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呦呦:哥哥中了案首,就是秀才的头一名!恭喜他!(鼓掌)
怀宇:谢谢谢谢大家!
小木人:我什么时候上线?
ps,今天才想起来高考的事情,不过已经结束啦!考生们可以放肆玩起来啦!也希望大家能像怀宇一样,金榜题名,考取自己喜欢的学校。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怀宇叫了一声“娘”, 然后从谭丽娘怀里挣脱出来, 咕咚一下子跪在地上,不等谭丽娘反应过来就咚咚咚磕起头来。直到他三个头磕完, 谭丽娘才反应过来,急忙将他拉起来,“你这个孩子, 这是干嘛呀!”
怀宇抬起头, 脸上挂着泪,“儿子能有今天,都是娘的功劳, 儿子感谢娘!”怀宇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被堵在了喉咙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 ,只能低着头哽咽。
呦呦其实挺能理解怀宇的,如果不是谭丽娘支持, 怀宇最多只能在家里看看谭耀祖和陈士梅留下的书册,虽然听起来也很好,然而没有先生系统的传道授业解惑, 恐怕并不能有现在的成绩。这就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不同。
呦呦知道谭丽娘和怀宇都十分激动和高兴,她并不想破坏她们的情绪, 但是又觉得这才考秀才而已,要是后面中了状元, 这母子几个得激动成什么样啊?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中了案首再中解元,中了解元再中会元, 等到中状元的时候,说不定就就习惯了?
呦呦眨眨眼,将湿润了眼眶的泪水眨回去,看着一家人激动又兴奋,也在心底高兴,然后并不打扰他们,自己摸过被冷落的喜报看了起来。所谓喜报其实就是一张a5大小的红纸,在红纸的右侧中间用隶书字体写着“捷报”二字,上端印有一条欲飞的腾龙,下面是云山雾海,捷报内容十分简单,在正中央写有“北阳府栎阳县谭宗耀孙谭怀宇高中院试第壹名案首驰报鸿禧”,最左面落款是“鸿禧元年八月十九”。
这就是喜报呀,看着没什么分量,承载的却是全家的希望。就这么薄薄一张纸,却是通往仕禄之途的奠基石与开山斧。总得来说,就是开端良好继续努力。
呦呦眼尖地发现,怀宇的名字变成了谭怀宇。不对呀,她怎么记得家中四个孩子除了陶陶,剩下三个都被陈士梅劝说着姓了陈呢?是怀宇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吗?不过管它呢,她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们是谭丽娘的孩子,陈士梅本来就是入赘的,他们本来就应该姓谭。
“娘,哥哥中了秀才,是不是要去县城读书了?”怀瑾突然出声问,他之前听夫子说,凡是考上了秀才的,都要去县城里的县学读书。
听到这句话,一家人也都看向怀宇。怀宇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正在用手背擦泪,看到大家都看自己,就放下手来,“暂时不去,就是去也要等明年春天。哥哥还能再陪你上几天学。”怀宇揉揉怀瑾的头顶,笑着说。
“哦,原来如此。”怀瑾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其实我自己也能上学,不过哥哥能一起当然最好。”怀瑾抿着嘴笑,似乎在不好意思。
一家人热闹高兴地谈论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直到喜鹊奉二舅母的命来叫人,这才想起来隔壁院子还有宾客要招待,于是停下说笑出了屋子去隔壁招待客人。
呦呦放下手里的喜报,跟着几人往外走,走到堂屋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身走进西屋,绕到书架后头在一堆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大人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表面落了一层灰,没有上锁,就随便那么扣着。呦呦掏出手帕擦去上头的灰尘,然后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红纸,从上到下颜色逐渐淡去,慢慢有了岁月的痕迹。
呦呦拿起第一张,小心地展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也是“捷报”二字,接着往下看,整张捷报除了日期、考试名称和名字外,同怀宇的那张没有太大区别。不对不对!呦呦又看了一遍,发现了异样。名字!为什么陈士梅的捷报上的名字写的是“谭士梅”?
呦呦急忙放下手里的这张,拿起另外一张。陈士梅留在谭家的捷报共有两张,分别是乡试和会试的,两张捷报上的名字都是“谭士梅”,这是不是说明,陈士梅的户籍曾经在谭家?
“妹妹?走了。”陶陶走到一半发现不见呦呦,就返回来找,“去吃饭了。”
呦呦急忙把手里的纸张叠好放回去,盖上盒子扔进一堆箱子中间,答应着走出来。
“你在干什么?”陶陶看她从西屋出来,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没事,想洗个手,刚刚摸了一把喜报,红纸掉色儿(发shai音)了。”呦呦转身去水盆里洗了一把手用帕子擦了拽着半信半疑地陶陶出门,“快走,我都饿了。”
花易岩开了流水席,请街坊四邻们来吃喜宴,喜宴的厨师是特意从镇上酒楼请来的,水平自然没得说。八个菜不止有猪肉,还有烧鸡肘子。做菜的香气早就传出去老远了,引得四邻们早早就过来等着开席,还一边聊着天。
来吃饭的也没有空手来的,各自都带了东西或者包了红包,不少人都羡慕谭丽娘命好,死了丈夫再嫁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场面,这才订婚,等成亲恐怕场面阵势会更大。
当然,也有不少人说酸话,话语中的意思十分不堪,呦呦都翻个白眼一笑了之,表示“你们羡慕嫉妒去吧”。她甚至还无意间听到有人说,花易岩肯娶谭丽娘这个半老徐娘,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受了伤,生不出孩子了。
呦呦表示很无语。
不过最讨厌的还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逗小孩子的人,“呦呦啊,你娘要嫁人了,不要你了。”这种话从花坛两家传出要定亲开始,就不断地有人问呦呦和怀瑾了——陶陶很少出门,怀宇大了她们不敢,就只能问两个“不懂事”的最小的。
怀瑾本来就胆小,用前世的话说叫没有安全感,被这些人一打趣,就开始转眼泪要哭出来,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呦呦拉了他一把告诉他不要哭,“这是好事呀!咱们有爹挣钱给咱们花了,听说爹有很多很多军饷呢!”呦呦故意说得大声,让那些人看热闹的意图不能得逞。
一开始人们对呦呦的话还半信半疑,等到定亲那天,看到花易岩送来的东西,就都对呦呦说的话深信不疑了,然后就开始羡慕谭丽娘的命好。还有的人背地里训斥自家女儿,“你就活该是个没福气的,要让嫁给他你不干,说什么人家没有胳膊是个残废,现在知道了吧,后悔去吧!”
当然了,这些呦呦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反正人已经是她娘的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爹啦!
定了亲,接下来就要准备成亲的事宜了。
那天来吃席面的宾客都走了以后,花易岩趁着二舅母还在,把定亲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九月二十九那天,算起来正好还有四十天了。
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二舅母一哽,“会不会太快了点儿?”说着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谭丽娘,见她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不再多说,“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就行。”
二舅母离开后,一家人终于得以放松下来。虽然自己家人并不需要做什么,但呦呦还是觉得挺累的,大概是因为要操心吧。她才把这句话说出口,立刻被谭丽娘和陶陶嘲笑了,“你操了什么心?除了吃就是玩的!”
呦呦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操心了,我得操心我爹送来多少东西啊!还得帮着姐姐操心宴席琐事呢!”
谭丽娘为了锻炼培养陶陶的能力,让她跟着二舅母学习持家,二舅母则把这次事情的采买还有后厨琐事交给了陶陶,言说“如果能将这些事做好,以后自己出嫁自己当家就没问题了。”
到了定亲第二天清晨,花易岩将两家中间的墙壁临时开了一个门,说是为了方便往来。谭丽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墙已经拆了一大半了。
既然来不及阻止,谭丽娘干脆就随他去了,只叮嘱他快点弄,弄完过来吃早饭。呦呦看他一只手不方便,就带着怀瑾过去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把把砸墙砸开的砖块捡到一旁,因为有了两个小帮手,事情很快做完。
洗了手和脸,掸去尘土,几个人回到屋里吃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花易岩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怀宇,“你中了案首后有没有去谢师?”
怀宇摇头,“还没,正在想准备什么礼物。”
花易岩又看向谭丽娘。谭丽娘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等他问就出声了,“打算从爹的藏书里选一本送去,再挑两匹你昨天送来的布匹给先生娘子。”
“不要送那个里的,”花易岩对书本没研究,并不多说,“那十匹布是从府城最好的布庄买的,那是给你的,我那还有两匹老板送的,你去挑一匹送过去。”
谭丽娘想一想,就点头同意了。
呦呦在一旁抿嘴偷笑,看来花叔叔已经开始进入当爹的角色了呢。
问完这些话,饭桌上就安静下来继续吃饭,直到呦呦最后一个吃完放下筷子,花易岩又期期艾艾地开口了,“那个,成亲的事,你准备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