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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抵达千岁市时已经是下午,你在车站和刘嫂一起吃了当地最有名的酱油拉面,随后就前往酒店与许侦探汇合。
“大小姐,这是住在千岁市旧城町姓苏的夫妇。他们按照辈分,应该是顾先生的舅舅和舅母。”
许侦探将一张照片交到你的手上,上面是一对中年夫妻的合照。
“当时顾氏集团被瓜分时,顾夫人病重,他们为了争夺更多的资产,主动要求赡养顾夫人和顾先生,因此得到了顾家分割资产后的最大一块份额。但是,他们夫妇二人因投资失败很快破产,因而对外宣告顾夫人病故,并强行将顾先生卖入春潮歌舞町的娼馆兰屋。之后,他们二人带着顾夫人搬到千岁市,并将顾夫人送到了疗养院……”
你冷肃地看着照片中獐头鼠目的两个人,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知道他们的具体住址了吗?”
许侦探点点头:“在照片背面。”
你翻过照片看了看,拿出装有酬金的信封交给许侦探:“谢谢,您帮了大忙。”
待许侦探拿着钱走后,刘嫂在一旁问道:“大小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你将照片放入包中,站起身,目光冰冷地说道:“刘嫂,陪我去会会这对夫妻吧。”
上广京,春潮歌舞町。
“看大小姐母亲对你的态度,大小姐回家应该是什么都没说,全都替你隐瞒下来了。”兰屋老板松了口气,大大伸了个懒腰,“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大小姐不会报警,我这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顾时夜:“……”
“喂,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兰屋老板用胳膊肘撞了撞顾时夜,“这至少说明大小姐对你还是留有三分情面的,等她回来你主动打个电话约约她,说不定你们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
顾时夜哈了一口白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兰屋老板叹道:“还能怎么着,负荆请罪将功补过呗。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她今天要去千岁市。听她母亲的意思她好像走得很急,应该有很重要的事。”
顾时夜:“……昨夜,我其实听到她说过。”
“?”兰屋老板转头看向顾时夜,“说过什么?”
顾时夜深呼吸接着说:“我虽然醉着,但是我记得她跟我说了她今天有急事,让我放她走……我以为那只是她想离开我的借口。”
“所以你就气急败坏了把人家那个什么了?”兰屋老板瞪着顾时夜。
顾时夜诚实地点点头。
“唉,你真的是……算了,现在再想也于事无补。”老板说。
顾时夜抬头望向北边阴霾的天空,若有所思。
老板顺着顾时夜的目光看过去,问他:“怎么?你是在想现在就要冲到北州岛去见大小姐?”
顾时夜收回目光:“嗯。”
“别想了,”兰屋老板不赞同道,“先不说我能不能带你去千岁市,就说咱俩要是现在真去了,你知道大小姐具体在哪儿吗?你怎么找,去哪儿找?而且你去了,大小姐已经返程了呢?所以啊,你还是收收心,好好等着大小姐回来。”
顾时夜“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千岁市,旧城町的一家和服店外,你和刘嫂停住了脚步。你拿出那张照片再次核对了一下地址,就带着刘嫂大步走了进去。
看店的中年男人看到你们推门而入,殷勤地迎了上来:“这位小姐是要挑选和服吗?您是要平日穿的,还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场合。”
你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问:“你就是苏老板?”
男人点点头:“正是在下。”
你抿了一下嘴,用寒冰般的目光投向他,冷声问:“当年就是你把顾时夜卖到了娼馆?”
男人愣了一下,殷勤的笑容瞬间僵掉,整个人变得防备起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找了处椅子翘腿坐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扬起眉毛对男人道,“卖了顾家的孩子,夺了顾家的资产,你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遭报应呢,苏老板?”
你的声音尖利刻薄,吓得苏老板变了脸色:“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这时在后屋的老板娘听到前店动静异常,掀帘走了出来,就看见苏老板紧张地站在你面前,而你缓缓斜眼看向她,目光里全然是决绝的杀意。
“怎么了?”老板娘担忧地走到苏老板身边,小声询问。
苏老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对老板娘耳语道:“这个女孩好像是为顾时夜那小子来的。”
“啊?”老板娘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对着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我听说你们将顾夫人送到了一家疗养院,我只是想来要一下疗养院的地址罢了。”你说道。
“什么疗养院?我们不知道。”老板娘梗着脖子道。
苏老板也紧跟着说道:“对对,我们是做和服生意的,不认识什么顾夫人。”
', ' ')('“啧,你们配合点,咱们都不麻烦。”你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这对夫妇,冷了脸道。
苏氏夫妇看你一个小姑娘带着个下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便也板下面孔:“走走走,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正在苏氏夫妇准备撵人时,突然,门外闯进来七八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直接挤满了这家不大的和服店。
为首的黑衣大哥走到你面前:“您就是九尾组长提到的银行家大小姐吧?我们一接到组长电话就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大小姐您尽管吩咐便是。”
看到黑帮的人,苏氏夫妇刚刚还硬气的模样瞬间垮掉,两人紧靠在一起,明显腿都在打哆嗦。
你笑笑对带头大哥说:“大哥你好,我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面前这两位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他们不仅不配合还要撵我走。”
带头大哥一听,满脸横肉凶狠异常的面孔就转向了苏氏夫妇,只见他往上拽了拽西服袖子,露出满是刺青的手腕,向苏氏夫妇走了两步。
而剩下的大哥们也都撸起袖子,握紧拳头。
紧接着,你将椅子拉到店中央坐下,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哥们开始砸碎前台的玻璃,推倒成衣的架子,撕扯每一卷布料,掀翻每一张桌子,踩烂每一张图纸……
整个小店里噼里啪啦十分动听,你不由得扬起一边的嘴角,可目光还是冷得渗人。
待和服小店再无什么东西可以破坏的了,大哥们才收了手。
带头大哥拎着苏老板的领子,把他扔在了你面前,这时的苏老板已经浑身发抖,跪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而一旁的老板娘早都吓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站起身,走到苏老板面前,弯下腰狞笑道:“好了,苏老板,该说实话了吧?”
千岁市浅野川,薄雪覆盖的山谷,清冷萧瑟,朝阳在白色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唯有一条进出的公路旁,有清冽的河流流过,河岸上是大大小小的温泉酒店,还有民宿客栈。或许不是假期的原因,这里并没有很多游人。
长平组千岁分部的黑帮大哥开着车,一路驶向浅野川的尽头,最后停在了一座不大的白墙院子外,里面是一座奶白色的二层小楼。
你和刘嫂下了车,看到院墙大门上写着:浅野县县立国民疗养院。
因为黑帮大哥提前和院方联系过,你和刘嫂顺利地进入疗养院内。你观察了一下疗养院的规模和状况,还好,看起来干干净净十分正规。
这时疗养院院长看到你们到达,亲自出来迎接。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士,带着一幅眼镜,头上是整洁的护士帽,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
“您好,我是这里的院长,我姓王。”院长自我介绍道。
“您好,王院长。”你恭敬有礼地问好。
“听说您是来看望顾太太的?”王院长问道。
你点点头:“嗯。”
“请随我来吧。”王院长带着你进入了疗养院内。
疗养院内如院外一样,十分干净整洁,走廊里有淡淡清洁剂的香氛,前台还摆着漂亮的粉色玫瑰,显然是护工们精心布置的。
走过回廊,来到后院,王院长指了指不远处一位穿着护工服扶着一位老太太散步的女士:“那位就是顾太太,她是我们这里的护工。”
“护工?”你诧异不已,说道,“我以为顾太太是这里的病人。”
王院长笑笑摇头:“十年前顾太太被送到这里时,情绪和身体都不是很好,或许是浅野川这里环境的原因,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身体渐渐好转,后来她就考取了护工资格,一直在这里工作。”
你愣住,远远看着顾时夜母亲和顾时夜十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意识到,傲雪的寒梅,在越是寒冷的地方越能坚强生存。
你走到顾时夜的母亲面前,微笑着向她微微鞠躬:“顾太太,您好,我是顾时夜的朋友,特来看望您。”
顾时夜的母亲抬头看你,和蔼地淡淡地笑笑:“您好。”
今天,上广京的大街小巷都因为一个新闻炸了锅。所有人都对时尚商贸沈董事长和上广京高官的“风流韵事”震惊不已。新闻上的照片即便打了重重的马赛克,看上去也极具感官冲击力,而未打码的照片则在黑市迅速流传。
紧接着就有沈董事长聚众滛乱的消息被爆出,而聚会中有儿童参与的事实也被挖了出来。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多名受害儿童的家长同一时间找到媒体,控诉沈董事长以权势欺压金钱私了等等手段阻止他们报警……
随后经济新闻也报了出来,时尚商贸行贿政府高级官员,联合商贸圈大型企业操控股价,违规经营等事件全都暴露在公众面前。
有消息称,经济警察和未成年人管理局已经开始调查。
显然,一把利剑已经高高悬在了沈女士和时尚商贸的头顶。
“看新闻了吗?”
兰屋老板来到顾时夜的房间,坐在顾时夜的对面和他讨
', ' ')('论今天这个最爆炸的消息。
顾时夜点了点头:“嗯,看了。”
“呵,真是大快人心,”老板兴奋道,“这下看来,时尚商贸不仅要垮,沈女士估计也要进去了,你大仇得报。”
顾时夜一脸淡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像老板那般开心。
“时夜你说,到底是谁为你报了仇?”老板问。
“时尚商贸和沈女士做的那些恶事,想报复她的人太多,怎么叫为我?”顾时夜苦笑。
兰屋老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摆摆手说:“话虽如此,但我怎么感觉这事儿跟大小姐有关系呢?”
顾时夜蹙眉看向老板:“为什么你这么想?”
老板凑到顾时夜身旁:“你不信?我可是有证据的。”
顾时夜给老板倒了一杯热茶:“什么证据?”
老板一脸深奥地向前倾着身子,低声说:“我可不是瞎猜。有个事儿我没告诉你,大半年前,组里突然派人来打听,问大小姐指名的佳人是谁,我跟组里说是你,他们知道后立即就把你的个人信息和客户名单要走了。”
顾时夜倒茶的手悬停在半空,眸光沉了下来。
老板看着顾时夜凝眉的表情,笑笑接着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件事我也是刚刚从上广京女高的客人那里打听到,大小姐已经休学半年多了,似乎是在春季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就不读了。”
顾时夜抬头:“休学?”
“而且没人知道她具体休学的原因。”老板靠回沙发背接着说道,“我还有个事儿很好奇——你不是还给我看了她给你的顾氏集团旧档案,那份档案一看就不是非专业人士搜集的,怎么看都像是组里那帮密探的手笔。”
顾时夜:“什么意思?”
老板说:“你要知道,组里密探是不能接私活的,谁要是敢,就等着九尾大人拿这人的头当酒杯吧。所以大小姐想要得到你家的这份密报,绝对不可能只靠钱买的。”
顾时夜:“……”
老板:“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可能没发现,包括我们兰屋在内,许多组里的产业账户全部转移到了大小姐家的银行。就不说别的,你自己的工资账号前一阵不也变成大小姐家银行的了吗。如果不是有合作关系,为什么九尾大人会突然更换银行,要知道咱们整个长平组的资金流水可不是个小数目,而原来合作的那家银行也没有什么问题。”
顾时夜看向老板,仔细思考了他说的几件事。
老板笑着说道:“时夜,你好好想想,这几件事之间是不是有非常微妙的联系,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在你出了那件事被大小姐发现后,她冲到我办公室时的表情,我感觉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将时尚商贸和沈女士置于死地了。你品,你细品,我跟你说大小姐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信,咱们打赌!”
顾时夜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保险箱前,拿出了一个盒子,转身将它放在老板面前。
“这是什么?”老板好奇地问。
顾时夜打开盒子,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旁边还放着一张写着顾时夜名字的持枪证。
“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顾时夜说。
老板的下巴此时已经快要掉到了地上:“她竟然送了你一把手枪?!我的天呐!”
接着老板拿起那张持枪证对着窗外的阳光左看看右看看:“妈呀,黑市倒卖的真的持枪证!一般人可搞不来这东西!”
顾时夜:“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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