟你说。”
张大壮点着头走了,心里想:这个花兄弟怎么和个娘们似的,还要跟娘们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仅以此章,致敬那位明明不喜欢本文还要半夜不睡冒着老十岁的风险难为自己来给恶评的“路人甲”同志。不过估计以那位的尿性,大概不会看到这里,毕竟连登录都不敢的人,怎么会愿意花钱买v章呢?
毕竟我已经知道那位是谁了【就是这么任性】
我这个人吧,心比较宽大,偏偏我又不“心宽体胖”,所以呢,真的没必要用恶评来打击我。而且吧,我这个人,越挫越勇,这不是,今天爆字数了,双更啦!不过呢,存稿也没有了【摊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花易岩晚上跟谭丽娘商量了一下, 决定第二天同张大壮一起去县城, 带着剥下来的鹿皮和兔皮,准备把两张皮子糅一糅硝一孝, 燃当天下午就回来了,说多加了银子,等到腊月二十七去拿就好了, 另外还带回了两坛烧酒, 说要把鹿血掺进去,留着以后喝。
呦呦觉得这个方想法不错,毕竟花易岩和谭丽娘的身体虽然表面看起来不错, 但是一个失了一条手臂,一个曾经生产时大出血,到底都是亏了底子的,好好补一补, 为时不晚。
时间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一大早花易岩就在锅台墙上的灶王爷画像前摆好了糖果点心,又点了三柱香, 带着一家人对着灶王爷画像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然后将旧的画像揭下来烧掉, 再贴上新的,画像两边还有一副对联, 曰:上天言好事,下届保平安。
呦呦观察了一下,灶王爷的画像还挺精致的, 如果不是之前问过谭丽娘知道这画像是版画印刷的,她会当成工笔画。看起来了,这个时代的印刷工艺已经非常先进了,可为什么书店里有些书看起来没那么好呢?不应该是更崇拜知识么?呦呦不得其解。
从呦呦还没起床的时候,外面就有鞭炮声了,零零星星一直没停过,饭后张家的小儿子来找怀瑾玩的时候,特别跟他显摆着张大壮给他买的鞭炮,“我爹买了那——么些,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过完年,天天放!”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比划着,划出一个怀抱那么大的圈。
花家为了过年也买了不少的鞭炮礼花,还是在县城买的,但是怀瑾并不知道,所以只能满眼羡慕地看着,想要伸手摸摸还得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于是平时不玩到吃饭时间不回家的怀瑾,破天荒地才出去两刻钟就回来了。回到家之后还有点闷闷不乐,连小兔子都无法吸引他了。
呦呦觉得奇怪,端了一盘点心过去投喂他,一边吃一边套话。
“怀瑾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呦呦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芝麻酥。
“嗯,有点冷,就回来了。”怀瑾闷闷不乐地嚼着芝麻酥,声音低低的。
呦呦抬头看看窗户外头,艳阳高照。虽然是寒冬腊月了,但是太阳照在身上还算暖洋洋的,怎么也不至于就冷了。不过她选择不拆穿,并且顺着说:“哦,冷了啊?那要不姐姐给你找件厚衣服穿?或者你把张家小子叫家里来玩?”
“不要和他玩,他都不给我玩鞭炮。”怀瑾嘟囔着,看起来更郁闷了。
这才知道,是羡慕人家又鞭炮玩,而自己只能干看着。她有些好笑,还以为怎么了呢。
“鞭炮而已,咱们家也有,咱们呢家还有烟花呢。”呦呦捏了两块炉果,一块放自己嘴里一块塞怀瑾嘴里。
“那我能玩吗?”怀瑾把炉果从嘴里拿下来,期待地看向呦呦。
呦呦转了转眼珠,在怀瑾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怀瑾点点头,就下炕跑出去了。
一直在一旁看着陶陶忍不住出声,“你又给她出了什么馊主意。”
“怎么能说是馊主意呢?绝对是你好我好他好大家好的妙主意。”呦呦把水杯往前推了推,“姐,给倒杯水。”
“不管!自己倒,说你懒你还真的什么都不动了。”陶陶说了她一句。
呦呦撇嘴,不管就不管。你来月事心情不好,我不惹你还不行吗?
呦呦给怀瑾出了一个什么主意呢?她让他去找花易岩,她完全可以确定,只要怀瑾撒个娇耍个赖,花易岩肯定立刻同意下来。
不过呢,呦呦有一点失算了。花易岩同意是同意了,但没有立刻就带怀瑾去放。而是跟他说,等到晚饭过后再放,“天黑放烟花才好看”。
于是怀瑾就等啊等,等吃完了午饭没一会儿,就催着谭丽娘做晚饭。谭丽娘以为他饿了,就找出攒盒来让他吃点心,怀瑾却一撇头不肯吃,又跑出去了。搞得她莫名其妙的,“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终于等到太阳西斜谭丽娘开始做晚饭,怀瑾只吃了每天的三分之一就不肯吃了,要不是花易岩瞪眼说必须再吃一块馍馍,不然半夜饿肚子不准要吃的,他在勉勉强强又吃了一些。
呦呦在一旁看着花易岩吹胡子瞪眼,感觉还挺好玩的。原来爹爹也不是一味地娇惯着他们,还有教导的,果然是个好爹。
吃完了晚饭,夜幕早已垂落,一家人不顾外头凛冽的空气,都站在屋檐下。每个人身上都多加了一件衣服,就连特殊时期不爱动的陶陶都披着披风一起等着。
花易岩拿了几个爆竹从厢房里出来,身后跟着捧了一桶烟花的怀宇,两个人把炮竹和烟花放在院子中间,又捡了几块砖石固定住,免得燃烧时震动炸开,等这些结束怀宇就跑回屋檐下,从谭丽娘手里接过一支点燃的线香递给花易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